第61章並未催動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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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妹妹。”玉若嫣閉上雙目,嘆息般道“血釵難道對你說過,她有姐姐麼?”南宮星心中暗暗慨,這姐妹二人失散之後就從未見過面,彼此之間竟然依然有著遙遙默契,嘴上硬是咬死了互不相認,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不互相連累。
但南宮星今鐵了心要將玉若嫣出地牢,哪怕她不肯走,也要千方百計將她出心中的地牢。
他先將雍素錦之前的遭遇簡略講述了一遍,最後,緩緩道:“玉捕頭,我一個男人,如此開口可能顯得有些唐突,但我還是想看看,你上,是否也有塊和素錦一樣的蝶形烙印?”玉若嫣眉心一蹙,神情波瀾再起,抬手扶住額角,竟出幾分痛苦之。她向牆邊退了半步,蹙眉沉思片刻,睜開雙眼,沉聲道:“不,我沒有你說的那種東西。”南宮星本已打算當場驗證,無劍的玉若嫣,絕對招架不住他父親苦心創下專為不傷女人而用的擒鳳手。
可看到玉若嫣神情有異,與先前唐青某些時候頗有相似,心中一動,氣運周身,轉為至陰,嚴陣以待同時,緩緩道:“蝶形?烙印?”見玉若嫣沒有異動,南宮星又道:“蝶形…刺青?”玉若嫣緩緩站起,道:“南宮星,你在做什麼?”南宮星將心一橫,沉聲道:“蝴蝶,疤…”那個痕字還未說出口,玉若嫣雙目一寒,突然並指為劍,抬腳在牆上一蹬,轉瞬間,蔥管般的細長指頭就刺到了南宮星眼前數寸之處。沒想到這家人的武學天賦竟如此之高,難怪雍素錦拿把髮釵都能縱橫天下。
南宮星心中一凜,知道此刻擒鳳手絕拿不住她,雄折斷般後仰同時,一招孤煙掌推向玉若嫣高聳膛。
玉若嫣不閃不避,沉肘一頂,化指為爪,劈向南宮星面門。這招數中透出一股單雷頤的狠辣,果然當年在他手下學過,南宮星不得不加上七分真力,孤煙掌化虛為實,打在玉若嫣飽滿雙之間,將她震開同時,自己扭身滑向一旁。
心劫所不會持久,南宮星方一退開,就施展狼影幻蹤,極速往遠角撤去,遙遙看著玉若嫣,擺出圓轉如意的防守架勢。
玉若嫣雙目發直,站在原地並未追擊,愣怔片刻,突然大夢初醒般渾身一震,望著自己所在位置,蹙眉道:“我…方才又失控了麼?”南宮星頷首道:“我隱約猜到你的心劫口令,便橫心一試,果然如我所料。那蝶形之物,最容易被喊出的名字,便是令你暴起殺人的口令。”
“你是說蝴…唔!”玉若嫣雙手抱頭,面上頓時浮現出痛苦之,一個踉蹌,竟險些跌倒。南宮星沉聲道:“事到如今,你還要否認麼!若是你身上沒有蝶形烙印,世子為何會觸發你的心劫,猝不及防被你殺死?你分明就是中了攝心奪魂的術,難道非要冤死在此,令親者痛仇者快麼?”玉若顏單手託頭,牙關緊咬,兩側額角青筋浮現,皓白脖頸也凸起了頗為猙獰的血管,看上去像是在承受什麼極大的痛苦。南宮星想要過去幫一下,可又擔心中了文曲的什麼後手埋伏,只好提高聲音問:“玉捕頭,你沒事吧?”玉若嫣用力搖搖頭,跟著,突然一掌拍在自己口,儘管她所擅並非內功,這一下也打得她氣血翻湧,一口濁氣噗的一聲,伴著幾絲猩紅飛了出去。
“玉捕頭,你…你這是幹什麼?”玉若嫣緩緩站起,直脊背,抬起手指,將那幾點殘血,抹勻在輪廓優美宛如花瓣的上,輕輕一抿,輕聲道:“南宮星,告訴我,我離開這裡,並不會害死雍素錦,是不是?”南宮星皺眉道:“當然不會,你若是一直留在這裡不去洗白冤情,才會害素錦身陷絕境,無處可逃!
