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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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胡志書發出豬號似的哀鳴。

欺近佟拎的胡志書，忽地被一股力量震離數尺遠，伸向佟伶前襟的右手，被灼燙得疼痛難忍。

原本照亮夜空的弧形月亮散發著略帶橘紅的光澤，被迅速攏聚的黑影遮蔽，在深淺的光影間，依稀可辨認出有一道高大拔的身形，挾帶著驚人的怒氣。

那道人影的手輕輕一揮，豬號聲立刻劃破夜空，破壞該是隻有蛙鳴蟲叫的靜謐野地。

正沉浸在香甜夢境中的動植物們，想必極度厭惡這難以入耳、擾人清夢的刺耳號叫。

而來人——？已的怒氣一旦爆發，非到宣洩至某一程度是無法停止的。

“嗯…”佟伶知道這回？已一定為他氣瘋了。他一點也不訝異擁有神奇魔力的？已會來救他，他相信，也確信？已是捨不得他受一點傷害的，就如同他也不希望他受傷一般。

能遇上？已，真如席慕容的一首“一棵開花的樹”中所言——只為了結一段塵緣，竟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或許他曾求了不只五百年，只為能遇見？已吧！

因而方才他僅是痛惡那頭豬玀，並不害怕。

雖然他對胡志書毫無好，但為了不讓再嘗送黑髮人的苦痛，他必須救他。

他極力發出些許聲響，想引起？已的注意力，但？已真的氣得失了理智，轉不見他微弱的呼叫。

他努力了許久，好不容易掙脫在嘴裡的布條。

“？！”正打算給胡志書致命一擊的？已，聽到愛人的呼聲，氣得腥紅的眼瞬間盈滿萬縷柔情。

真像變戲法般，佟伶有些驚訝自已的影響力。

“伶！”？已在幫佟伶解開束縛的當兒，胡志書傷得最重的左手臂已呈非自然扭曲，是被重擊落地時左手先著地導致的，劇痛反而讓他清醒，沒有昏厥過去。

胡志書意識到此刻若不逃就活不了了，於是他拖著受傷不輕的身體，強忍著痛偷偷摸上車，活車子，逃命要緊。他得在還有意識、還撐得住時找到醫院，否則會因血過多而死。

命比較重要，字先擺一邊。

胡志書仍不曉得什麼叫放棄，縱使很恐懼，但快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令他覺得十分可惜，臨走前還多望了佟伶一眼。

看來他受的教訓還太少。

聽見車子的聲響，？已還想再讓胡志書那豬玀吃些苦頭。

“？。”已恢復自由的佟伶拉住他，如此喚他果真較能澆熄他的怒火。

“別理他，我想他以後不敢再碰我了。”希望如此，？已嚥下怒火。

“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我想回去見我。我姑丈，也就是方才那隻豬…”佟伶也不想再對那種人客氣“他告訴我病危，我想回去看她。”

“好，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帶入穿越時空，你要抱緊我。”？已拉起佟伶的雙手圈住自已的，右手扶住他的，轉眼消失在夜空裡。

＊＊＊“誰在那裡？”瞥見病房門口的人影，卻無力得知來者為誰，佟這次不幸被胡志書胡說猜中的發病了，還嚴重到奪去了她的視力及平穩健的心跳。

蒼老虛弱的聲音傳入佟伶耳內，令他不珠淚奪眶。

“！”他撲到病邊，握住羸弱消瘦的手。

“伶兒，伶兒，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