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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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瑤英和單小紅一塊先去找到了汪振。
汪振一聽就慌了道:“咱家幾時找少秋去行宮的,皇帝今天在頤和宮裡陪太后談家常,這是他每月定省的子,怎麼會上行宮去呢?”
“但這是費德進去傳的口諭,少秋兄也覺得事出突然,時已深秋,皇帝上西山去?但是費德進是您貼身的跟隨,又不由人不信,他一定是給東廠的人買通了,要把少秋兄坑在那兒,您快去解圍吧。”汪振對這件事還真緊張,連忙吩咐備馬,就和兩個女孩子直闖行宮而去,不過他辦事還算細心的,另外下了一道口諭,命令西廠所有屬員,隨後趕到。
這三個人的馬快,沒有多久,就已來到西山的行宮之前。
這兒倒是有幾名軍,不分夜地輪守衛,卻都是些老弱殘兵,平時裡做個樣子,看住百姓們不讓人闖人而已,他們是認得汪振的。
汪振問道:“上午是不是有西廠南宮統領進去了?”一個老軍答道:“有!不但南宮統領去了,還有忠順王領著一批人先到了,說要在裡面商談機密!”汪振怒罵道:“混帳東西,這是聖駕的行官,管它是誰在也不能擅自動用的,你怎麼讓他們進去?”那老軍可憐兮兮地道:“軍調度,向來都是由忠順王指揮的,他的話小的怎敢不信。”汪振道:“以後軍調度歸咱家!”老軍道:“公公明鑑,不管歸誰調度,但廠裡出來的老爺們都是小的們頂頭上司,他們說什麼,小的們除了聽命之外,不敢違抗。”汪振道:“現在咱家告訴你,以後宮廷衛,概由西廠負責,凡東廠人員不得進人宮地區,就是忠順王自己來,沒有咱家的放行手諭,照樣不準放行。”老軍畏縮地道:“公公最好是頒下一張公告張貼在此,否則小的們實在攔不住!”汪振道:“這個咱家自然會辦的,現在咱家只是告訴你們一聲,回頭咱家還有大批的手下來到,追究他們擅入宮之罪,人來了,你叫他們快點進去。”那幾名老軍唯唯應是,汪振這才撥馬前行!
李瑤英指著一方“下馬”的牌子道:“義父,這兒明寫著要人下馬,我們騎馬直闖進去行嗎?”汪振一笑道:“皇帝在這兒時,咱家的馬也照騎不誤,更何況是皇帝不在這兒,那是給文武百官們看的,咱家可不理這一套。”李瑤英道:“義父,那總不太好吧,雖然義父身膺重寄,但逾越人臣之節,總難免受批評的。”汪振道:“你放心好了,沒有人敢批評的,咱家跟皇帝商量好了,只要有人敢對東西兩廠的人提出彈劾,那一定是個不怕死的忠貞之臣,咱家不但不去記恨他,反而會保薦他立膺重任。但滿朝文武就是找不出這種人來。”
“皇帝會跟義父商量這種事?”汪振哈哈大笑道:“你不相信是不是,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你們都以為咱家跟忠順王一樣跋扈,其實大錯特錯了。
咱家是忠於皇帝的,因為咱家是皇帝的貼身近侍,從小一塊長大的玩伴,咱家怎麼會反對他呢?對外,咱家做出一副跋扈之狀,是為了對抗忠順王。”
“忠順王手中的權越來越重,態度漸有不馴之勢,皇帝深以為憂,但不敢過份地壓制他,因為抓破了臉,只有兩條路,不是他低頭,就是皇帝低頭。他是不會低頭的,皇帝又不能低頭。
唯一的辦法,只有以咱家出來跟他別別苗頭,叫一些忠於王室的人支持咱家,跟他分庭抗禮…”
“這有什麼用處呢?”
“自然是有的,皇帝若壓下他時,朝廷威儀盡失,朝綱不振,他就更得勢了,咱家跟他爭爭不過時,陪個笑臉,低了頭都沒有關係。
還有,就是他用錢去討好一些將領,厚植勢力,朝廷不能也學他的方法,咱家卻可以的,這樣子才能扯他的後腿,而且一定要有個人跟他爭一爭,才免得他手遮天,勢力越來越大。”李瑤英道:“原來你跟皇帝是早有默契了。”汪振笑道:“這就是權術的運用,你們小孩子不會懂的,咱家若真有不臣之心,出入宮無忌,皇帝不是太危險了嗎?”李瑤英十分高興的,她跟南宮少秋一起對付忠順王,附帶也會影響到汪振,雖然是為了大義!
但在振畢竟是她的義父,對她更是十分疼愛,使她心中不無愧疚,知道汪振也是忠於王室的,那就不會受到影響了。
因此她嬌嗔道:“義父也是的,這種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一聲呢?”
