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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太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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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以匪夷所思的度在空中劃出片片密集劍幕,破空之聲匯在一起形成道道驚心動魄的厲嘯。

長箭進劍幕,如同泥牛入海,瞬間便化作了截截斷木四散飛

寶鼎虎吼一聲,身形如電,在旅賁衛出第二箭之前衝進了敵陣。兩個旅賁衛措手不及,被烈秋霜砍翻在地。寶鼎衝出了包圍。

正當旅賁衛調轉身形,對準寶鼎的背影準備出第二箭的時候,木牆再度出連聲巨響,七八個死裡逃生的虎騎劍士也破牆而出了。旅賁衛慌亂之間,再度調轉方向箭阻擊。虎騎劍士當即倒下幾個,但還是有三個彪悍劍士殺出了包圍,尾隨寶鼎身後撒腿狂奔。

“追,快追…”一個旅賁佰長又驚又怒,帶著十幾個衛士銜尾猛追。其它衛士正在遲疑不決的時候“轟”一聲,大半個木牆都被推倒了,殺氣騰騰的旅賁衛一擁而出,為的佰長看到刺客已經逃出二十多步外了,氣得連聲怒吼“追上去,殺死他們…”

“嗚嗚…”號角急促吹響,幾十個旅賁衛成扇形散開,飛追殺。

號角聲在夜空裡此起彼伏,府內其它地方的旅賁衛紛紛向北苑方向集中,圍追堵截;府外的旅賁衛則提高了警惕,防備刺客衝出大府。

李牧怒氣沖天地走了出來,看到寶鼎和三個虎騎劍士在前方狂奔,後面跟著一堆狂呼亂叫的旅賁衛,臉頓時難看到了極致,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旅賁衛太大意了,以為十拿九穩,誰知對手太過強悍,黑冰武士神勇,虎騎劍士也是燕國出類拔萃的勇士,公子恆的門客劍中不乏高人,結果堂內的圍殺遭到了對手的凌厲反擊,寶鼎和三名虎騎劍士更是以恐怖的度殺出了重圍。

“大將軍,刺客向北苑逃亡。”緊隨李牧之後的旅賁千騎長低聲說道。

李牧濃眉緊皺,冷哼道:“北苑的事如果出了差錯,老夫砍了你腦袋。”那名千騎長臉一變,心臟一陣狂跳。他不知道李牧為什麼在北苑投入重兵,更不知道北苑藏有什麼重大秘密,但看到李牧如此關注,心裡的自信不由得弱了幾分。

“走,隨老夫去北苑。”李牧回劍入鞘,冷聲說道“告訴你的手下,務必在北苑擊殺刺客。”李牧一腳踢開地上的木牆殘片,大步向前,不過一雙眼睛卻始終盯著北苑。

當年平原君手上最為可怕的力量就是黑衣,如今隱藏得最深〉力最強的一批黑衣就掌控在公子恆手裡,而他們的機密就藏在北苑。幾年前公子恆退隱代北,打算把這股力量逐漸給自己的嫡長子,但趙國各方勢力早就盯上了這股力量。兩年前,公子恆的嫡長子在邯鄲被刺,接著其它兩位嫡子也先後亡去。與此同時,趙王遷、相國郭開、廢太子趙嘉、將軍李牧則各顯神通,通過各種辦法試圖從公子恆手中奪取這股力量。

這次對李牧來說來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公子恆在決定犧牲自己命以促成趙燕結盟的同時,並沒有把這股力量轉給李牧,顯然,公子恆找到了繼承人。代城這片地方就是李牧的天下,黑衣長歌無孔不入,很快便現了公主趙儀的一系列異常舉動,最終認定公主趙儀就是公子恆的繼承人。公子恆把平原君一脈的隱秘力量全部給了趙儀,一個十五六歲的花季少女,這讓李牧無法接受,所以他斷然做出決定,強行奪取。

=蒼頭和宗越四人架著昏的太子丹狂奔七十餘步衝進了西苑。

大堂方向生的變故驚動了整個大府,西苑的管事奴僕侍婢紛紛跑出屋子,心驚膽戰地望著遠處,但沒有一個人敢離開西苑。

蒼頭一行狂奔而至,西苑的人都看到他們從府門方向跑過來,雖然一個個身穿燕國虎騎的衣服,但沒有人把他們和刺客聯繫起來。大家都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跑到西苑幹什麼,按道理這時候他們應該衝向大堂圍殺刺客才對。

“醫匠在哪?有醫匠嗎?”蒼頭一邊跑,一邊氣吁吁地叫道。

宗越心領神會,跟在後面叫道“有人昏厥,快找醫匠。”

“跟我來,快跟我來。”暴龍站在人群中喊道“我帶你們去找醫匠。”三個僕役打扮的壯漢推開人群,衝上來護住蒼頭等人。暴龍則在前面引路,邊跑邊叫“讓開,快讓開,有人受傷了…”一行人沿著西苑小道狂奔三十餘步,接著轉入一座偏院。偏院小徑上放著一個木製大雞籠,下部是密封的箱子,上部則圍著一圈木柵,幾隻野雉正在裡面“咕咕”地叫著。兩個車伕打扮的人站在雞籠旁邊,其中一個手裡抱著一疊布袍,看到他們跑進來,急忙了上去。

