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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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嘯天微皺起眉頭，顯然不太喜歡這項消遣，但見到子高興的樣子，也就不做聲地隨她去了。

這些子來，兩人的相處漸入佳境。他還是沉默的，沉默已經成了他格的一部分，也不必奢望往後會有什麼改變了。可是在漸漸瞭解他之後，水晶學會了不去在意他的沉默，現在只要她願意，要明白他的意思是很容易的。這個男人，只是選擇了另—種表達方式。

越過吳江，兩人僱了條小船，一路分花拂柳，終於來到了水鄉烏鎮。

雖是小鎮，但杏花雨中，茶肆林立，那種興旺的人氣一點都不輸給蘇杭等大城市。

“譁，這支簪子好漂亮！”水晶站定在路邊一個小攤子前，托起一支簪子向他現寶，是支木簪，造型簡約而特別，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見她高興的樣子，他還是付錢買下了。

在小販歡天喜地的道謝聲中，水晶笑地把簪子進他手中，然後站到他面前用期盼的眼光看著他。

做什麼？他跟她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好一會兒，這才恍然大悟，拿起簪子簪進她的頭髮裡。

他簪偏了，而且力度沒掌控好，揪痛了她的頭皮。

水晶全不在意，戴著簪子，她心情好得就像剛加冕的女王。

再轉過一條街，眼前出現一棟大宅，兩隻石獅子守門，門前一排石階，橫額上大大的“張府”兩字，正是烏鎮首屈一指的大布商張有良家。

水晶正想上前，從大門口走出一個男子高興地大叫起來:“水晶表妹！水晶表妹！”詫異地抬頭，看見—個斯文瘦弱的年輕男子向她走來，臉上掛著驚喜的笑容。

“瑞興表哥。”是二姨的大兒子。二姨一共生有兩兒一女，大兒子瑞興，二兒子端華，小女兒瑞幗。

張瑞興走到她面前，高興得忘形，抓住她的衣袖直搖晃“水晶表妹，果然是你！可想死我們了，娘昨天還一直念著你呢！”覺到身邊那個男人散發出的強大怒氣，水晶連偷瞄—眼的勇氣都沒有，她偷偷地扯回衣袖，不敢表現得太熱絡，只輕輕地道:“我也很掛念二姨。”

“水晶表妹，這次來一定要住久一點，廚娘阿嬤上次了你最喜歡吃的水晶紅棗，端上桌時還一直在嘮叨，說要是水晶在就沒我們的分兒了。”水晶出嚮往的神。以前來張府時，阿嬤知道她喜歡吃這種小吃，每次都一大盤，而她也總是捧場地全部吃光光，一點也不留給其他人，對阿嬤的偏心，瑞幗還半真半假地抗議過好幾回。

“時候不早了，還是早點進去吧。”叢嘯天冷冷地說。

張瑞興這才注意到小叢，望著這足足高他半個頭的少年，張瑞興困惑地問:“這位是？”叢嘯天左手攬上了水晶的“叢嘯天.她的丈夫。”他在宜示主權，警告其他雄動物離他的女人遠一點。

“什麼？！”張瑞興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少年郎，—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他的覺果然沒錯，這個男人在覬覦他的女人。叢嘯天更加攬緊了水晶。

Φ風の谷ΦΦnausicaaΦΦ風の谷Φ一行人進入張府，等著接水晶的是二姨的熊抱。福福態態的二姨拉著水晶的手，另一手在擦自己的眼睛。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家的人總是說你嫁了，嫁給哪裡人家，丈夫是怎樣的人，卻支支吾吾不肯說，問你娘她也說不清楚。我還擔心你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在瞞著我呢！現在看到你就好了，不用我跟你姨丈提心吊膽的。”水晶動地回抱她。某種程度上說，二姨比娘還更像她孃親。她總是在心她，小時候知道她在俞府過得不好，老是想些藉口把她接過來住。可以說，在二姨家的子，是她童年惟一愉快的回憶。

“二姨！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手拉過叢嘯天“這是我丈夫，姓叢，名嘯天，是個生意人。”二姨驚訝地打量叢嘯天。這少年郎面孔俊得不像話，身上的衣衫式樣雖然簡單，但料子名貴，手工細，一看就知道是大貴人家出身。只是，跟沉穩的水晶站在一起，這年歲上，未免還是有點不搭。

把不解之意藏在心底，二姨笑道:“是嗎叢公子？果然一表人材，在這兒不要拘謹，當自己的家就行了。”叢嘯天略一點頭。

“二姨你不用理他，他是個悶葫蘆，不說話的。”水晶挽住二姨的手臂“我們去找張嬤嬤，我想吃她的水晶紅棗呢。對了，怎麼不見瑞華和瑞幗？”二姨望了望失魂落魄的大兒子一眼，暗暗嘆了口氣，振作起神回答:“瑞華一天到晚往外跑，瑞幗那小妮子向來心野，你上次來…”Φ風の谷ΦΦnausicaaΦΦ風の谷Φ晚飯時候，瑞華和瑞幗都回來了，張府全家加上他們兩夫婦，滿滿地坐了一桌人。

二姨滿意地說:“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老好人二姨丈只是一直開心地笑。

幾年不見，瑞華和瑞幗都長大了。瑞華長相比哥哥好看許多。只是年紀尚輕，眉宇間不免有些輕浮。瑞幗從以前就是個朗的女孩，現在一見到水晶還是那麼多話說，嘰嘰喳喳的，滿桌只聽到她的聲音。

叢嘯天默默地扒著飯，默默地聽著水晶與瑞幗談。張瑞興眼神複雜地望著水晶，幾次言又止。

晚飯就在這熱鬧又有點微妙的氣氛中落幕了。

Φ風の谷ΦΦnausicaaΦΦ風の谷Φ第二天，瑞幗一睡醒就來找水晶。兩人坐在院子裡品茗閒談。

正談到瑞幗在外面認識的有趣朋友，這小妮子突然嘆了口氣。

“聽娘說，大哥昨晚一夜沒睡，天沒亮就出門了。”水晶不動聲，輕啜一口西湖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