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生命之天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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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了面紗，低著頭，身著文德里克王宮宮女禮裙的克里斯汀小心地走過國王寢宮內的少數衛軍守衛，徑直走到寬大的寢室大門前，對著深的高檔木門發呆站著，好半天都沒有推門而入。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施展的冰柱魔法起了很大的房間降溫效果，克里斯汀發現房間裡只有戴林梅莉爾一人的神反應，平裡應該擁擠忙碌的宮女都消失不見了。而本應該充斥在王公各個角落的紛雜光明神聖魔法氣息也稀少了很多，估計那些各地的神聖魔法師們都無奈地撤出了王宮，只有梅茲科勒爾和雯娜兩人的魔法氣息還那麼明顯，不過從反饋來的神力波動來看，這兩位最關心戴林梅莉爾的人也進入了夢鄉。

都放棄了嗎…克里斯汀微微搖搖頭，按下悲傷的情緒，深呼了一口氣推開了大門。

四座在燭光下光彩動的藍冰晶呈對角線佈置在御四周，雖然通往陽臺的門廊大開，但房間裡依然溫度非常涼，甚至還能覺有點刺寒，再看看上的戴林梅莉爾，在這樣的溫度下已經穿上了國王禮裙，正安詳地靠在一塊很大的背墊上睡。在經過神級的神舒緩術後終於不再出現意識模糊發作現象，被混亂神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戴林梅莉爾終於沉睡了，乖巧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恬靜，就好象一位在外漂泊以久的少女終於回到了家，所有的憔悴和疲憊都被柔軟的墊收掉。

將所有的窗簾都拉了下來，克里斯汀靜靜地坐在邊，伸手握住了戴林梅莉爾的小手，受著對方體內那極其緩慢的神力動，具有一定神的特的神力和自己體內的神力發生了微小的共鳴。克里斯汀知道，這可能真的是自己最後一次和對方如此相近的相處了，過了今晚，自己就將永遠從對方的視線裡消失，失去了所有神力和魔法能力的戴林梅莉爾將不會發現自己的存在，而自己的神的身份也將因為黑暗力量的爆發成為這個光明大陸公開的威脅，包括銀狼軍團、索羅商會、以及所有的朋友，都將成為過去。，自己將和這凡間世界劃開一條永遠無法填補的溝壑。在國王寢宮相對的遙遠一座宮殿建築頂部的天台上，兩男一女正靜靜地看著遠方的國王宮殿方向，男的身穿王宮衛軍首席騎士長軍常服，另外兩位女子中，年紀稍大點的身穿光明教會高級神職長袍，而一邊的少女則是一身王宮高級女官禮裙。

“雯娜主教大人，您這樣的決定下官有點不放心！”修依特緊張地側著頭看看宮廷高級女官茜麗絲，對著前面的雯娜語氣有點嚴肅“雖然現在大部分外地醫生和神聖魔法師已經撤出了王宮，可凱恩斯帝國和普洛林斯共和國的代表團還住在宮裡，下官不能掉以輕心！”說完，握著劍柄的手又握緊了。

修依特今天的心情變化可是從天上到了地上。大清早對卡萊麗的探視讓他又差點瘋狂了，從深度昏中甦醒的卡萊麗雖然還暫時不能說話，但已經在用眼睛和藹地和他進行，隔了一年半後的情在四目相對中變得更加熱情，年輕的騎士長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可是當下午雯娜專門找到自己，要求自己撤消對國王寢宮的大部分兵力警戒以及看到大部分醫生和宮女都撤出寢宮，他就覺到了不妙，覺得這是所有人放棄治療的行為，心裡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是啊…雯娜姐…”茜麗絲還是以以前的一種稱呼來喊雯娜的名字，並不因為對方身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拘謹“起碼也應該讓我留在陛下身邊好照料…”

“不…請相信我…這是戴林梅莉爾國王陛下的命運…也是我們的命運…”雯娜淡淡一笑，回身朝樓梯走去。

雯娜為了不引什麼意外，並沒有去動用自己的神力探視，但是她直覺覺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人去看戴林梅莉爾，而且現在已經坐在了戴林梅莉爾身邊，這個晚上就將決定戴林梅莉爾能否度過這一劫難。這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無奈的迴避，她已經猜出了那位海麗絲小姐的大概身份，雖然這個念頭還是比較模糊，但她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其中“神在大陸上的影子比任何時候都真實”這句梅茲科勒爾所說的話一直在腦子裡迴旋。

王宮衛首席騎士長和宮廷高級女官都不解的面面相覷，腦子裡琢磨著這位越來越高深莫測的女主教所說的話，一邊繼續看著遠方的宮殿。

經過出發前的準備，克里斯汀將四塊灌注了黑暗神力的魔晶石嵌入了角的四冰柱上，四條暗紅的黑暗魔法能量束從魔晶石裡出並在御上方的天花板下叉連接成一個x型，叉的中央部位形成一團緻密的暗紅小光團，散發出比能量束更為光鮮的暗紅，將克里斯汀和戴林梅莉爾籠罩在黑暗神反噬結界的光芒中。

