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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略有些長遠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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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一起喝過酒就叫關係甚密?”武烈哈哈一笑“那要一起出去嫖過窯子,他殺了人我也要跟著蹲監?”武平淡淡道:“是非曲直,等人到齊一問便知。”南宮星側頭輕聲問道:“掌事,此前幾位公子不就已經碰頭了麼?”唐遠明壓著聲音回道:“那時四公子就沒有出席。反倒是三公子拖著病軀來了。”南宮星正好奇武瑾這是葫蘆裡賣什麼藥,門外就傳來侍衛一聲渾厚報名:“四公子到!”在無數目光中,那個過往總是纏綿病榻看上去虛弱不堪的四公子武瑾,竟罕見地用‮腿雙‬走了進來。

沒有其他侍衛跟著,僅有輕羅在旁細心攙扶。大概是為了方便行動,她今沒穿著繁複華麗的宮裝,而是丫鬟一樣套著幹練短打,連發飾都只剩下幾支簪子別在髻上。

“二哥,我身子不適,來得遲了,還請不要見怪。”武瑾作了個揖,側目一望,徑直走到南宮星身邊空座坐下,微笑道“小星,叨擾。”

“公子請便。”南宮星忙拱手應道。輕羅纖一擰,站在武瑾身側,雙臂收在腹前,擋在了唐門眾人與武瑾之間。

武平清清嗓子,周圍登時安靜下來。他望向武瑾,沉聲道:“州同,這裡有你的位子。”武瑾微笑道:“可我還是覺得,坐在這邊舒服一些。請二哥見諒。”武平略一頷首,不再糾纏,朗聲道:“既已到齊,便言歸正傳吧。”唐遠書淡淡應道:“好,就請公子開始吧。”武平開口,先緩緩將唐遠秋之死陳述了一遍,期間唐門眾人均面陰沉,但並未有誰鼓譟妄動,都只是神情凝重盯著對面。

“這樁案子已經查明與王府此次調集的兵勇有關,”講完之後,武平喝了口茶,語速陡然快了幾分“讓江湖殺手混進王府親隨之中,是我們幾位兄弟的失職,茲事體大,不得一帶而過。”武烈一蹺腿腳,在旁大聲道:“那他唐遠圖就能將羅捕頭打傷洩憤了?”三公子武達瞥他一眼,冷哼一聲,道:“你急什麼,事情要一件件來,我這個險些中毒沒命的還沒開口催呢。”

“三哥你好,看著不像中了什麼猛毒,該不會是你偷懶想要休息,隨便找了個由頭吧?”

“老五,你當這裡是王府,處處有人縱容你麼?”武平抬起手,沉聲道:“你們兩個閉嘴,不要擾亂了正事。”他冷冷掃視。

接著道:“當前最要緊的,是查清楚到底那些殺手到底如何混進了王府的隊伍。”武瑾微微一笑,將頭斜斜枕在輕羅側,道:“二哥既然連人都已經殺了,想必已經查出結果了吧。”武平搖了搖頭“你不必暗諷,那七人治軍不力,營壘失察,其罪當誅,但他們都在王府效命多年,寧死不肯代,那麼這個背後主謀,絕不可能是外人。”他雙眼一瞪,在桌上拍了一掌“甚至可以說,就在咱們幾個兄弟之中!”武瑾微笑不改,道:“二哥果然剛正,連自己也擺進來了。”武烈冷笑道:“兄弟四個都有能力,自然也就都有嫌疑,他還想借著管事的機會先把自己擇出去?做夢。”武達悠然道:“老五倒還會說幾句人話。”南宮星覺得一陣頭痛,眼下這情形,分明二公子已經將兄弟之間的矛盾膿包一樣挑破,除了姍姍來遲的武瑾,剩下三個顯然已經彼此撂了戰書。這種廟堂高牆裡的刀光劍影,恰恰正是南宮星最不願沾染的大麻煩。唐門也這麼想。

唐遠書沉聲道:“諸位公子,還請少些無益口舌之爭,今揪出罪魁禍首,才算給我們唐門有個代。此非兒戲。”他最後一句說得極慢,近乎一字一頓,最後一字出口,身後同門一齊抬起右臂,橫在前,掌中緊握的,正是那奪命彈指之間的陰陽透骨釘。

