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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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豐王手握著金盃，緩緩搖晃著杯裡血一般的上好花雕。

方才太子寢宮來人，說太子邀雅魚去別處賞杏花，所以怕是遲一些辰光回來。

他還真沒想到，雅魚竟然真的引了太子的注意力，而不只是自己在那兒心暗投。

但今天的事，卻證明了一件事…就是太子已經找到了小晚的屍體，並且將這死訊告訴雅魚。

哼，不過是死了個不長眼的賊婢罷了。

也就只有他那個不爭氣、沒腦子的女兒將人命視如珍寶，把幾個奴婢當作姐姐般疼惜。

若大業能成，死幾個人有什麼了不起？

不過她和太子好上了，這對他而言更有大幫助。

他仰首，將滿杯花雕一飲而盡。

甜香濃烈的酒味之中，隱隱夾雜著些許血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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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不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回繡華軒。

但是天已昏暗，他再怎麼不願意，也不能破壞她閨譽，將她硬留在寢宮裡過夜。

“太子殿下，謝謝你幫我找到小晚。”小臉依然蒼白無血，但雅魚的神已經恢復了一些，溫和欠身行禮。

“我可以把她帶回去嗎？”

“死者為大，在驗過屍首後，我已讓人在後山尋一處清靜之地，讓她入土為安了。”他握著她還冰涼的小手，試圖想暖一些。

“你放心吧。”雅魚心一酸“我不能再見她最後一面嗎？”

“她已經入土為安了。”他堅持道。

是私心，所以他不願讓她見到那腫脹變形的侍女面孔，否則她一定又會大受打擊，並哭腫了雙眼。

每回見她哭，他就心如刀割，為了自己的心臟好，他也不准她再有傷心的理由了。

雅魚深一口氣，抑下想哭的衝動，堅強地點點頭。

“我明白了。”

“你要學著遺忘，你越快讓這件事過去，她就越能安心去投胎，不會被你的傷心牽動著，遲遲挪不開腳步。”

“好。”她溫順地點點頭，心裡還是酸楚難。

“還有。”他捨不得放開她的手，也捨不得讓她就這樣回去，眸光深深地凝視著她。

“回去後，不準躲在被裡偷偷掉淚，也不準對景傷情，更不準吃不下飯，聽到沒有？”

“你太強人所難了。”她忍不住抗議。

“反正就是不準。”他霸道地決定。

“要是讓我知道你做了上述的任何一件，我就馬上把你從你父王手中要了來，管它什麼三媒六證、成親大典，我就先帶你私奔去！”

“太子？！”她嚇得花容失，心裡又是呯然又是害躁，卻也怕這混世魔王還真蠻橫著幹了，小手反鑽著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