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他為什麼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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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波濤洶湧。眾人各自忐忑,這頓酒自然吃得難受。一琴唐和唐仰不敢久留,酒筵剛一結束便提出告辭,寶鼎卻婉言相留。琴唐和唐仰以為寶鼎只是客套,堅持要走。寶鼎猶豫了一下,忽然問道:“你們和咸陽之間一直保持聯繫嗎?”琴唐遲疑了片刻,微微頜“如果事情緊急,三天內可以把消息送到。”寶鼎凝神沉思,稍許,伸手相請。琴唐下意識地以為寶鼎有什麼事需要聯繫咸陽,但事關機密,不得已利用他們的渠道,於是跟著寶鼎走進了偏帳。唐仰卻留在帳外,與烏重閒聊。這兩人有共同語言,談的都是回易之事,非常投機。
琴唐本想拿著書信就走,誰知寶鼎進了偏帳後又陷入了沉思。眉頭深皺,頗為躊躇。琴唐看他想得入神,不好打擾,只好先坐下了,等待寶鼎拿主意。
家主離開晉陽之前,可對先生說過什麼?”寶鼎坐到了琴唐的對面,低聲問道。
琴唐手撫長髯,沉不語。他從寶鼎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危機,顯然,寶鼎要辦的這件事關係重大,不是送封信這麼簡單,或許需要巴蜀人的幫助。
“魂氏家主離開晉陽之前,曾到輻重營找過我,與我長談了一次。”琴喜鄭重其事地說道。
“公子或許不清楚我的身份。
在秦國我是大匠,在巴蜀琴氏,我是琴氏小家主的大父。我這一輩有十七個兄弟姊妹,我排行第九。在我前面有四位兄長,如今都已作古。”寶鼎聞言,當即出了笑容。琴唐這句話說得很清楚了,他在琴氏家族說話有相當的份量,之所以還留在晉陽,其實是受院氏所託,繼續關注晉陽的形勢,必要時候給公子寶鼎以助力。幸好魄氏做事考慮周全,否則自己今天即使想到了破解晉陽局勢的辦法。也因為距離咸陽太過遙遠,鞭長莫及而錯失良機。
“先生,瑰氏能否影響楚系的決策?”寶鼎又問道。
琴唐白眉緊皺,猶豫了片刻問道:“公子要辦的事是否與今晉陽局勢有關?”寶鼎搖搖頭,笑道:“晉陽局勢無關緊要,關鍵是咸陽,咸陽的決策直接決定了晉陽局勢的變化。”琴唐雖然聽說了寶鼎有驚人的天賦和與年齡完全不相對稱的成,但一直將信將疑,現在與寶鼎面對面坐著。看他舉止,聽他說話。琴唐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公子的確非同一般,尤其此刻表現出來的成和老練,沒有絲毫的造作和偽裝。讓人完全忘記了他的真實年齡,不敢再把他當作一個涉世未深的弱冠少年。
琴唐預到寶鼎要做一件大事,而這件大事以巴蜀院氏的力量未必可以做到。
“我無法回答公子。”琴唐鄭重說道“魄氏世代與楚國半剛氏王族聯姻,與楚系的關係非常密切。這一代的院狀、院藏兄弟與相國昌平君熊啟是表叔侄關係,稱呼華陽太后為表姑祖母,關係自然深厚,但院氏背景太複雜了,以致於楚系外戚一直有意識壓制院氏,以防止院氏對楚系造成威脅。”
“院氏自入巴蜀之後,便與蜀國當時是開明王朝開始了聯姻,幾百年下來。院氏在巴蜀的勢力極其雄厚。秦國滅蜀之後,以蜀國子孫為君侯繼續統領巴蜀。昭襄王時期,秦國把公主嫁給了院氏,正是要利用院氏的力量迅削弱蜀國王室在巴蜀的影響。現在蜀國已經成為歷史。其王室子孫早已沉寂,魄氏取代了蜀國王室成為巴蜀最有實力的家族,再加上他又是贏姓王族的外戚,一旦崛起,必將嚴重削弱楚系的力量,對楚系造成沉重打擊。”
“以院氏和楚系目前的關係,院氏可以影響到楚系的決策,但要看什麼事,要看這件事對誰有利,如果對巴蜀人有利。那就不行了。”琴唐望著寶鼎,面歉意“所以小如果我不知道公子打算在咸陽幹什麼,我的確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寶鼎略吃驚,他低估了院氏的實力,而魄藏也有意隱瞞自己的真正實力,如果沒有琴唐這番話,他還不知道魄氏在巴蜀竟有如此龐大的勢力。有關古蜀國的歷史,寶鼎略知一二。是從上看到的。古蜀國有五個王朝,第五個是開明王朝,大概有三百多年的歷史。最後被秦國滅了。其實他應該想到的,魂氏的大魄國位於蜀國和楚國之間,自然與這兩國都有密切關係小隻是這古蜀國的歷史早已湮滅,後世也就從考古方面有所現而已,寶鼎對它極其陌生。當然不會把院氏和古蜀國聯繫到一起。
不過這對寶鼎來說是個好消息,他就擔心院氏實力不夠了,既然魄氏可以在一定條件下影響楚系的決策,那事情就有成功的希望。
“我要保住一個人。”寶鼎說道“這個人非常關鍵,直接影響到了咸陽未來政局的展,也影響到了巴蜀人在咸陽的崛起。”琴唐疑惑不解,目前除了寶鼎,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人可以直接到咸陽政局的展。
“公子可以告訴我嗎?”琴唐笑道“請公子相信我,我們琴氏和院氏血脈相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不分彼此。”這話寶鼎相信,因為自從院氏在歷史上消失之後,琴氏也就消失了,這兩家還真的是同生死共存亡。寶鼎略略躊躇了一下,考慮到此事要完全拜託巴蜀人,他現在別無選擇,只有把真相說出來。
“桓酶叭。”寶鼎說道“我要保住桓腑上將軍。”琴唐大吃一驚,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桓齲,寶鼎竟然要保住一個楚系的中堅人物,這是為什麼?原因呢?
