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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逗你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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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輕輕撤下了君阡的半邊面具。

這張臉,並不美豔卻乾淨大方,闔上的雙眼眼角上揚,睡意中更顯雅緻。這怎會是一張男人的臉!

言氏皇族的人天生的頂容貌,對於美,幾乎處在審美疲勞的狀態。可眼前這章宜男宜女的面孔,清澈堅毅稜角分明,說不上美卻別有一番獨特的味道。

他開口正要說可惜,隨即猛然一震。

這張臉為何那麼悉,似有血海深仇強賦予他,夢中千萬次要將他碎屍萬段。

他從懷裡出那張畫著君阡畫像的紙,放在君阡沉睡的臉龐一側。

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相似,他巴不得千刀萬剮的那個女人!

伶玉看出了苗頭,解開君阡的髮束。青絲散落在鐵板上,孩童一樣澄澈的睡顏將心靈一遍一遍的滌盪。

“哈,哈哈哈哈——”言止義仰天大笑,笑得淚水雜,一瞬間收住聲出比原來更為獰惡的神情,“好,太好了!”原來這個做夢都想讓他鞭屍的女人沒死,言止息居然如此大膽地將她帶在身邊。那個細緻的讓人無法挑錯的男子近盡會將把柄落在他手上!

多麼令人振奮的消息,甚至於比將嫁禍更加的動人心!

羽君阡!這個人居然是羽君阡!

他幾乎要扼腕嘆息言止息愛上了羽君阡,將自己最大的軟肋暴給了他。

“主人,我們還要不要…”

“不!”他打斷地決絕而堅定,“我們已經不需要這麼做了,我真傻,真的,那個被父皇帶進宮的女子叫伍桐?羽君阡身邊有個武功不錯的機靈丫頭叫梧桐,就是她吧?老三為什麼會把她給父皇。”他凝眉沉思了片刻,“先去查一查梧桐的身世,記住,一定要隱秘。”如果有可能…那是個令人放心不下的美人啊。

至於君阡,他蹲在她身邊端詳了一番,他承受過的痛苦和煎熬,要讓言止息一起來嘗一嘗!阿珂,我給你送來了一個難姐難妹。

“她的身份暫時對外保密,把她送到芙蕖山莊,怎麼做你明白?”

“明白!”伶玉答得乾脆,“可是睿寧王那邊我們怎麼代?”

“本王向他借個人,五天後歸還!”五天後,五天後這個女子一樣變成了那個老男人的女人!

他從未那麼高興,成功的曙光在不遠處招手,彷佛明天是康莊大道是萬萬人之上的鎏金寶座,“去書房,我想我該給玄齊國的皇子們發一份密報,告訴他們準備接他們死去的巾幗女將和我佻褚國的睿寧王!”伶玉不解,納悶地站在一側,作為一個心腹,有些話,不該問。

言止義拍拍他的肩,飽含深意道:“有的話不能說的太明白,要是玄齊羽家被滿門抄斬,你說,這格局會發生什麼變化呢?”伶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君阡走後周陽暉重新回到了她的屋子,果不其然看見言止息淡然地坐在一邊喝茶。

他看見周陽暉進來並不好奇,早在君阡和周陽暉兩人夜探芙蕖山莊而言止息把周陽暉帶回來的那天晚上,他們已經進行過深入的談。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周陽暉看著整齊的榻,空氣中瀰漫的曖昧氣息已然消散,一切純淨地像一汪泉水,沒有任何讓人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言止息放下手中的茶盞,拉了拉帽簷,白呢子絨遮住的眼睛只留出拔的鼻樑,依舊是那個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睿寧王。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言止息淡淡的一抹笑容盡顯在上揚的角,“她被言止義帶走了?”

“你既然知道還不去救她?”周陽暉有些憤怒,於君阡,他懷著尊重,也同樣尊重眼前這個男人,可為何他對於君先生被言止義帶走一事毫不緊張。

言止息輕聲道:“放心,我比你瞭解她,你以為言止義動得了她?”

“你知道她在哪裡?”言止息摸了摸鼻尖,笑道:“絮兒的嗅覺靈,可以辨識出她的味道,它已經跟過去了。”因為她是君阡,所以每一次都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害怕嗎?擔心嗎?這是必然的,可君阡想玩著,就陪她玩下去,大不了出了事他去解決!

周陽暉愣愣地看著言止息的鎮定,“她到底是什麼身份?”言止息站起來,走到他面前,透過帽簷看不見他的臉,卻能受到他的疑惑,“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我該走了,絮兒差不多找到她了。當然,你也該走了,該回甘南道了。”他的笑容深不可測,甘南道,那可是個好地方!