現在鎮南王的幾位公子都還沒到,唐門和那些捕頭都對你尊敬有加,你要是能助大家一臂之力,儘早揪出文曲,素錦就可以重新回到我手下,受如意樓庇佑,我會好好約束她,絕不會讓她再這般任妄為。
其實…我本已差不多管住了她,無奈一聽到是你出事,就是九頭牛也拉不住她。”
“文曲…”一直強撐著維持的平靜面具終於在密集裂紋中崩碎開來,玉若嫣靠在牆上,緩緩滑倒坐下,腿雙蹬直,足尖繃緊,彷彿在抵抗心中另一個意志,咬牙道“你…好高明的…手段。莫要…落在我的手裡。”南宮星隱約猜測,文曲應該是在心劫之外,另給玉若嫣加了一層暗示,叫她認為自己若是不認下罪名引頸就戮,就會連累妹妹一起受難。
看來,這姐妹二人的過往,已變成附骨之疽心頭之影,他略一沉,疑惑道:“玉捕頭,恕在下冒昧問一句,你既然能在鎮南王府裝作失憶直至如今,那麼,理應沒人知道你真正的身世才對。文曲以此為心劫契機向你動手,到底是從何得知的內情?”玉若嫣並未回答,她扶著牆,渾身微微顫抖,輕聲說:“你先等等…讓我…休息片刻。”南宮星點了點頭,讓開邊位置。玉若嫣踉踉蹌蹌過去坐下,竟略顯失態地翻身一撲,將被子扯過蒙在頭上,趴在上蓋住上身,只剩下兩條長腿垂在邊,一下一下用力蹬地,布鞋底與夯土面狠狠摩擦,發出細長的嘶嘶聲。宛如毒蛇吐信。南宮星看得出,她正在與某種無形之物搏鬥。也許不見招式,不見兵刃,卻一樣兇險至極,危機四伏。被子裡很快發出布料被扯裂的悶響,旋即,玉若嫣一掌打出,重重拍在旁邊牆上,竟似用了真力,打得屋牆落下片片浮灰,簌簌作響。
“嗯唔…嗚…”被中陡然傳來一陣低沉痛苦的悶哼,緊接著,玉若嫣腿雙打直,死死蹬緊地面,就聽咔嚓一聲,板竟被她雙股壓裂,崩斷出無數木屑。
僵直在那兒片刻,玉若嫣的修長身軀緩緩放鬆下來。她一掀被子,身站起,抬手將微亂鬢髮梳整,捏袖擦去額上密集汗珠。
不過片刻功夫,玉若嫣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體力似有幾分不支,不僅看上去平添幾分柔弱,連雙頰都微微泛紅。
“玉捕頭,你…這是為何?”玉若嫣靠在頭牆邊,緩緩道:“我始終覺得,自己頭腦裡模模糊糊,像是有了什麼魔障。
可那覺,自大半年前便已有了,那時我還病了一場,在王府休養月餘,我只當是身體不曾完全恢復,如今才想到…怕是早在那時,我就已經中了陷阱。”南宮星靜靜聽她娓娓道來,這才將玉若嫣之前的情形徹底串聯起來。
年初乍暖還寒之際,世子與玉若嫣大婚期擇定,玉若嫣回王府處理一些私務,結果一病不起。她那時還當自己不以內功見長,路上受了寒風,婚期已定心神一鬆,便發了急症。
如今想起,才明白,早在那時,針對世子的佈置就已經開始。玉若嫣平少在王府居住,每次回去,都是臨時指派的丫鬟嬤嬤打理起居,那次病了,照顧她的四個下人裡,倒有三個是生面孔。
南宮星皺眉道:“你是說,文曲早在那時,就已經潛入鎮南王府佈局施術?可你所中的心劫口令並不複雜,之後陽三月,花開草長,正是蝶兒漫天的時節,就不怕你聽到口令,早早暴麼?”玉若嫣雙拳緊握,垂在裙邊,緩緩道:“想必,她當時並未直接做完全部,只是利用我心中對過去的痛苦回憶,和我對…錦兒的夢魘追憶,埋下心劫,不去設置口令。此次到了唐門,一切佈置妥當,有了天賜良機,才借勢真正動手。”她一拳砸在地牢陰冷石壁上,並未催動內力,在稜角分明的牆面留下一個淺淺血痕“文曲一定還對我用了別的術,讓我…讓我不願意…不願意…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