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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撿了個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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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把一張通知書放在了她的眼前。倪靜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疑惑地問:“你不是在廠裡上班嗎?怎麼上了軍政大學!”義山眉飛舞地說道:“我們廠的軍代表看我文化底子不錯,腦子聰明,就向上級推薦了我!沒想到今天外調的人就找我談了話,而且當即就拍板了!”倪靜聽完,就一股就坐到了椅子上,傻呆呆地看著外邊!***聽到說話聲,隋老闆夫婦也來到了客廳。一看倪靜的神情不對,隋老闆趕緊把通知書拿了過來,看完也長出了一口氣!

隋太太沒明白,把他拉到了一邊,兩人小聲地嘀咕了一陣兒。義洲和義國在樓上聽到了動靜,兩人蹬蹬地跑了下來。可一看家裡人的臉,相互一對眼,又趕緊跑了回去!

隋太太拉著義山,眼圈都紅了,差一點兒就哭出聲來!這時翰武也急匆匆地從外邊走了進來。隋老闆瞅著翰武說道:“你也知道了?”翰武點點頭說:“義山給我打電話了!”然後,他拍著義山的肩膀,笑著說:“你小子還行,比老子強!都念上軍校了,畢業出來就是軍官了!”話雖這麼說,可心裡卻不是滋味。

他是希望能有一個當兵的兒子,來完成他的夙願。可這個人偏偏是義山,是他最不希望的那個兒子。大家都清楚,東北戰事乃至全國戰事才剛剛開始,國共兩黨必將會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拼殺。東北軍政大學是一所地道的軍事院校,在這非常時期,是不可能如期完成學業的。

一年半載後,學員就會奔赴戰場,投入戰鬥!義山畢業後就是最基層的部隊幹部,在戰場上是要衝在最前面的,危險可想而知!隋家有三個男孩,按理說支持革命,送兒子參軍入伍,是責無旁貸的事兒。

可義山的情況特殊,萬一在戰場上出了事,他們可怎麼向翰文說呢!正當大家沉默之時,義山卻輕鬆地說道:“你們不是老說讓我有個男子漢樣兒嗎!

參軍入伍那就是最好的鍛鍊方式!再說了,等我畢了業,全國可能都解放了呢!想上戰場都沒機會了!”大家都知道義山是在故意說寬心話,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隋老闆看著義國,鄭重地說道:“義山啊,上軍校是好事,可你知道將來意味著什麼嗎?”

“知道!畢業後就要上戰場,去消滅國民黨反動派,去解放全中國!讓全中國的老百姓都過上好子!”隋老闆點了點頭,說道:“咱們隋家祖上就是武將出身,曾經鎮守過西北邊疆!可惜後來被佞臣誣陷,才不得不棄武經商。

你也算得上是將門子孫,能從軍報國,也是我們隋家的榮耀!”說罷,擼起袖子,把自己的手錶摘了下來,遞給了義山,然後說道:“這塊表送給你,以後會用得上!”大家都知道這塊瑞士表,是隋老闆最心愛的物件,已經跟了他20多年了!

可也都知道他的脾氣,誰都沒有阻攔。義山接過手錶,笑著說:“爺爺,我這只是臨時借用。等以後勝利了,我保證完璧歸趙!”隋太太在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歸什麼趙啊!咱家姓隋!”大夥一聽,都呵呵地笑了!三天後的早晨,義山就告別了家人,去了東北軍政大學北滿分校所在地—佳木斯。見倪靜心情不好,翰武走上前想安她了幾句。可張張嘴又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就把手放在倪靜的肩膀上拍了拍。

倪靜瞭解翰武,知道他的意思,也擦了擦眼淚,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晚上倪靜回到家,覺心裡空落落的。

義山從未離開過她身邊,可現在卻要一個人獨立生活,將來還要投身到槍林彈雨之中。作為母親她真正體味到了母子連心,難捨難離的滋味。義山那俊秀的模樣總是浮現在她的眼前,她的的心也彷彿跟著飛到了幾百公里外!

翰武留在她心裡的陰影還未完全消散,兒子又離她遠去。倪靜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與焦慮,不由得“嗚”地哭了起來!哭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心裡好受了點!

她去衛生間洗了洗臉,然後裝作沒事兒的樣子去幫婆婆做了飯。飯後又督促兩個孩子學習、洗臉、睡覺。等忙活完了,已經9點多了,可躺在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裡總是出現義國揮舞著手臂,帶領戰士向前衝鋒的情景!就這樣,在時睡時醒中,倪靜渡過了難熬的一晚!之後的子隋家又恢復了以往平靜的生活,這樣的子一直持續到1947年的3月。

這期間,翰武還是在糧庫上班,每天仍是忙忙碌碌。因為大規模的匪特武裝已經被剷除,市內的主要工作是抓捕隱藏在深處的,分散的匪徒和國民黨特務。

因此,玉梅被調到了市公安總局,擔任特別行動處副處長。義山一直在軍校讀書,時常會給家裡寫信。他很適應軍事化的生活,最大的願望就是將來做一個帶兵打仗的將軍。

倪靜的工作也是順風順水,不僅提了幹,而且還入了黨。她也原諒了翰武的不忠,沒過多長時間就讓翰武又進入了她的身體!在上。

雖然還會被翰武得高迭起,但頭腦中卻時不時地浮現出另一個陌生女人的身體。她知道自己內心裡的那個結,還沒有徹底打開!

