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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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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人影好快的身法,只晃動間,已來到了眼前,現出了來人,長臉,獨臂,一身灰白長衣。

朱翠先是一驚,定目再看,始認出了來人竟是此間三位島主之一的宮一刀。

“噢,原來朱公主也在這裡?”乍然發現朱翠在場,似乎有些意外。

“宮島主!”朱翠以武林規矩,向他行了一個抱拳禮。

宮一刀後退一步,單手豎掌道:“草野村夫,不敢當!公主太客氣了!”風來儀點頭道:“二兄你來得正好,方才情形想必你也看見了?”宮一刀嘿嘿冷笑道:“當然看見了,就是為這個來的,你看這…”風來儀笑道:“我們進去再說!”三人陸續進入。

有了前此的見識,朱翠滿以為這裡定然較前更為華麗,誰知卻並非如此。

石堂里布置得出奇的簡單,除去兩列石板長座外,就只有一個圓形的蒲團,倒是四面軒窗,各垂細竹軟簾,看上去既雅且美。

通過這間堂屋,兩側有雙廊環抱,可以各通樓閣,卻在沿廊兩側擺置著百十盆各式的奇花異草,整個廳堂裡散放著鬱郁清芬,給人以“神清智”的覺。

風來儀、宮一刀與朱翠三人,各自在石座上坐下來。

宮一刀冷笑了一聲道:“想不到先師的偈語,竟然真的應驗了,這批畜生又回來了!”風來儀道:“這件事天亮以後要好好調查一下,看看它們確實棲息之處再定方策,否則貿然動手,只怕對我們不利!”宮一刀點點頭道:“三妹說得不錯,就這麼辦。剛才我立在峰上,看見它們似乎是向西北方移動,那裡群島散立,尚不知還有多少藏匿其間,事不宜遲,我這就同劉公走上一趟了!”風來儀點點頭道:“你能親自走上一趟,我就放心了,不過千萬小心!”宮一刀已經站起來,聽風來儀這麼說,不“哈”的一笑道:“吃一次虧,學一次乖,上一次險些喪命,這一次是萬萬不會再上當了!”一面說,他遂向朱翠豎掌作別退出,前行幾步,忽然轉向風來儀微微頷首,後者微微皺了一下眉起身跟過去。

二人在門外石階處低聲說了幾句,宮一刀匆匆退下,朱翠雖沒有能聽見他們說些什麼,但是察言觀,卻知道必然發生了些什麼。

須臾,風來儀轉口,神自若,微微笑道:“你喜歡我這個地方麼?”朱翠道:“嗯!實在不錯,這麼大的整幢石樓,莫非只有你一個人獨住在此?”風來儀道:“可不是麼,我這個人生喜靜,人多了還真不習慣。”微笑了一下,她才又接下去道:“實在跟你說吧,今天請你過來,實在是想聽聽你的琴瑟,我這裡除去琴瑟之外,籤管笛蕭各樣樂具倒也齊全,一個人玩奏未免單調,難得遇見你這個知音,玩起來就有意思多了!”朱翠未置可否地笑笑道:“謝謝你瞧得起我,比起你來,我這點本事可就差遠了!”風來儀站起來道:“來,我們上樓去!”樓上有兩間敞室,一間陳設著笙管琴蕭各種樂器,另一間卻是風來儀的畫室,內裡紙尺幅,油彩畫具無不齊備,一幅水墨丹青,懸掛在壁間,觀其功力俱屬可觀!朱翠在主人示可之後,緩緩步入畫室,面案上見一幅素,畫的是一隻展翅雄鷹,筆墨之蒼勁,真有“力透紙背”之勢。

畫上題詩為“斂翼俯滄海,昂首擊太虛”短短十個字,寫出了作者無比氣魄壯懷。

朱翠不得不暗自佩服風來儀如此襟,不暗驚道:好狂的口氣!對方雖系一婦人女子,其心志抱負即偉丈夫亦不能望其背項,以其作品反映其人,亦可見其“不甘寂寞”

