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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來自星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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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禪這種事講求一個心甘情願,若是心不甘情不願,那比滾刀山下油鍋還痛苦。

海東青懷著痛苦而忐忑的心情開著車到了白塔寺,按照白艾的指引從後門進了佛堂。

在以前他也不是沒陪家裡人上香求福,第一次知道原來燒香也可以走後門。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講關係的規矩。

不過這些想法他僅限於藏在肚子裡。對於白艾的門道也算大開眼界了。

白塔寺住持法號釋空,老人家慈眉善目,剃度多年的光頭泛著光亮,卻有著一大把的白鬍子對比呼應。

釋空身後跟著兩名徒弟,看歲數都不年輕,三人一見白艾雙手合十,合十法界於一心之義對人十分禮待。

不過,海東青卻從內心覺得這三張笑臉其實是跟白艾貢獻的香油錢掛鉤著,只是在佛祖面前他面上還是很誠信。

白艾自當回禮,海東青有樣學樣,頓覺回到了古代,頗有些時空錯覺。

雙方行完禮以後,釋空展開手掌禮請白艾往裡堂而去,在行進見問道:“白施主,數久不見,你的身體可還好?”白艾笑顏:“好。”釋空慢慢踱步,臉上是一團和氣:“身體好不好全看心情,還望白施主能以寬待之心對待凡塵俗世。”說完看了一眼白艾,那眼神叫旁邊的海東青窺了過去,只覺如黑夜驚雷,能照亮世間阡陌,好一雙徹人心的眼睛啊。讓他一下不自覺的肅然起敬,由衷嘆誦經唸佛的人果然有些門道。

白艾對釋空的囑託還了一笑說道:“謹記大師所言。”釋然點了下頭,不再深入追問,點到為止是他們僧人的普法準則。

然後一路無話,穿堂過院,所到之處不同於香火旺盛的前佛堂,這裡清幽安靜,在濃冬中甚至帶著比別的地方更加刺骨寒冷。

殿頂描八幅輪寓意法輪轉,天地生輝,走廊掛上幢幡,表示佛法幡起生輝於天空之中,殿院碩大的銅香爐和佛前緻的金香爐皆擺放香料,以火焰燃,清香空氣,燻除濁氣。

煙霧甚是瀰漫,讓人置身其中倒有幾分仙境的意味。

海東青跟著白艾踩著釋空的腳步,走過很慢,於是成就了他慢慢觀望的舉動。

在九轉十八彎後,終於在一間青竹雕花木門前停腳。

有守門的聖僧侍者相見行禮,然後代為開門。

釋空說請。

白艾迴請。

兩人共同入門內。

走到石榻邊,釋空再說請,白艾再回請。

那客氣勁讓海東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在石榻上有矮桌一張,兩圓蒲團分放在左右兩邊。

白艾就勢要坐下。

海東青立刻伸手去扶:“嫂子,你慢點。”他現在用全副心思金貴著白艾,半點不敢怠慢。

白艾承了海東青的好意,側過頭去看他,眼神中含著光:“釋空住持講禪的時候你就受累站著聽吧。”海東青懵著點了點頭,殊不知大師級別的寺廟人員講話都是一個時辰起步。

於是他的磨難開始了,一個半時辰三個小時,那靡靡之音跟子一樣攪和的他頭暈腦脹。

站著他無所謂,在軍區也是訓練站過來的,但是配合上老和尚的喋喋不休,他哭無淚。

三十八萬啊,就聽了一堆他完全聽不懂的用詞。

海東青昏昏睡,強打著神硬撐,就在他力快要告罄的時候,突然門外的侍者敲了敲門。

“住持,客人到了。”釋空隔著門板和煦說道:“把人請進來吧。”然後下榻準備去接。

話落門被推開,只見門外人頭攢動,在人群中央有一抹身影很是氣質出眾,雖然身板偏厚,個子不高但是氣度不凡。

他看見白艾點頭一笑,顯然知道屋內有人。

白艾笑著下了石榻。

海東青湊了上去:“嫂子,那人…是不是部長級別的領導。”他覺十步開外,正和住持說話的人非常悉,再加上此人身後有隨扈若干,可見身份顯赫。

喲,有眼,白艾對海東青刮目相看:“在哪見過?”海東青聳肩道:“軍區只有新聞頻道。”某些重要官員總是不停的上新聞,久而久之也就成了面孔。

白艾看著住持和來人對誇獎海東青:“不錯。”海東青小聲說:“嫂子,您聽禪其實是為了這個人來的吧。”白艾低聲說:“保持眼,收斂行為。”什麼話都往外禿嚕,不知道禍從口出嗎?