整個東北的局勢也已然發生了變化,雖然瀋陽、長等大城市還掌握在國民黨手中,但北滿地區已經相對穩固下來。中國共產黨在東北的工作重心就是發動群眾、建立鞏固的東北據,為了調動農民的生產積極,變革農村生產關係,中共中央下達了“五四”指示。

要求各地組成土改工作組,再次深入農村,發動農民群眾,開展清算分地運動。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土改”運動就拉開了大幕!3月初的一天,倪靜的弟弟倪軍來到了隋家。倪靜一看到3弟弟慌慌張張的樣子,就知道家裡出了事兒!

她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土改工作隊已經到了他們村,正在進行土地調查。倪靜對這個並不到意外,她之前就看到過下發的文件。哈爾濱周邊郊縣也已經開展了土改運動,區裡也調了一批幹部,組成了土改工作隊,深入到了各個村屯。

翰武也因為悉農村情況,還是黨員幹部,幾天前就作為土改工作隊的小隊長,去了郊區農村。

於是,她對倪軍說道:“土改是中央制定的政策,上面怎麼要求,我們怎麼做就是了!”倪軍急切地說:“不是那麼簡單,分了土地還要劃分成份的!”倪靜不解地問道:“這個我知道,咱家雖然有地,可人均數量並不太多,況且,咱家是自耕農,沒有僱工,也不算是剝削階級。如果劃分階級成份,最多也就算是上中農啊!”倪軍滿馬上搶話道:“說是這麼說!可做起來就不一樣了!咱們村大多數都和咱家情況差不多,沒幾家僱抗長活的。

可定成份是有指標的,地主不夠數,就得從富農裡選!那就是工作組和農會說了算!量地時尺子歪一點兒,那就能給你定個富農!萬一給定上個富農,那咱們全家人可就慘了!”說完,動得差點哭出來!倪靜邊安他,邊說:“你慢慢說,到底是什麼情況?”倪軍定了定神,說道:“我去縣附近的村子看過,每個村子都有地主被打死的!那場面可瘮人了!富農也好不到哪兒去,鬥地主時富農也要戴著高帽,脖子上掛著石頭,撅著股讓人打,讓人罵!他們說那叫陪榜!”這些情況倪靜是知道的,但她沒有太在意,覺得不會發生在自家人身上。倪軍低著頭,小聲說道:“還有…還有那個民兵隊長三斜眼,他…他一直在打小芬的壞主意!前兩天,還去咱家威脅過!說要是我們不識相,最低也得給咱們定個富農!”小芬是倪軍的媳婦兒,是從關裡過來的,人長得還算標緻。倪靜一聽,就奇怪地問道:“三斜眼也進了農會?”三斜眼是村裡有名的無賴混混,從小就好吃懶做,偷雞摸狗。沒有一個姑娘肯嫁給他,都三十好幾了,還是光一條,後來憋得急眼了,把自己的親嫂子都給糟蹋了!倪軍氣憤地說:“他不願出力。

當然也就沒有地了!這回倒好,撿了個大便宜,是實實在在的貧農!”倪靜聽完,也不由得倒了一口涼氣!但經過工作和生活的歷練,現在遇到什麼事兒,她都能沉得住氣了!

她不地對倪軍說:“小軍,你先回去,照顧好家。這邊我會想辦法的,一定會安排好!”倪軍顫聲說道:“姐,咱家全靠你了!要不然…”沒說完,竟哭了起來!

倪靜心裡面也有些慌神,但還是鎮定地安撫了弟弟一番。送走弟弟,倪靜在屋裡轉悠著,想著主意。她知道對她家來說,這是一件比天還大的事!

她研究過黨史,早在1930年中央蘇區土地改革時,主席就猛烈抨擊過富農,他說“富農的剝削比較地主更加殘酷,這個階級自始至終是反革命的”!

就連像自己家這樣不出租土地、也不僱工、自己耕種土地的富裕中農,也被稱作是“第三種”富農!

上述觀點沒有被當時共產國際所認可,但現在的形勢卻不比當年了…如果被劃成富農,那就成了被批判、被改造的對象,子孫後代都會受到牽連,甚至永無翻身的機會!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宣傳工作,也培養了她銳的政治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