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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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是不是我不聽話,晚上跑回來的話,你就不愛我了?”他像八爪魚,又纏到茵雅身上,也不理會一旁的銀月早不曉得該把眼睛往哪裡攏。
雅雅笑了笑,回答:“對,不愛。”
“真的不愛?”
“真的不愛。”
“雅雅不愛壢熙?”
“對對對,雅雅不愛壢熙。”銀月皺眉,這是三歲小孩的對話嗎?她悄悄地吐了吐舌頭,真想挖地,把兩個主子給埋進去。
“知道了。”他擺擺手,正經地說:“後天才來,這兩天我絕不吵你。”茵雅找來木梳,為他打理一頭黑髮。
這是她第二次為他梳頭,第一次是在他當啞婆婆的時候,那回他聽盡她的心酸事,知道在光鮮亮麗的陸府千金、王妃頭銜下,她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並且他知道,她第一個付真心的人是孃。
第二次,她為他梳頭,為她第二個付真心的男子梳頭。
他反手握上她的,在鏡中回望她的容顏,她在笑,笑得滿眼滿臉都是幸福甜美。
打理好儀態,壢熙牽起茵雅走到屋外,端風、立羽、謹言隨之跟上。
“快走吧,時辰不早,別耽誤正事。”茵雅催促。
“知道。”壢熙正轉身要離開,謹言開口喚住他。
“王爺,今兒個,初塵、單霧會陪您回京。”她退開一步,兩名穿著玄布衫的男子向前一步,向壢熙作揖。
這兩個名字他聽過,但從未見過其人,龍壢熙有隱衛三十七名,在上次的白虎事件中,損失了六名,其餘的皆埋伏在宮裡,近,文師父又為他挑選二十六名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在王府、在暗地保護,大家都在防範皇后再次下手。
“你不跟我回京?”他勾起右眉,懷疑睨她一眼,在文師父的代下,謹言成為他的貼身護衛,他走到哪裡、她跟到哪兒。
“今是謹言雙親祭…謹言要告假一。”她低頭回應。
“是嗎?知道了。”他沒多置喙,捏捏茵雅的手,上馬前在她耳畔說:“等我,後下朝,我立刻趕過來。”茵雅擠出笑容,對壢熙揮揮手。
壢熙上馬,一扯韁繩,馬匹快步奔馳,他轉身,看見茵雅圈起嘴,對自己說話,他聽不見聲音,只看見她的形發出三個音節的字句。
本想策馬回頭,問清楚她說什麼,但看著她倚在門前的模樣,他笑了。家…這才是真正的家,一個有心愛女子等待他回來的家。
送走壢熙,茵雅回到屋裡,從櫃子中拿出包袱,將夾在書冊裡的信拿出來,輕輕放在桌上,用硯臺壓住信封一角,出信封上頭的字跡——“壢熙:lloveyou”再環顧一回這屋子,這個壢熙處處用心的屋子。
下哽咽,她雖然傷心,可打死不願洩出一絲絲、一分分。
因她遍尋不著傷心的道理。被一個偉岸男人看重、愛憐,她不該傷心;被他專心呵寵,她更不該傷心;他救下她,為她送走滿房妾,為她造房蓋屋、允諾她永世不變…這一生,他給了她這麼多,而她所能為他做的,也只有——從此往後的恩斷情絕,永生不見。
她沒有半點遲疑,她是心甘情願的,甘願為他生、為他死,甘願為他的幸福退讓千百步;她甘願不做阻礙他的小石子,甘願為他的未來虔心祝福,即使他成了萬乘之尊那,她不是他身邊的女子。
笆願,幹百個甘願,只是呵…求求老天,他一定、一定要幸福…
拭去悄然滑下的淚水,她對站在一旁的謹言說:“走吧。”謹言點頭,朱幾度啟,卻又在最後關頭緊閉,她真的很想問夫人:會後悔嗎?
在壢熙眼底沒有陸茵雅的時候,她的回答是“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而今,她遍享他的專心愛戀,她還能尋出其他答案?
兩人先後跨出屋子,可未出庭院,早先被茵雅支開的端風、立羽竟然擋在前頭,不讓她們再往前一步。
謹言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