“快,換衣服。”蒼頭衝著宗越和他的兩名心腹劍士叫道“把人給他們。”暴龍和三個僕役打扮的壯漢接過太子丹,抬著他就向雞籠跑去。站在雞籠旁邊的人拎起了木籠上部的木柵,出下部的箱體。暴龍等人把太子丹放進了木箱,蜷成一團。暴龍從衣服裡掏出一個盒子,從裡面倒出一粒黑丸進了太子丹的嘴裡。

木柵合上,雞籠隨即成為一個整體。

蒼頭、宗越和兩名虎騎劍士套上了寬大布袍。太子丹被裝進雞籠的過程落入了他們的眼裡,看到尊貴的燕國太子竟然被裝進雞籠裡,這三個人的心裡十分不是滋味,覺西秦人的接應辦法非常低劣,簡直就是在侮辱燕國太子。

“那黑丸不會有事吧?”宗越擔心地問道。

“沒事。”蒼頭毫不在意地說道“不過讓他多睡一會兒而已。”

“走,快走…”暴龍和幾個手下抬起雞籠,一邊沿著偏院小徑向北飛跑,一邊回頭招呼道“相距十五步,小心一點,快。”蒼頭把長劍藏在布袍裡,隨後跟上。宗越三人互相看了看,眼裡出一絲決絕之,事以至此,大家都成了國之罪人,有家不能回,只有跟著黑冰逃往秦國了。

“走吧。”宗越的聲音裡透出一股無奈和悲憤“或許有一天,我們還能回家。”=府門外的車馬場上,旅賁衛和韓國鐵衛四面撲上,氣勢如虎。

燕國虎騎劍士不知道府內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趙國的旅賁衛和韓國的鐵衛為什麼衝上來,一個個全懵了。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轀車裡的人,所以毫不猶豫,弓弩全部舉起,鐵劍盾牌林立,將轀車團團守住。

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

“讓開,讓開…”有人在陣外高喊,旅賁衛隨即讓出一條小路,張良、鞠武和黑衣長歌匆匆跑了進來。

燕國虎騎劍士們看到自己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要緊張。”張良衝著他們擺擺手“我到車上看看。”虎騎劍士們沒有理睬他,目光移到太傅鞠武臉上。鞠武用力一揮手“沒有危險,讓他上車。”幾個虎騎劍士撤了盾陣。張良急步上前,打開車門,笑呵呵地說道:“有驚無險,全部妥當了。”車廂內沒有迴音,漆黑一團。張良心裡陡然一沉,急忙跳進車廂,還沒有看清車內的人,就聽到一個陌生口音以驚訝的口氣問道“張良先生?你要找誰?”張良一怔,隨即遍體生寒,一股強烈的窒息霎間充斥全身,讓他難以息。

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張良努力睜大眼睛,仔細再看,車廂內只有這麼一個陌生人,沒有太子丹。

“太傅,太傅…”張良叫了起來,聲音裡透出異常的恐慌。

鞠武聽到張良倉惶的叫聲,臉大變,匆忙上車。長歌緊隨其後,也到了車上。

三人大眼瞪小眼,心裡同時掠過一絲寒意。太子丹怎麼沒了?

“你怎麼在這?”鞠武看到那名虎騎劍士所穿的衣服正是太子丹,當即問道“車上的人呢?”那名虎騎劍士也是驚駭不已,馬上把剛才生的事說了一遍。

張良待他說完,轉身下車,抓住一名虎騎劍士就問道:“宗越呢?宗越在哪?”虎騎劍士瞪著他,不說話。此刻形勢明擺著,趙人以武力要挾燕人,這些燕國勇士義憤填膺,怒不可遏,本不願說出宗越的下落。

鞠武和長歌也下了車,勉強穩住心神,和顏悅地問道:“宗越到哪去了?”那名虎騎劍士可以不回答張良,但無法拒絕鞠武,他抬手指向府門方向說道:“進府了。”長歌抬腿就跑,一邊跑一邊衝著旅賁佰長厲聲吼叫“吹號,進府,快,快…”

“嗚嗚…”號角響徹夜空,數百名旅賁衛像水一般衝向了府門。

“太傅,你在這裡等我的消息。”張良神驚惶,眼神略顯慌亂,聲音更是有些顫抖。如果太子丹死在了這裡,一切全完了。

“不要得太狠。”鞠武因為驚駭過度,渾身無力,說話都不利索了“一定要保證太子的安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寧願讓黑冰帶走他,也不要得黑冰痛下毒手,要了太子的命。”張良連聲承諾,然後衝著身邊的鐵衛連連揮手“快,進府,圍殺黑冰。”鞠武在兩個親信衛士的攙扶下,慢慢走到車邊,低聲說道:“快,告田光,太子出事了,請他不惜一切代價救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