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各栬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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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是在詐我?”南宮星悠然笑道:“她走了,我來上這麼一句,外面無人,總不會有誰笑話我,若是有人,豈不是會被我嚇上一跳,了破綻。這種一箭雙鵰的法子,何樂不為?”
“不愧是月依的兒子,後生可畏。”那人不往裡走,只在門口站著,暗處讓他雙目顯得更加明亮“唐門這一代年輕人裡,能及得上的,寥寥無幾。”
“我倒是認得一個比我還厲害些的,可惜,貌似成了唐門棄徒。”南宮星說的,自然就是原名唐行安,後打出唐門闖蕩江湖,自稱浮華公子的唐炫。
此人武功劍走偏鋒,千機百變,算是南宮星最不願意結仇的對手之一。唐門惹下了這麼大的事,那位身在江湖心在唐門的浮華公子,想必也早到了吧。
那人默然片刻,緩緩道:“行安願意走自己的路,唐門無福,怨不得誰。”話音未落,他突然向後錯了一步,踏出門外,不見肩頭如何動作,就聽一聲輕響,數道寒絲而出,丈餘之外。
頓時傳來一聲悶哼,也不知是哪個好奇的房客,就這麼成了倒黴鬼。這一看便有數十年火候的暗器手法,的確遠非唐門小輩可比。南宮星嘆了口氣,微笑道:“閣下是唐遠圖,還是唐遠明?”那人跨立門框,淡淡道:“唐遠明。算起來,你還該叫我一聲堂舅。”
“這攀親帶故就還是算了吧。
不然唐門裡滿地都是我的親戚,我可消受不起。”南宮星嘴裡語調依舊輕鬆,但經脈中已將真氣迅速化為至陰,大搜魂手隨時可以發動“你貴為西堂掌事,三更半夜總不會是來找我閒聊的吧?”
“我並不知道此地住的是你。”唐遠明從暗處盯著南宮星的雙手,沉聲道“唐門中有些人近期行蹤詭秘,唐歡深夜離家,湊巧被我知道,我便跟來看看。她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我這個做堂舅的,總不好不聞不問。”
“現下你知道了,為何還不走?”
“南宮星,我要知道,你為何而來。”
“救人。”
“何人?”
“唐青、唐昕,和另一個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人。”唐遠明輕笑一聲,譏誚道:“那兩個丫頭就是我唐門的人,怎麼談得上救。至於剩下那個,你還是早點打消了念頭,回月依膝下盡孝吧。”
“那兩個丫頭都是你唐門的人,結果一個受了術催心,記憶混亂不堪,另一個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可不覺得,唐門如今有多安全。
另外那個,我也不急,反正她想來短時間內也出不去蜀州,我可以慢慢找機會。”
“那樣找來的機會,算不上救她。”唐遠明緩緩道“南宮星,我知道你們如意樓打的是什麼主意。玉若嫣這樣的人才,誰都想要。”
“那也未必,起碼這次害她的人,就是想要她死。”
“想要她不死,單單把人偷走,無濟於事。”聽出了唐遠明話裡的暗示,南宮星眼前一亮,笑道:“我自然也知道,將案子的隱情查出來,才是救她的法子,可她的人我都見不到,想這一步,未免太早。”
“玉若嫣對罪行供認不諱,入獄之後,便不再多說一個字,你見她,也沒有什麼用處。”
“若有供狀,不急著見她亦可。”南宮星語速放緩,肅容道“但事發之地,相關之人,總要順次檢查盤問才好。唐門如今戒備森嚴,我可不敢貿然進去。”
“唐門戒備森嚴,針對的是陌生人,而不是客人。”
“我又不是客人。”
“唐遠明邀請的人,當然就是客人。”南宮星笑道:“你當真要請我去?唐門裡如今怕是已經有不少好手歸了天道吧,我這顆石子丟進去,掀起的風,你得住麼?”
“唐門百餘年基,什麼風也得住。”唐遠明淡淡道“水裡的魚藏得太深,你這樣的石子,該丟就要丟。否則,等他們攪渾了水,咬死了人,吃光了草,佔了家裡的水塘,就晚了。”
“你難道不是那些魚之一?”
“我是西堂掌事,我兄長是唐門門主,這水塘本就是我家的,我為何要做魚?”