為了將黑暗力量的暴風險降低到最低，克里斯不打算直接把自己體內的黑暗力量爆發出來，只是臨時借用這樣的黑暗神反噬結界來觸發治療，這樣的治療過程雖然很緩慢，而自己只是做為單純的反噬接受體來被動收反噬而來的神力，但整個結界的黑暗力量波動將控制在一個很小的區域，起碼不會超過王宮的範圍，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克里斯汀手指一彈，一絲緻密的黑暗神力活了反噬結界，從中央光團裡同時出一條光束打在了克里斯汀身上，一圈微弱的幽藍黑暗神力光暈在少女身上若隱若現。

接著克里斯汀強制撥動了戴林梅莉爾那被神舒緩的神力，讓其儘可能的活躍運動，雖然沒有規律，但是對方體內強烈的神混亂將被黑暗神反噬結界所應。

結界剛發動的時候，戴林梅莉爾又出現了因為神力開始強烈動侵蝕肌體的體溫異度升高，不過隨著結界中央收光團的光芒閃動，一股股神力量從戴林梅莉爾體內被出，然後融入了結界光團中。收的速度越來越快，光團本身開始出現了微微的擴張收縮變化，暗紅的光芒也越來越大，直到整個房間都變成了同種顏。

就在這個時候，遠在另一座宮殿裡的雯娜已經驚呆了，因為從國王寢宮裡傳來的黑暗力量波動如重錘一樣敲打在心裡，那何曾相似的某個黑暗魔法結界所擴散出的能量氣息讓她想起某個夜晚發生的光明神使和黑暗神使的戰鬥，一種莫名的恐懼出現在腦中。

“老師…怎麼…怎麼會這樣…”雯娜的身體出現了顫抖，越來越劇烈，突然一下身體軟了，居然兩膝蓋觸地癱軟跪到了地上，一邊驚恐地看著在房間裡默不作聲的梅茲科勒爾。

“神比我們更知道事情的本解決辦法…戴林梅莉爾體內變異的神力運行只有神才能解決，或許噬掉才是最好的辦法…”梅茲科勒爾只是輕聲地說著，眼睛依然閉著。

“這那是黑暗力量啊！”雯娜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曾經死死跟隨的少女在神的身份上會暴出如此多的混亂特徵。

“黑暗…那也是神的能力之一…這個世界之所以還沒有被毀滅，難道我們只是單純的以為是偉大光明的恩賜嗎？”梅茲科勒爾走上去，把地上的雯娜扶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在這世界的另一頭是另一種信仰，而不完全是光明的天下，就好比這白天黑夜，世上的萬物都在運行著生機，新的生命在不停的出現，並不會因為是黑夜而退縮回避…”

“這是您的悟嗎？那我們的信仰還有什麼用？”雯娜動地走到窗臺邊，頂住心裡的壓力，去受著那種黑暗的力量波動。

“這世上最黑暗的是什麼？”梅茲科勒爾反問了一句，然後笑著回到椅子上。經過連續的自我悟，梅茲科勒爾突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覺，而這個覺，就是來自昨天晚上那光明和黑暗力量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

“是人心…罪惡的東西不一定是信仰帶來的，也不一定會因為信仰而消失…”雯娜終於明白了老師想要對自己表達的意思，心裡默唸了幾遍，終於會意的笑了，不好意思地走到梅茲科勒爾面前行了個禮。

“當娜其婭進入光明教會的時候，或許新的力量秩序就已經開始了…”梅茲科勒爾心裡暗暗說著，又進入了深度冥思狀態，絲毫不去在意那在王宮裡的出現的波動。

房間裡的暗紅終於暗了下去，四塊黑暗魔晶石隨著結界中央暗紅光團的不斷縮小也耗盡了能量，所有的黑暗神力都在結界的作用下重新回到了克里斯汀的身上，而上的戴林梅莉爾也重新進入了平靜狀態，只是此時，除了最普通的神力意識波動外，戴林梅莉爾體內的可控制神力基本上沒有了，曾經的女魔法劍士已經失去了所有魔法能力。

經過輔助普通神聖魔法治療後的戴林梅莉爾體能得到了快速恢復，只見她呼均勻，口微微起伏，眼睛也微微睜開，幾絲疑惑而朦朧的目光開始在房間裡瞄來瞄去。

一眼就看見了在邊保持著微笑的克里斯汀，戴林梅莉爾發現這是一位很漂亮的宮女，看樣子有點悉，可又想不出是誰，再看看四周，封閉的房間裡並沒有發現茜麗絲，還多了四座冰柱，雖然自己身穿著禮裙，還是能受到一絲刺寒。

“這是我的寢宮嗎？”戴林梅莉爾覺得環境有點特殊，面前恬靜的宮女並沒有表出對自己的恭敬之，就好象一位朋友在看著自己“我難道在做夢？”

“是的…你是在做夢…等夢醒了，你的病就好了…”克里斯汀知道對方一定還沒能從神力反噬的意識影響中完全恢復，現在的戴林梅莉爾正處在對一切外部刺都很遲鈍的階段，而自己也因為必須守侯監督到對方意識完全清醒的時候才能離開，所以也就沒有特別隱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