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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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靈兒…,你…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啊!”這時,青兒和愛特美子,扶著席周兩位教授,走進了會場,席教授老遠就揮著胳膊,用顫抖的聲音,大聲打斷了靈兒的講話。
紅背和金背也緊張起來,他倆本是不願靈兒這樣的,便趕緊“咯咯”了兩聲,意思是靈兒你快看看,是誰來了。
靈兒定晴一看,原來是父母在哥哥青兒和愛特美子的摻扶下,來到了會場。她頓了片刻,趕緊跳下講臺,從人群中穿過,來到父母面前,忙問道:“爸,媽,你們…你們怎麼來了?”靈兒沒有想到父母親會突然出現在會場,聲音竟然有些哆嗦和顫抖。
紅背和金背也跟著跳下講臺,他倆倒像是靈兒的警衛一樣,寸步不離靈兒。紅背更是心裡好像高興出現這種場面,不停地對靈兒“咯咯”著,意思是你看看,剛才讓你聽聽尼古拉斯的意見,你不聽,現在鬧大了吧!
周教授扶著席教授,青兒和愛特美子站在靈兒面前,大家都像看一個從沒有見到過的怪物,上下打量著靈兒,人人都是那種千驚萬恐的樣子。
是啊,在他們眼裡,靈兒一直都是父母的乖女兒,一直都是聽話的女孩子,一直都是想著別人的好姑娘,一直都是處事沉穩的科學工作者,可是今天的靈兒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風風火火,躁躁,甚至有點二二乎乎,不分輕重。
難道僅僅是睡了一百天,醒來以後就全變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是靈兒的腦子睡糊塗了,分不清是非曲折了?
大家的心裡對靈兒非常不解,只是呆呆地看著靈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才能打破這個尷尬局面。
可是,大家那裡會想到,那裡會知道,從今天起,從現在起,靈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她的所作所為,都不是她深思慮想好的,都不是她事先能夠知道的,都不是她與父母和朋友商量好的。靈兒今天的行為,完全是隨著她的
覺走,走一步出現一步的想法,走一步決定一步的事情。
靈兒自己多少有些覺,從她醒來以後帶著紅背金揹走向大街,到她向鄭建華院長提出辭呈,再到現在召開這個媒體見面會,她都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大腦裡支配著,
本就不用她想,到時候就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突然出現在她的耳邊,突然出現在她的心底,突然出現在她的嘴邊。
“爸,媽,我知道我今天的不對,可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靈兒幾乎是哭泣著,對席周兩位教授,也是對青兒和愛特美子他們說道。
其實,最有覺的是孔傑,他一直跟在靈兒身邊,雖然事先沒有得到靈兒任何的囑咐,也不知道靈兒要去哪裡,但他的心裡幾次在唸叨著,靈兒姐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像無目的的亂走,又好像是什麼人在指揮著她似的。但是,孔傑沒有向陳雷報告什麼,因為他看到陳雷也在側面跟著靈兒,而且沒有給他任何指示,說要攔住靈兒,他的任務是保護靈兒的安全。
“伯父,伯母,你們不要責怪靈兒姐,我一直在她的身邊,我也看她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孔傑看著十分著急卻又無奈的席周兩位教授道:“你們是沒看到,靈兒姐今天的一些做法,好像都是她身不由己決定的。”青兒聽了孔傑的話,心裡十分著急,他突然想起了在醫院病房時那個空曠的聲音,深怕靈兒的睡症還沒有好利索,是不是得了什麼癔症,或者像老百姓說的,跟上什麼鬼了人了,才這樣的,忙向靈兒的頭上摸去,看看她是不是發燒,或者是腦袋不清醒。
可是,青兒摸到靈兒的頭也不燒,而且靈兒馬上就反應過來,問他幹什麼,大庭廣眾面前這麼不注意。
席教授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記者,幾十個炮筒似的攝像機鏡頭對著他們,著實讓他心緊了一下。但是,席教授馬上意識到,不能對這些記者們怎麼著,唯一的辦法,就是勸說靈兒儘快離開這裡。
於是,席教授像是求著靈兒似的,勸靈兒道:“孩子,不管怎樣,咱們先回家吧,現在這個什麼見面會,咱們不開了。”
“那怎麼行,爸,你看看,人家都來了,而且都把鏡頭對著我,我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呢?”靈兒再次一反常態,對席教授道:“不行,爸,我一定要接著開,都是些老外,不開了人家會說我們中國人不講信用。”周教授本來也想勸靈兒幾句,讓她聽父親的話,馬上向大家解釋一下,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可看靈兒當即就把席教授的話堵了回去,而且態度十分堅決,就到靈兒沉睡了一百天以後,己經不是以前的靈兒了,就知道今天無論是誰勸她,都不可能勸住了。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勸靈兒了,她己經這麼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負責的,再說了,她剛才也說了,自己都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那就讓她按著自己的意願,想怎麼著就怎麼去吧!”周教授回頭對席教授,也對青兒和愛特美子道。
席教授和青兒聽了周教授的話,沒再阻攔靈兒。愛特和美子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她倆手拉走,似乎有些不認識靈兒似的,站在那裡傻傻地看著,聽著,不知所措。
靈兒一看大家好像放過了她似的,義無反顧地掉頭走向講臺,而且本就沒在乎她再次走向講臺,爸媽會怎麼看,怎麼想,大家會怎麼看,怎麼想。
她的神情,她的舉動,儼然像走向一條光明大道,走向一個廣闊的舞臺,去實現自己的遠大理想,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去與自己的過去決裂一樣。
尼古拉斯站在講臺的不遠處,看到了席周兩位教授和青兒愛特美子,也看到了孔傑陳雷他們都在圍在靈兒身邊,護衛著靈兒,而他沒有再走過去。特別是當他看到靈兒又一次走向講臺,他更是像一顆木樁似的,厝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
是啊,他該怎麼辦,他能怎麼辦,作為靈兒的最愛,他還能像剛才那樣,再次上前攔住靈兒,把靈兒拉下來麼?
不,他不能那樣做了。他想著靈兒雖然是他的至愛,但從她甦醒過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己經不是以前的靈兒了,他沒有這個必要去影響靈兒的任何決定。
他開始同意靈兒的決定了,同情靈兒的舉動了,他要讓靈兒在漢斯和羅吉這些人把她抓到之前,做她一切想做的事情,那樣的話,他尼古拉斯就不會再有機會把靈兒出賣給漢斯,就不會讓自己不情願和又不得不去做的愚蠢舉動,出現在靈兒身上了。
“讓她自由吧!”這就是尼古拉斯此時在心底對靈兒的祝福,對自己的要求。
靈兒己站在講臺,接著向在場的所有人,宣佈她的三件事情。
所有的媒體鏡頭一刻也沒有離開靈兒,大廳裡照像機的喀嚓聲,幾乎淹沒了靈兒的聲音。那些記者們,把一個個話筒和錄音機杵在靈兒面前,等著靈兒的“金口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