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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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由何必呢？即使你能勉為其難，突破自身極限，擁有一絲真龍血脈，但這是你以損耗血的代價換來，一樣是會死啊！”老者聽到這聲龍之聲，平靜無波的眼眸中，也是顯出一絲詫異，然後幽幽道。

不知出於何種緣故，他朝著地心炎龍一指dian出。

徐塵大駭，本能地想要阻擋，卻現毫無作用，那道指彷彿是直接跨越了空間，dian在了地心炎龍身上。

在這道指力的作用之下，地心炎龍本已處在身崩潰的邊緣，卻是在此時突兀地停滯住了，頭一歪，暈了過去。

見狀，徐塵心中鬆了一口氣，知道這白老者並不是要加害地心炎龍。

順著指力出的方向望去，正看到一個馮虛御風，隱隱有幾分仙氣的老者，這老者面盤之上微微有些古意，顯然不是凡俗之輩。

而那老者口中唱的詩，徐塵竟然有些悉，想也沒想，順口笑道。

“多情不似無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前輩，你似乎因情而傷啊？”徐塵沒有想到，在這最後關頭，這荒蕪法則的主人竟然出現了，雖然僅僅是一縷意識，也讓得他極為震撼。

只有心中有著永恆不滅的執念，才能身死而一息尚存。

而這荒蕪之力幾乎是殺戮天下，滅盡萬物的存在，肯定是原主人在遭受嚴酷打擊，瀕臨絕境之時，才能夠領悟。

那突然出現的老者眉頭一皺，望向徐塵的目光中包含著一絲寒意。

被老者目光一瞪，徐塵心中立即生出一絲寒意，如墮冰窖，旋即正道:“難道是我言語觸及了前輩痛處，殺我而後快？只是以小子羸弱實力，前輩殺我不費吹灰之力，但那心中的傷痛，真的會抹平嗎？”白老者呲之以鼻:“笑話！本座乃是應笑笑，笑天，笑地，笑盡天下可笑人！心中怎麼會有難以言説的傷痛，老夫只是為你擔憂而已，你今如此為他，甚至不恤生命，但來，他若叛你，以最惡毒的手段傷害於你。你心中是否會有不甘？”

“應笑笑？”徐塵一愣，這老者名字也是極為奇特，看似闊達，可心未必如此，聽他言語，似乎是曾受到過最親密之人的背叛。

也是，能夠領悟出，這令得萬物生機滅絕的領域，其命途，必定極盡坎坷。

徐塵此時回憶起白老者出場那句，也倍覺悉，竟是如同前世聽過的一傳頌千古的名句。

全句為，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乃是慨身世，言生命短促，人生無常，深沉、痛切地出了年華虛擲的悲嘆。

難道這名為應笑笑，修為絕世的白老者，生前竟是有著極為坎坷的境遇？

徐塵試探地問道:“前輩領悟的是荒蕪領域，誓要滅絕一切，可曾心中還有何種遺憾？”白老者應笑笑聞言一愣，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旋即面猙獰:“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無恨月常圓。老夫恨天地無情，恨世事不公！”白老者彷彿又回到了那被最親密的人背叛的時刻，那種心若死灰，要將萬物滅絕的情緒肆意蔓延。

即使是鍾老，在受到這抹意念時，心中也是有些驚訝:“這荒蕪法則的主人，靈魂力好強！”徐塵在這道毀滅的意念之下，若同江波中的一葉扁舟，彷彿隨時會傾覆。

心中不由苦笑，這是捅了馬蜂窩啊，隨著這白老者的情緒急劇波動，周圍的荒蕪之力也是沸騰起來。

彷彿下一刻，便是會將徐塵二人沒。

徐塵心尖一顫，立即辯解道:“應前輩此言差矣，小子我有不同看法！”

“哦？”白老者皺眉道:“有一個人，我待她如至寶，她卻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背叛我，我的兄弟，為我身受重傷。我想救他的時候，卻無能為力，難道我不該恨麼？”徐塵悠悠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大道法則之下，眾生平等，我等當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既然這地心炎龍誠心認我為主，那我便待之如親朋。我若在他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刻，傾力相助，想必，他後也不會因利而背棄於我！即便，他背棄我，我亦不覺遺憾，因為，我所求者，惟問心無愧而已！”

“厚德載物麼？”應笑笑一時間，竟然是呆住了，嘴裡喃喃自語。

徐塵這兩句話，都是出自華夏粹，一語出，振聾聵，頓時讓得白老者如遭雷擊，只覺其中玄妙無比，似乎這才是天地大道。

他所凝聚的便是土系法則，只是最終由於自身的不公遭遇，陷入絕境，最終領悟這極致之道。

荒蕪法則一出，便是生機滅絕，萬物不生！

荒蕪法則只是土系法則衍生的一種，自然不是大道，雖然威能無匹，但難臻至至境。

一時之間，應笑笑竟是因為徐塵一句話，產生出許多慨。

是啊，若是這凝聚土之法則中的防禦，當初魔族攻擊時，我便不需要天仇以身擋之，若是這法則之中，蘊含生意，那麼當初，在天仇身受重創時，我便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