陰陽透骨釘成對使用方顯威力,那是唐家的獨門暗器,他們自然不會用錯,此刻都只出一支在外,其實反而更有威懾。看不見的暗器,往往比看得見的要可怕得多。

武達的臉更加蒼白,深口氣,不再說話。武烈仍冷笑道:“本公子高興鬥嘴,叫我一聲不吭,萬一天大的黑鍋壓上來,我指望誰?你們唐門麼?”但他嘴上這麼嚷嚷,說完之後,還是瞄向武平,等二哥開口。

“王府家將,上下一心,忠誠不二。”武平重又放緩語速,道“既然如此,這七個家將最有可能被誰指使,誰的嫌疑自然就最大。”武烈哈哈一笑,不屑道:“二哥可真會說笑,你方才說有兩個和我關係甚密,那你倒是說說,若你下個令,他們兩個能為了跟我喝過花酒而置之不理麼?

這次出來,咱們兄弟以你為長,王府諸人受你節制調動,這七個被滅口的蠢貨不管和誰往甚密,最該聽的,就是二哥你的命令吧?嫌疑最大的,還能有誰?”武達幸災樂禍似的一轉頭,道:“老五來趟唐門,腦子開竅了,這地方風水可真硬,榆木都能捅個。”

“哈哈,驢都會諷刺人了,我開個竅有什麼奇怪?”武平這次並未出言阻止。

而是靜靜等他倆你一言我一語鬥了幾句,說到自覺沒趣停下來,才繼續道:“說來倒也奇怪,這七個家將,平素任職不同,往來甚少,此前御下極嚴,個個都是值得提拔的人才,偏偏這次,不約而同,讓手下人裡混進了江湖殺手,若說背後沒人指使,只怕無人肯信。”武烈見挑撥無效,冷哼一聲,這次沒再多嘴。武瑾微笑道:“願聞二哥教誨。”

“那七人,有一個共通之處。”武平望向武瑾,緩緩道“他們,均是現王妃母家帶來的嫡系護衛,累功升遷而成的家將。”關於鎮南王如今這位續絃王妃,西南各州消息靈通些的人大都有所耳聞。她並非中原主族,乃是朝廷頒佈蠻夷清逐嚴令之後少有的外民貴胄之一。

西南邊陲蠻荒之地部族眾多,環境崎嶇險要,蛇蟲虎豹瘴氣毒潭隨處可見,饒是鎮南王勇武彪悍,也難將此地徹底收服。

而現王妃,便是西南百部共主的小女兒。鎮南王續絃娶之時,朝中便有笑談,說他英武一生,為朝廷鞠躬盡瘁,不惜娶了個“掃壇蠻王”的閨女。

不過婚禮之後,有王妃花容月貌絕容姿的傳言廣為散佈,嘲之聲也就大都跟著轉成了豔羨。從四公子武瑾與其他幾位兄弟相貌的檔次差距上,倒是不難管中窺豹,得見此位王妃的驚世仙容。

王爺親自鎮守滇州,結親之後,百部歸心,諸夷稱臣,陪嫁之中,自然少不得王妃的母家親信,據說當時王府內院外常駐親兵不過八百,王妃隨嫁的護衛便有六百之多。

也難怪當時會有言傳出,說王妃嫁來是為了替死去的親族報仇,房花燭夜便要將王爺刺殺在紅鸞帳中。

直到武瑾懷胎十月出生,鎮南王特地上表廣佈天下,這些言蜚語才算漸漸平息,此時,此地,武平突然指出涉案嫌疑的七名家將均是當年王妃的陪嫁護衛,意何指,顯而易見。

武瑾微微一笑,淡淡道:“那麼,二哥,敢問這七位家將此次過來,聽的是何人調遣,哪位號令啊?”武烈大笑道:“對哦,四哥平時都不在王府,那兩個跟我喝過酒的,也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誒。二哥,他們到底聽誰的?”武達咳嗽兩聲,道:“平時聽誰的,未必到了大事上一樣會聽誰的。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二哥跟老四同時發病咣噹躺在地上,老五,你說那七個會先救誰?”武瑾微笑道:“那自然是要救二哥。

我一介病夫,難有後嗣,遠離王府多年,不過是個耗錢耗糧的廢人,只要以大局為重,略有些長遠眼光,自當盡心盡力先把二哥救活。畢竟…大哥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