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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十年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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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希望王兄慎重考慮一下,是不是應該立後。”寶鼎看到秦王政的臉即刻陰沉,急忙補充道“家事,這純粹是家事。王兄,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我再見面恐怕要到天下統一之後了,難道這時候我們就不能聊聊家事?”秦王政臉稍緩,但沒有說話。”王兄。現在咸陽的矛盾非常烈,你我兄弟甚至要手足相殘,如果不設法緩和矛盾,就算明天我走了,王兄還是控制不了咸陽的局面。”寶鼎嘆道“我該說的都說了,之所以出現這種局面,原因我也解釋了,當然,在你看來或許是錯誤的“你是對的,寡人讓同。”秦王政說道。

“王兄既然認同我的看法,那麼形勢的發展就很好推斷。我死了也罷,活著也罷,這個矛盾都會越來越烈,最終將把帝國推向不可預知的未來。”寶鼎言辭懇切地說道。

“王兄叫我走,我就走。我將不惜一切代價併六國一統中土。我們再來個十年之約,十年內,王兄將一統中土,那麼統一之後帝國的國策是什麼?”

“治理一個疆域萬里的帝國小和治理今的秦國本是兩回事。統一後,王兄面臨一個權力和財富再分配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就是所有矛盾的焦點所在,這個矛盾解決不好。其它所有問題都解決不好。解決這個矛盾其實有個最簡單的辦法,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在鬥爭中妥協,在妥協中鬥爭,力爭尋求一個各方都能滿意的解決之策,以便平穩度過帝國誕生之後的危險時期。等到帝國穩定了,內憂外患都妥善處置好了,國力也強了,王兄再度變革,那就是厚積薄發、一蹴而就的事。”

“由統一後的的政局再逆推統一前的政局,那麼正如王兄所說,咸陽要穩定。咸陽穩定才能保證中土可以眷統一,但王兄現在所想的對策,可以保證咸陽的穩定嗎?”

“你當真以為十年內可以統一中土?”秦王政反問道。

“假如我的預言實現了呢?”寶鼎也反問道“那麼在這十年內,王兄應該如何穩定咸陽?”秦王政沉默不語。

“咸陽要穩定,王兄要控制大局,唯一的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立後立儲。”寶鼎說到這裡長長嘆了一口氣。如果秦王政早在親政之後就確立了太子,那麼歷史將如何改變?歷史一定會改變,我只要讓秦王政立儲,歷史軌跡必然發生偏轉,那麼即使我死在了統一戰場上也可以閉上眼睛了。

秦王政還是以沉默應對。

立後立儲,如果楚國公主為後,扶蘇為儲君,楚系外戚必定持續控制朝政,這和秦王政獨攬大權,把大秦固定在“法治”軌道上飛速前進的想法背道而馳,他絕對不能答應。

“立後立儲對王國的重要不言而喻。”寶鼎繼續說道。

“王兄所顧慮的無非是楚系長久控制朝政,但假如王兄把宗室和老秦人拉到朝堂上,再配以關東人,那麼朝堂上就是四足鼎立。這肯定有利於王兄鞏固和集中權力。”秦王政暗自冷笑。

寶鼎剛才還在說舊貴族和新貴族之爭,宗室、軍功和外戚都屬於舊貴族,這三大貴族一旦在朝堂上聯手,秦王政的變革強國、統一中土的大策略勢必遇到空前阻力。寶鼎這句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

寶鼎對權力博弈的分析很透徹,但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是,這幫助秦王政更加堅定了中央集權的信念。在他看來。王國要強大,要世代延續。君王理所當然要擁有對王國的絕對控制權,而新興貴族更應該取代腐朽保守和貪得無厭的舊貴族。宗室和楚系外戚對權力和財富的索取無度甲以武安君為首的軍功貴族的驕橫跋扈,直接阻礙了王國的強大。甚至直接決定了王國的存亡,所以這些貴族必須被打倒。

不過寶鼎這番慷慨直言。足以表明他對大秦的忠誠,對大一統的渴望,對未來帝國興衰的擔憂。他不願意與秦王政為敵,但也不願意看到秦王政和舊貴族血腥廝殺,因此他現在以閒聊家事為名,不顧死活地勸諫秦王政立後立儲,勸諫秦王政放慢中央集權的步伐,這其實犯了秦王政的大忌,好在秦王政看清了寶鼎的本心。知道他有一顆忠心,正好又是個天才要物盡其用,升”咒說把一腔怒火放在了心裡。任由他說個痛快…

兄弟兩人聊了一夜的家事,最後以秦王政的“頑固”而結束。

寶鼎沒想到秦王政心如磐石。頑固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自己努力了一夜,不但沒有在秦王政的心裡種下“仁政”的種子,反而讓他更加堅定了以“中央集權”來強盛王國的理念。寶鼎當真是哭無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而且砸得“鮮血淋漓”天亮之後,寶鼎告辭秦王政。秦王政親自送到了書苑之外,兄弟兩人拱手而別。

院清擔心了一夜,輥車橫猜起動後,她想問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寶鼎是叫她姐姐,但身份地個懸殊太大,事關國事,她哪敢隨意開口。