海東青聲音更小,連嘴都不動了:“這聽禪是假,守株待兔才是真。”這時候住持已經請來人去了裡廂房,同時也邀請了白艾。

白艾自然說好,待到所有人都轉身,一巴掌拍在海東青的後背:“聽禪是真,守株待兔也是真,在佛祖面前造口業,小心為上,在外面待著,我辦完事就出來。”海東青看著白艾的背影,再看看高聳在一旁的佛像,正好對上一雙低垂的眼眸,不由嚇了一跳,別說,那金身的塑像還真有威懾人的力量。…三個時辰六個小時,白艾終於面帶微笑的和來人、住持一起出了廂房的門,看大家的模樣應該相談甚歡。

海東青在外屋發呆發的眼睛都直了,期間用過一頓素齋,東西不錯味道清淡,這次聽禪總體來說兩個字可以概括,那就是扯淡,扯和淡分開,扯,淡。

走的時候住持還誠心實意的捧上幾本贈送的經書給海東青,更表示佛渡有緣人。

海東青對有緣人三個字還犯怵,不過經書他還是好好收了起來,因為不能帶進軍區給白艾暫未保管。

這就意味著他每天給白艾當警衛員的時候就必須朗誦佛經一個小時。…就這樣,海東青送白艾從白塔寺回家已經是下午的時候。

難得蘭思定能按下班時間準時到家。

當白艾進屋的時候他也剛進屋,用一瓶老酒把海東青打發走。…“今天去狼狽為成功了嗎?”家裡就剩兩個人,蘭思定說話也隨便了許多。

自從白艾從醫院回來後,蘭平川就利用職權在軍區大院謀了一處幽靜的新別墅給他們小兩口住,一是嫌他們幾天就換地方麻煩,不如在一個地方待著,哪家長輩想看登門就成,二是蘭思定以前子野,不願住大院,甚至駁了組織的好意自己跟外面修房子住,他了…現在硬給蘭思定頭上安一套房子,也算把兒子拴在身邊。

白艾送蘭思定一對白眼:“那叫狼狽為嗎?那叫投其所好。”她辦博鰲的事基本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其中也有釋空大師的幫忙。

蘭思定並不打算詳問,只是點著頭肯定白艾:“你說要是哪天外星人來地球了,會不會也正好就是你的朋友?”白艾搖著手指說道:“外星人是美國人的專屬。”蘭思定笑哈哈的逗趣:“美國大片看多了吧。”白艾伸出手:“進電影院的次數五個指頭能數出來,其中還有兩部英文電影是在大學當口語練習看的。”

“真的?”蘭思定第一次聽說白艾進電影院的次數,前段時間他們還一起在家看影碟,當時也沒有想到問問她想不想去電影院,只是覺得在家氣氛好,順便可以在看電影的過程當中耍一下氓。

白艾見蘭思定不信,勾著他的手臂說:“煮的。”蘭思定一臉的愧疚,對白艾豪情壯志到:“走,咱今天去包場看電影。”白艾早就習慣蘭思定的想一出是一出,不過:“能不能不要這麼高調。”臨時包場,他是想得罪多少已經買票的消費者,就算再闊氣也不能禍害人家電影院吧。

蘭思定從善如:“那聽你的,咱們買票看電影總行吧。”白艾踮著腳尖摸蘭思定的頭:“恩,孺子可教也。”蘭思定逮住白艾的手腕放到邊親一下:“看完電影咱們去照藝術照。”

照相讓白艾愕然了:“想什麼呢?”黑燈瞎火的去照藝術照,是想尋求鬼片的效果?

蘭思定很是興奮:“想什麼是什麼,人我都約好了,你只管隨意,攝像師是個捕捉高手,再加上我媳婦貌美如花,隨便拍都是風景如畫,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裡。”白艾對蘭思定的糖衣炮彈十分受用:“這麼形式主義,不像你的風格啊。”他們倆的婚禮延後再延後,婚紗照也擱置再擱置,這些事都不說了,因為她懷孕,便沒有那麼多的計較。只是生活中很多事情都因為懷孕不得不延後,比如去看杜杜裡和多米的孩子也成了未知數,去吃柳朵朵的答謝宴更不知道排到何年何月。

想來她和蘭思定從訂婚開始就一直歷經磨難好像一直沒有斷過,訂婚照都沒時間照,他…今天突然想起來拍照,不會又有什麼事了吧。

白艾腦中念頭一出,都覺得自己神經了,她現在對蘭思定的行為已經產生了條件反

一見他有別於常,她就開始分析事出有因。

看來這兩年他確實把她訓練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