“不虧是我的堂舅,這一手如意算盤打得好響。”南宮星撫掌一笑,道“天道的魚聞到如意樓的味道,必定要圍過來咬,我這石子,其實算是香餌吧?”
“石子也好,香餌也罷,能解決了那些魚,就是好辦法。”唐遠明嗤笑一聲,道“更何況,南宮熙的兒子,我若不來請,也會自己想辦法上去。
若是客人,心裡知道禮數,總不至於對家中女眷太過失禮,若是偷摸上去的,誰知道你又要睡過幾個閨房才肯罷休。”南宮星面上微微發熱,笑道:“說得好,那,不管是不是龍潭虎,這個客人,我做就是。”唐遠明頗為滿意,微笑道:“你之前可曾準備過要用的假身份?”
“孟凡。碎夢槍孟飛之子。”
“在白家你抬出駱嚴,到這裡要用孟飛,下次再去什麼地方,是要冒充柳悲歌的忘年麼?”一想起柳悲歌,南宮星腹之間就隱隱作痛,苦笑道:“他的忘年,我可冒充不起。”
“你明攜帖拜山,去西堂找我。在唐門中,你就叫孟凡。”南宮星眉稍一挑,笑道:“去幫唐門捉魚,我有什麼好處?”
“不是已經有兩個表妹被你這好表哥笑納了麼。”唐遠明似笑非笑道“你若是順利查清了案子,還玉若嫣清白,如意樓才是得了最大好處。我為你鋪平康莊大道,你就不打算給我些好處麼?”
“你膝下的表妹,我保證不去招惹。如何?”
“我只有兩個兒子,都不愛習武。我兄長的掌上明珠,年方七歲,想來,你也不至於如此喪心病狂。”唐遠明一拱手“若無他事,告辭。”
“告辭,明再見,在下已是孟凡。”唐遠明退出屋外,微微一笑,道:“但你切莫再戴這兩撇假鬍子。”
“為何?我這易容術,不夠火候麼?”
“我唐門的人,自小練的就是眼力。
易容高手一樣討不了好去,更何況,你這鬍子,連瞎子也騙不過去。”話音未落,門外那身影微微一晃,似乎帶起了一絲風聲,便消失不見。
單是這手身法,少說也下了三十年苦功。南宮星運起情絲纏綿手,陰柔內力翻腕一吐,縮臂內收,將房門遙遙關住,掌心一壓,落下門閂,跟著拂袖滅掉燈火,在黑暗中默默思索起來。
唐遠明、唐遠書、唐遠圖三人皆是唐門大權在握的一方統領,而且南宮星自小就聽母親說起過唐門之事,連上另一位不擔要務的閒雲野鶴唐遠秋,可以說是唐門這一代中的四頂樑柱。
要說他們四個裡出了叛徒,可能微乎其微,而且,唐門那一代高手都經歷過天道與狼魂的糾纏血戰,捲入其中也算是受害頗深,讓他們投靠天道,就和主動來幫如意樓一樣,怕是要吃錯了藥才行。這一莊,值得將賭注押上一押。堂堂正正經唐遠明的手進到唐門裡,調查唐青、唐昕,乃至玉若嫣的事情就都容易了許多。
他暗暗決定,一旦有了頭緒,就先捎信給自己孃親,請她先走。運功一夜,南宮星一早離開客棧,行李留下,多存了幾分銀子,保著房間留待他用,找地方借過文房四寶,端端正正寫好拜帖一封,便踏著溼潤石階,徑直上了唐門西堂。
想必唐遠明提前有過待,南宮星以孟凡之名寫下的拜帖遞給門外護衛弟子,那人才瞥一眼,就轉身道:“請跟我來。”穿過厚重的石拱外門,沿著石階又上了幾層,途經兩片莊園,卻過門不入。
直到已過山,才轉入一片平緩地帶。前方開山劈石,造出了一片廣闊空間,道口一座紅漆牌樓,信步入內,便可見到數座建築分散錯落,一眼能看出用途的有作坊、客堂、倉庫,一旁有大片空地沉下數尺,擺著草人標靶,各兵器,約莫二十多個年輕弟子正在其中苦練,拳掌暗器均有幾分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