“必有後謀”了。朱翠心裡想著,不覺凝目於這張畫久久未移。

風來儀道:“這是我昨天才完成的,你喜歡麼?”朱翠點點頭,用手指了一下那首詩道:“尤其是這一首詩,太好了。”風來儀一言不發,坐下來出狼毫在畫上寫下“朱翠女俠一哂”下欵是“風來儀大風堂適作”之字樣。落印數方,其中一方是陰文,刻的是“發華心不老,有筆利如刀”朱翠道謝收下之後,道:“風前輩才藝武功俱都傑出,令人可敬可佩!”風來儀微笑了一下道:“你也喜歡畫畫兒麼?”朱翠點點頭道:“畫是畫一點,只是這方面的成就比起樂器來,更是差上了許多。”風來儀笑道:“這就夠了,聽你這麼一說,大概也就差個到哪去了,想不到你我倒真是志同道合。”說時,那雙微存憐惜的眸子,情不自地瞟向朱翠的身上,頗似有所慨地道:“這十五年來,我一直都在留意找尋一個像你這樣討我喜歡的姑娘,想把這身功夫,外帶一肚子文墨傾囊傳授給她,可是這許多年來我竟然是一個也沒有遇上,直到今天發現了你,然而你…”搖搖頭,下面的話卻一時接不下去。

朱翠幾乎脫口而出,自承作為她一個受教的弟子,然而此舉牽扯太廣,連帶著可能破壞了自己整個計劃,卻是萬萬不能掉以輕心,於是話到邊,又到了肚子裡,只看著她笑笑沒有說什麼。

風來儀道:“一個到了我這般年歲的人,原該萬事都看開了,我卻是何等不幸,到如今仍不能拋開名利二字!”朱翠看了她一眼,緩緩地說道:“是不為也,非不能也,前輩,你可曾自己想過…”說到這裡,微微頓了一下,把心一硬,冷笑道:“不是前輩你說起來,我也不敢說,這不樂島、不樂幫在江湖上的聲名傳說可是並不好呀!”風來儀鼻子裡輕輕一哼,沒有說話。

朱翠試探著道:“在我沒見到你以前,想象中的你,顯然不是這樣的,以前輩如此才智、武功,竟然淪為盜霸生涯,實在…”風來儀倏地眉一挑道:“你不要再說了,你…”一霎間,她眸子裡現出無比鋒芒,那副樣子就像是立刻就要發作,只是在她接觸到朱翠那雙眸子時,顯然這番盛氣卻又發作不起來,隨即把眼睛移向一邊。

“來吧,我們來玩琴吧!”一面說,她站起來走向鄰室。

朱翠跟進來,忽然風來儀轉過身來,冷冷一笑道:“你的心我知道,不過我要特別警告你,這個地方可不是你所能任胡來的地方。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停了一下,她才接下去道“我們這裡死了一個人。”說到這裡,她的一雙眸子緊緊地盯向朱翠的臉,接著一笑道:“我們已經有明顯的跡象顯示出,這裡的一個管事郭百器叫人給殺了。”朱翠細眉一挑,冷冷地道:“難道你疑心是我下的手?”風來儀淡淡地笑道:“我們正在調查這件事,我們會查出來的!目前我們不會疑心到是你。”朱翠一笑,故示大方地道:“這麼說,不樂島也並非傳說中的那樣,任何人不能妄入了。”風來儀冷冷一笑,搖搖頭道:“不會是外面人乾的,總之,我們會查出來的!這裡四面環海,佈陣嚴慎,就算是有人能僥倖潛進來,要想出去,卻是夢想。”她一面說,一面步向石案邊坐下,珍瓊地撥了幾下琴絃,摹地,她長眉一挑,仰起了臉。

朱翠方自發覺她神有異,風來儀已經雙手按動,整個人箭矢也似地穿窗而出。

朱翠心裡一驚,趕忙跟著縱出。

比起風來儀的這般身法,她是慢得多了。

她雖然快速的來到院子裡,卻仍然失去了風來儀的蹤跡,過了一會才見人影連閃,風來儀去而復還。

朱翠奇怪地打量著她道:“有什麼不對?”

“一隻海豚。”

“海豚?”風來儀道:“這也是常有的事,這島上有成群的海豚、海狗什麼的,不過這一隻竟然能夠潛上頂峰,也是怪事!而且行動竟是出奇的快。”朱翠心裡微微一動,想到了單老人,他慣於地行,誤把他當作海豚,也是可能之事。

二人又回到了摟上琴室。

在琴絃上輕撥了幾下,風來儀有點意興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