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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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臣的嘴張了又合，想說些什麼，淚水卻已先行掉落。

她深口氣，沒有發現駐院人們在清揚的眼神示意下全上了樓，躲在樓梯口偷聽。

“紫臣。”清揚半跪在她面前，柔聲喚著，舉手拭去她的淚。

“你…你看到了？”紫臣低啞的嗓音透著深濃的絕望。

“對，我看到了。”清揚明朗的嗓音跟紫臣的正好成對比。

“你也聽到了？”冰綠的眸子隱藏不住她心中的情。

“對，我也聽到了。”他伸手固定住她的頭，不讓她轉開。

“我不是…不是有意的…”紫臣皺起眉，緊張的扯出個笑容。

清揚沉默的望著她。

紫臣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有顫聲道:“我想…我該走了…”

“是嗎？”清揚笑問。

她怯怯的點點頭，現在她只想回去好好的為自己的失言自責一番。

“可是…”清揚隱去話尾，如願望見紫臣眸裡的警戒升高。

“可是什麼？”紫臣最怕清揚這樣說話，因為這代表他要說的是對她震撼很高的話。

“我把你的家當全都搬來風人院，連你的房子也退租了。”清揚苦惱的皺起眉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為什麼？”紫臣不解的問。

“因為…”清揚頓了頓，出一個璀璨的笑容，他撥開遮住眼睛的頭髮。

“我想要和你一同分擔你的心事，你所承擔的一切，你這副纖細肩膀扛起來的一切，我想幫你。”紫臣雙眼緊盯著他，在評估清揚話裡的真實。久久，她別開視線“那是我的事。”

“所以我要幫你，與你一同分享。”清揚低柔的說道。

“我不用你幫我！”紫臣不明白他怎會變得如此溫柔。

“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清揚那雙似夜的黑瞳憐愛地望著她“我聽到你在求救，我聽到你在吶喊我的名字。”紫臣愣住了，她輕搖頭，有些無措的蹙起眉。

“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我除了畫畫的才能外，什麼都沒有，你想要從我這兒拿走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拿。”清揚雙手捧著她的臉“我要的只有你，不是一部分，而是全部。”

“你在…”

“同情”兩字讓清揚吻去。

“你知道的，同情這兩個字不存在我的人生辭典中，我一旦認定的事物，便會不擇手段去得到，包括人，你應該是最瞭解的，不是嗎？”清揚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紫臣惑的回望著他，心思紊亂的無法理清。

“為什麼？”

“因為這麼多年來，唯一看透我的只有你。”清揚也很驚訝紫臣竟然能夠將他內心的變化捕捉得那樣透徹。

“你用畫筆把我赤的呈現出來。”那本素描本中有好幾十張他的素描，但每一張的神態都不一樣。從笑意盎然到冷漠以對，每一個細小的變化全清楚呈現在她的畫筆下。他內心的震撼無法形容，縱使心中仍有些許遲疑，但是他知道絕對不能放紫臣走，否則她就只會在他的回憶中出現而非陪伴他每一、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