“大王要殺死狂腑?”琴唐吃驚地問道“就因為宜安大戰?宜安大戰不是還沒有定論嗎?”安鼻安了起來仁“如果夫集要殺枝酶,楚系會讓他殺嗎?”琴唐馬上明白過來,更是吃驚了“楚系要殺桓酶?”
“楚系殺不殺桓齲我不茄宏鼎說鯊”我只知道楚系要放棄桓腑將軍,書甘松萌將軍做替罪羊,以遮掩楚系決策失誤的事實。”琴唐有些茫然,想不通。繞暈了。楚系要放棄櫃腑?要知道狂齲可是楚系在軍方的領軍人物。把他放棄了,楚系豈不要失去對軍方的控制?那不是自毀長城嗎?
琴唐畢竟是大匠,研究弓弩大兵非常在行,搞這些權謀鬥爭卻遠遠不及魄藏這些人。現在寶鼎已經把事情說出來了,按道理琴唐即使想不明白也不要問了,這裡面很複雜小有些東西可能牽扯到更多的機密但琴唐實在太好奇了。於是不假思索地脫口問道:“公子,楚係為什麼要放棄狂附上將軍?。
寶鼎的確不想再解釋了。因為這都是他的估猜,據歷史上的記載推測出來的。歷史記載宜安大戰後狂齲畏罪潛逃,藏匿於荒野深澤,從此杳無音訊。也有記載說他逃到燕國化名勢於期,但不論那種記載,扭齲都是逃了。
桓櫥為什麼要逃?在這個時代,戰爭太多,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所以統率即使打了敗仗,也罪不至死。大部分統率都因為得到君王的信任,勵圖治捲土重來。倒黴一點的降職解職。只有極少數人因為政治鬥爭恰好成了犧牲品。
就當前的咸陽政局來說。狂腑就算全軍覆沒了,也沒有必要逃,他的背後有強大的楚系外戚。現在宜安大戰最壞的結論就是慘敗而已。狂腑有什麼理由要逃?依照大秦律,叛逃的將領要夷滅三族,扭腑一個人逃了,他的親人家眷卻難逃一死,三族盡誅,幾百口人啦,他白痴啊?就為了自己一條命卻讓幾百位親人死於非命,誰會幹這種事?以最壞的情況來說,桓腑無論是被殺還是自殺,他只要不逃,家族幾百口人的命就保住了,而且連坐有限,畢竟他是打了敗仗,不是謀反叛亂,懲罰太厲害肯定會對軍中將士造成衝擊,所以他死後,他的家族親人衣食無憂沒有問題,子孫後代還是一樣可以重新崛起。
寶鼎思來想去,想不明白桓腑為什麼要逃?如果一定要找理由的話,那只有一個”他的存在威脅到了楚系的利益,楚係為此不得不拋棄他,置他於死地,他只有出逃。他逃了,對楚系的威脅沒有了,反過來,楚系恩圖報,自會妥善處置他的家人。
這種事在寶鼎的前世非常多,很多大罪犯為了保住自己背後的利益團體,出逃國外,而背後的利益團體恩圖報,也不會虧待了他的家人,大家各取其利。寶鼎想不通,很自然就把前世的東西代入了這個時代,於是認定框腑被楚系拋棄了。那麼,狂崩掌握了什麼秘密,又被誰現了緊追不放,以致於威脅到了楚系的安全,迫使楚系不得不拋棄他?
當前對楚系威脅最大的是什麼?一個是宜安大戰,如果宜安大戰以慘敗做為結論,那楚系在軍方的力量必定受到打擊;還有一個就是晉陽的私鹽大案,此案牽扯甚廣,但正是因為牽扯太大,利益糾葛嚴重。一時半會查不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此案一旦查個水落石出,恐怕楚系要遭到毀滅的打擊。
這下答案就呼之出了。
咸陽的大王抓住機會,窮追猛打,而楚系雖竭力抵擋,但私鹽大案網剛爆,河北大戰又以慘敗而結束,連番遭受打擊,顧此失彼。這種情況下楚系必須做出選擇了,要麼向大王讓步,主動讓出一部分權力,但後果極有可能是兵敗如山倒,被大王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最後一敗塗地;要麼壯士斷腕,頑抗到底,與大王拼個兩敗俱傷。很顯然。第二個選擇最符合楚系的利益。
楚系要自斷一臂了,那砍誰?歷史上的很多真相湮滅了,但結果卻常常被記載下來。在這個特殊的時期,秦國的假上將軍桓腑戰敗出逃了,不可思議地出逃了。這就是寶鼎知道的答案。通過這個答案一路倒推,雖然很多細節還是推不出來,但寶鼎最終得出一個結論,若想扭轉局面。就不能讓桓齲出逃,必須把他留下來。
怎樣才能留下扭崩?很簡單,先把他三族親人全部抓起來。這是扭齲的命脈。只要抓住了這個命脈,框酶本不敢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