沒有再多的言語,言止息鬼魅般消失在眼前,就像透過雲層的一道光線,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烏雲遮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晴。於是人類自然地享受陽光的到來,就彷佛周陽暉現在自然地看著言止息無影無蹤地消失。

青峰山下,白尼瑪繾綣著尾巴蹲坐在無小聊的身上沐浴冬的稀有的溫暖,一貓一馬從來那麼和諧,種族的鴻溝從未出現過。

看見言止息後的白尼瑪後退一蹬竄到他的懷裡蹭蹭,蹭了一身的水芝香味。

“她被帶到了哪裡?”白尼瑪爪子,伸出粉團,指著菡萏山“喵嗚”了一聲。

“竟然去了芙蕖山莊?”言止息親暱地撫摸著白尼瑪的腦袋,“我以為他會在天機弩上做什麼手腳,是我想多了嗎?”人類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白尼瑪無法摻合,它可沒興趣跟主人討論原本言止義的劇情走向,此刻懶懶地趴在他懷裡索取更多的溫暖,直看得一邊的無小聊羨慕嫉妒恨。

言止息走過去拍了拍無小聊,跨步上馬,“走吧,去芙蕖山莊。”無小聊仰天嘶鳴,四蹄翻滾長鬃飛揚,奔騰在道上風馳電掣,馱著言止息和白尼瑪奔向菡萏山。

言止息如此招搖地進入芙蕖山莊的次數並不多,多數情況下他喜歡從珍妃當年構築的地下網進入做一些私事。芙蕖山莊為每個皇室成員設置了私人的閣樓,所以君阡那一次只是正好進入了他的地方。

芙蕖山莊門口守門的侍衛看見言止息抱著寵貓大搖大擺的過來雖顯得並不那麼適應卻也沒什麼問題,在整齊一致的注目禮中他優雅地跨入芙蕖山莊的大門。

這裡像往一樣,奢侈、糜爛,用奇珍異寶堆砌的浮華和充滿了情|趣味的荒之所,早已不是當年珍妃用來做兵工廠的地方。

他放下懷中的貓,“嗅嗅她在哪。”白尼瑪在言止息身邊時從來都乖巧聽話,那些傲慢和鄙夷通通埋藏在皮囊下,它一邊一個地一路嗅過去,止步在溫泉室旁種滿水芝的湖畔一座不起眼的竹屋裡。

這竹屋被巨大的參天古木環抱著,進去的道路被茂盛的草木遮攔,所以很少會有人過來。

他輕哼了一聲,踮起腳尖遊走在樹叢裡,足不落地,蹁躚衣袂在風中搖擺不定卻絲毫沒有佔到雜亂的草木,身形迅捷飄忽若風中飄蕩的白羽,停在竹屋門口。

簡陋的竹屋久久無人問津蒙上了一層灰,君阡躺在裡面的榻上恬靜適意,疲乏的身子只有在這一刻才得到疏解。

言止息坐在榻邊,開帽子滿足地看著她的睡容,哪怕知道她此刻不會醒也不願意發出任何的聲音。

夢是脆弱的泡泡,不起絲毫的響動。

若哪一天能讓她永遠那麼靜謐該多好。

白尼瑪蹲在尾繾綣著身子窩著,正好成為了君阡的暖腳墊,它閉上眼打了個哈欠,這累死貓的工作真不是貓能做的。正要進入夢鄉的白尼瑪嘖了嘖嘴,然後身子在夢中不受控制地飛向空中墜落。

“喵嗚!”白尼瑪驚恐地睜開眼尖叫,發現自己真的在空中!

“砰”!它落到了言止息的懷裡,委屈地嗚咽。

“我去!白尼瑪我忍了很久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睡在我腳上,腳心很癢好嗎!我演的那麼投入都被你破壞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君阡坐在上沒好氣地衝著白尼瑪大叫。

白尼瑪幽怨地看了一眼言止息,貓咬呂賓,不識好人心!

言止息並不驚奇,只是疼愛道:“醒了,睡得可好?”君阡的臉“唰”地紅了一片,不自覺得便想到那旎的場景,“我…沒睡…哎?你怎麼一點都不奇怪?”

“跟我在一起就了,脾也是會傳染的。我覺得我的智慧多少回傳染一點給你,言止義哪會那麼簡單就把你放倒。”君阡“哼”了一聲,“我本來就很聰明好不好,不過你前一句話倒是在理的,人在一起久了會傳染,多半你現在越來越不要臉是受我影響的。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嗯?”君阡看著他,嚴肅且認真道:“言止義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遲早會知道的,不過他既然知道了你是誰,為何要把你送來這裡?”君阡簡略地將‮花菊‬臺的事說了一遍,言止義還不知道梧桐有言氏皇族的血脈,而她之所以沒有昏是因為在言止義偷襲她的時候就早有準備。君阡的水是極好的,在水下潛行閉氣能維持很久,所以當時她只是假裝自己昏了過去。

“原本我是想他以為我會昏三天所以將我和天機弩單獨放在一起,我就有機會偷偷地拆卸天機弩的構架,他對我沒有戒心,我想逃走也很方便,可他發現了我的身份,居然把我丟到這裡想要…”說著說著就臉上浮起紅暈,那般坦誠赤落的和言止息試愛,一旦提起寫的詞彙就會忍不住羞澀。

無論戰場上多豪邁,終究情上不過是普通的女孩。

她這般害羞看在言止息的眼裡,是歡喜和安心。

言止義敢對他的女人動心思,就莫怪他不顧手足之情將最後一點殘渣殆盡。

如今君阡的身份被言止義知道,怕是離分別又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