“嬰跟我去南陽。”寶鼎很疲憊,身心俱疲,說話聲音很低沉“但他的身份是隸臣,大王堅決不同意赦免。”院清微微一笑。

“這個結局很好了,最起碼大王還能念及親情,讓你帶走嬰。”

“扶蘇的事…”寶鼎言又止。

院清臉頓時緊張起來“你說了立儲的事?”寶鼎點點頭“很難。”停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太難了。”

“武烈侯,你膽子太大了。這個時侯你還敢勸諫大王立儲?”院清心跳劇烈,覺窒息,她無法想像寶鼎坐在秦王政對面大談立後立儲的時侯是一副怎樣的神態。他是個瘋子,一個不知死活的瘋子。

“這是家事,我當然可以勸勸他了。”寶鼎苦笑道“你見到太后,代我說一聲,還是早作準備吧,免得措手不及。”院清自然明白寶鼎的意思。如果秦王政決意打擊楚系,那麼老太后薨亡之後,楚系外戚肯定難逃噩運,當然要做好萬全準備。

“你告訴大兄。請他也做好準備。”寶鼎說道“不出意外的話,太后的壽命也只有兩年左右了。”院清目“你怎麼知道?”寶鼎搖搖手,懶得回答這個問題“你替我帶句話給他,我走了,十年內回不了咸陽。老秦人一時半會也進不了朝堂,如果昌平君、昌文君等一幫楚系外戚全部被趕出了中樞,那朝堂上就剩下他了,請他好自為之吧。”

“十年?”院清失聲驚呼,不敢置信地望著寶鼎。十年回不了咸陽,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寶鼎對咸陽基本上失去了影響力。

“很驚訝?”寶鼎笑道“我說過我要帶你們去擄掠六國的財富,從現在開始,十年。那要搶多少錢?”院清心神震顫,對寶鼎這句笑話沒有任何反應。

上午秦王政返回咸陽宮,召集近侍大臣,商議臨時設置護軍中尉一職並擬定護軍中尉的職權。郎中令馮劫、國尉尉繚和國尉承蒙嘉很快依照秦王政的要求草擬了令書。

“大王。此職接予何人?”蒙嘉一邊把令書遞呈秦王政。一邊心翼翼地問道。

尉繚和馮劫也十分關注。這個護軍中尉的職權事實上就是區域軍政長官。至少需要上卿以上的大員才有資格出任,放眼朝堂,除了幾位資歷很老的爵至少上造聳上的上將軍、將軍外,就是三公左右承相和御史大夫和九卿。以及六位位列上卿中尉、將作少府、詹事、典屬國、內史和主爵中尉的中央大員了。

秦王政沒有說話,直到把令書看完了,這才抬頭說道“再擬一書,由武烈侯公子寶鼎出任護軍中尉。”

“武烈侯?”蒙嘉吃了一驚小和馮劫、尉繚互相看看,臉上不約而同地出凝重之

大王這是何意?怎麼又要重用武烈侯?

“大王,昨夜武烈侯去了行宮?”蒙嘉低聲問道。出現這種變故只有一種可能,武烈侯見到了秦王政,並且鼓動如簧之舌說服了秦王政。

秦王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案几上的一卷文書推到了蒙嘉面前“你們看看。”三個人湊到一起,迅速看了一遍。這就是昨夜秦王政親自記錄的與寶鼎談話的內容。三人看完之後。暗自稱讚,俯身再讀。

“武烈侯果然是天縱之才。”蒙嘉嘆了口氣,把文卷放到了案几上。

“這是你教授的弟子?”秦王政問的劫道。

“慚愧。”馮劫搖頭苦笑“臣早說過,武烈侯是天才中的天才。”

“大王有何見解?”尉繚問道。

“武烈侯分析得非常透徹了。”秦王政的語氣異常堅定“不管是誰。只要阻礙了我大秦強大之路,那就是寡人的敵人,對付敵人的辦小法只有一個,殺!”尉繚躬身致禮,對秦王政堅定不移的變革態度非常欽佩。馮劫和蒙嘉急忙恭維了兩句。

“武烈侯把過去、現在和將來都看得一清二楚。”尉繚說道“正因為看得太清楚,所以他非常矛盾。找不到一條正確的路,打算走箇中庸之道,豈不知中庸之道正是亡國之道。”說到這裡,他撫須笑道“如果臣沒有猜測的話,這個護軍中尉是他開口要的吧?”

“你們本想算計他,結果他把寡人都算計進去了。”秦王政心情很不錯,指著三個人笑道“這樣也好,你們幫他擊敗關東的合縱軍,他則幫你們拿軍功,這樣只要中原戰場連戰連捷,蒙氏和馮氏就可以再統大軍。”

“的確,武烈侯到了中原,老秦人和楚系肯定要全力協助,再加上蒙氏和馮氏的幫助,必定戰無不克。”蒙嘉樂呵呵地說道“本來我還擔心單打獨鬥勝算不大,誰知大王改主意,形勢就此而變,大家都可以跟著武烈侯沾沾光。”

“如果他敗了呢?”秦王政笑道“你們對他這麼有信心?”三個人都不說話。一起望著秦王政。

秦王政搖搖手。”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武烈侯說。中土不能一統,他就絕不返回咸陽。寡人沒有選擇,只有盡其所能給予幫助。”三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