“這是極端機密的大事,怎麼能說呢?若是給忠順王知道了,他就要全力來對付咱家了,目前他不敢輕易與咱家鬧翻,正因為他打打算盤,認為不上算!”由大門一直到行宮的正殿,還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
由於皇帝在夏天時駐節此地設朝理事,所以屋子建得很多,作為一些進謁的官員們休息之所。
汪振來到宮前,才有幾名東廠的劍土阻路道:“來人止步,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騎馬直闖宮。”汪振厲聲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難道你們都不認識咱家了。”這幾名劍士確都是生面孔,為首的一個人道:“不認識,看你的樣子,不過是個太監而已…”汪振怒不可遏道:“小紅給我砍了!”單小紅由馬上飛身,不等落地,長劍已飛刺而出,那個漢子倒是嚇了一跳,連忙揮劍招架,也被退一步。
這一來他大臉上無光,揮劍怒道:“這個婆娘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持械行兇,兄弟們,做了她!”旁邊有五名劍士,一起揮劍攻了上來,加上那個漢子,六支劍齊攻而上,他們倒是有些真功夫的,居然把單小殺得連連後退。
李瑤英見勢不佳,也拔劍上前與單小紅聯手對敵,才算阻遏了他們的攻勢。李瑤英將劍一橫道:“看你們的路數,好像是隆中馬中行老師父的門下。”那個漢子聽李瑤英報出他們的師門,倒是一怔道:“不錯,我們都是隆中馬家弟子。”李瑤英道:“馬老師有六位最傑出的門人,號稱隆中六虎,想必就是各位了。”那漢幹道:“不錯,兄弟馬隆光,這是我五個師弟!”李瑤英道:“我叫李瑤英,來自大名府紅葉山莊,家父與令尊馬老師傅頗有情!”馬隆光也為之一怔道:“原來是碧落仙子李姑娘,兩年前在下曾隨家父到過紅葉山莊,只是沒見過姑娘。”
“小妹不常在家,馬兄是什麼時候入了東廠?”
“兩個月前受聘,三天前才報到,在下愧居大檔頭,五位師弟都是二檔頭,李姑娘是…”
“小妹現居西廠副統領。”馬隆光一拱手道:“失敬!失敬!算起來姑娘職銜該是我們的上憲,只是兩廠不相隸屬,在下等奉了王爺口諭,在此地把守,不放任何人進人,還請姑娘原諒!”李瑤英冷笑道:“馬兄可以不放別人進去,但是對西廠總監汪公公也敢拒阻嗎?”馬隆光頓了一頓才道:“是的,王爺頒下口諭時,曾特別代,說就是皇上親臨,也不能放行。”汪振怒道:“混帳東西,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馬隆光道:“我們初到京師,不知道。”
“咱家想你們是不知道,否則就不會說出這種狂妄無知的話了,告訴你,這是皇上西山行宮,忠順王私用行宮,已經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了,你們也想跟著他抄家殺頭嗎?”馬隆光臉微微一變,大概也知道事情嚴重了。
可是他想了一下道:“我們隸屬東廠,只知道唯上命是從,其餘一概不知,請閣下原諒。”他知道對方是汪振後,口氣已不若先前無禮了,但態度卻很執著,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李瑤英一嘆道:“馬兄,汪公公親口告訴你這是什麼地方,也告訴你他是什麼人了,你就不能以不知道為推託了。這件事很大,你擔待不了,最好還是去請示一下。”馬隆光搖搖頭道:“不必請示了,王爺代過,任何人都不準放行,有強行闖入者格殺勿論!
李姑娘,我是念在上一代的情,才特別通融。你們現在退走還來得及,否則我就要得罪了。”李瑤英道:“馬兄!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馬隆光道:“不知道,也不必知道,王爺說過,任何事他一肩擔待,你們有問題,明天去找他涉,今天我們受命在身,只有很抱歉了。”汪振道:“隆中馬家勢力很大嗎?”李瑤英道:“不小,馬老師傅在隆中公開設館收徒,門下弟子有數百人,洛下一些鏢局武師,多半出於門下。”汪振冷笑道:“咱家就不信,他們的勢力可以大過官方去,咱家這個西廠總監,會被他嚇倒了!
咱們偏要走過去,他敢攔一下,就算他姓馬的有種,咱家不叫他們隆中馬家抄家滅門,咱家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他顯然動了怒,步上前!
李瑤英忙叫道:“馬兄!你們現在所為,正是抄家天門的大罪,汪公公也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你千萬要考慮清楚。”但是馬隆光卻不理會這個警告,仍是擺到前攔!
他總算還顧忌到汪振的身分,不敢放開手進搏,只是攔住了去路道:“請閣下原諒,不要使我們為難。”汪振忽地伸手一拍,拍在他的劍葉上,勁力無比,馬隆光的長劍握不住,頓時被拍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