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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深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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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一陣颶風從兩人的身邊掃過,言太宜手中的匕首消失在半空中,梧桐被人攬在懷裡,因為脫力昏了過去。

言太宜的脖子被鬆開後猛了兩口氣,視線清晰之時,看著進來的兩人瞬間失了,“父皇!三皇兄!”言止息已經沒有時間去搭理言太宜,抱著梧桐大吼道:“大夫呢!”文繡院作為一個設施齊全的高等學院,自然有備著大夫,豈料言太宜捂著自己的脖子厲聲呵斥,“她差點殺了我!她該死!”她含淚楚楚地對著言坤立,梨花帶雨,面頰早已溼透,身上還沾著梧桐的血。

原本開門時怒喊“住手”是對著梧桐的,可言太宜再一次看向他時,言坤立已經呆站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梧桐。

“快,快找大夫!”言坤立一句顫抖的話下來,言太宜頓覺天地傾塌,癱坐在地上痛哭。

這是時時刻刻寵著她護著她的父皇啊!居然在看見女兒差點被人掐死時還要求救那人。

皇帝都發了話,言止息立刻將身上的大氅蓋在梧桐身上抱起她一路輕功而去。

言坤立邁了步子,卻發現自己的腿在抖。

慧隆寺竹林裡出現的那個女子,和珍妃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子,那種一眼萬年的滄海桑田,幾乎一刻便血海狂瀾。

對珍妃的情是愛和恨,可對兒女的情豈會一點都無?

首先,他是個父親,然後,他是個帝王。

言止息曠古爍今的衝動說明了一切。

言太宜沒有見過珍妃,所以她不知道,而言坤立怎會不知。

留下言太宜一個人,言坤立夢一樣地飄蕩了出去。

“怎麼樣?”言止息無法抑制地狂躁和他一貫淡然天差地別,丫鬟給梧桐上了藥之後大夫皺著眉按著梧桐的脈搏。

“只是失血過多,並沒有傷到要害,需要靜養。”懸起的心放了下來,言止息舒了口氣坐下來喝了口茶壓驚。

梧桐若有三長兩短,他該如何面對君阡,面對他死去的母妃。

中的梧桐沒有發現,其實這個世上,除了養她的羽家人,還有人真的在乎她。

也許因為從沒真正得到或者是去過什麼,她一直都那麼隨意,離開玄齊國她不在乎,離開方刃決她假裝不在乎,她跟君阡不一樣。

那些漂浮著的美好,在知道自己還有親人之前,都是浮世塵埃,過眼雲煙。她不是君阡,那個想得到的永遠得到,不想失去的永遠不離開的女子,會追求夢想,追求幸福,追求真愛,冒天下之大不韙,因為她自傲她狂妄,她認定就決不後退。

言止息看著看著,方覺這個妹妹,和君阡一樣惹人心疼。

那樣沉,甚至於沒有發現言坤立走了進來。

“果真如你說得那樣。”言坤立閉眼長嘆了一聲,“把她接去宮裡吧,有最好的藥材最好的御醫,我會盡量隱瞞她的身份。”言止息站起來,確實宮裡有最好的醫療條件,何況自己苦心經營策劃得讓言坤立忍了梧桐還要隱藏她身份的計劃剛剛成功,若梧桐繼續留在文繡院,已經不適合了。

自己的子女是什麼格,言坤立清楚得很。他想認了梧桐若是言太宜不滿想要對梧桐下殺手是極有可能的。即便作為一國之君他擁有強大的力量,作為父親他不想看到子女自相殘殺。也許此刻是個人都會那麼想,先為君還是先為父,言止息卻寧願相信他先為君。

文繡院和尚武院的崛起就是他放任權力的後果,他久久不立繼承人不直接導致手足相殘,鬼才信他不知道。

此刻言坤立之所以如果動情,一來那失散多年的女兒勾起他的親情和慈愛,二來既然言止息早就認了這個妹妹且看來關係非一般,那麼掌握在自己手上,是否有利於找到那一批失蹤的軍備。

這慈父的模樣真是讓人無法拒絕他的請求,無論言止息答不答應,梧桐他非帶走不可。

對於言止息來說,只要滿足了梧桐認父的心願以及得到保密梧桐身份的承諾,一切都不再重要。

威脅他?除了君阡,誰還有這個能力。

言止息的表情軟和了下來,拉住帽簷只是角微動,“曾經你沒有保護好你的女人,我希望你這次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你的女兒!”一場冬雨將光線拉暗,烏雲密佈冷雨飄搖,屋內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上梧桐昏不醒,言坤立和言止息就這麼站著,任憑時間煮雨,光陰月。

“當然!”言坤立蒼老的聲音在被門外呼嘯的風聲遮住,早已不復當年榮光,倘若還是當時模樣,那些物是人非的場景重新上演,興許此刻他會豪情壯志的宣誓。可如今,還有什麼?不過兩個字,千種離愁萬種思緒,說不動容那是假的,說多麼在乎那也是假的。

可假的又何如?居憂關下的驚鴻一瞥將遺失了二十年歲月的梧桐帶了回來,無論這個父親多麼殘忍那畢竟是血脈親情,梧桐心中多想認爹,他懂。

所以千方百計惹怒言太宜讓她遷怒梧桐,他算準了言太宜會拿君阡說事,算準了梧桐因為對君阡心中有愧必然會因此和言太宜起衝突,連時間都算準了,掐著點去找言坤立來文繡院見梧桐讓他看到言太宜對梧桐動手,使他不得已保密。

但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他亦懂想隱藏的永遠會有見光的一,這般拖延也不過是私心裡想讓君阡多在身邊留一會。

言坤立身邊跟了不少暗衛,只待他下了個指令,便有人進來將梧桐帶走。臨走前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言止息,雪絮覆蓋了天地蒼茫中那個微微有些佝僂的老人,不復當時模樣。

言止息不做停留,立刻離開直奔尚武院。

“梧桐受傷了?”君阡聽到這個消息時按耐不住急躁,揪住言止息的衣襟重複了一遍,“梧桐受傷!是言太宜?”

“是我不好,我以為言太宜會想到梧桐可以威脅我所以沒有在意,竟沒想到她會對梧桐下殺手。”言止息虔誠地道歉,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如往常一樣時刻注意自己的優雅。今他有些倉促,甚至於飛揚的神采都黯淡了不少。

君阡坐在一旁握緊了拳頭,從來她的人她不許別人染指一分,言太宜竟敢動梧桐,這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她咻地站起,不顧一切地推門出去。

還未出門便被言止息拉了回來,君阡一腔怒火無處發洩,乾脆一咕腦全倒在了言止息的身上。

“放開我,言太宜敢動梧桐,我就要她加倍奉還!”她努力掙扎在言止息的錮中,“言太宜也是你妹妹,但是對我來說她什麼都不是!我去找她!別攔我!”

“冷靜些!你現在去找她只會暴你自己的身份!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我不怕!”

“但是我怕!”手中的抵抗鬆了下來,君阡背對著言止息時,這些時來的委屈全然爆發。

背後是他溫暖的帶著水芝清香的懷抱,耳邊是他鼻尖的氣息和眷戀的溫度,“我怕你奮不顧身忘卻自己,怕你受到傷害,怕我再一次失去你。我閉上眼是你在汶城下血糊模的臉和在我懷裡的冰冷,我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卻抵不過夢魔一的侵襲。”

“怕你離開,怕這一世擦肩而過,怕好不容易掌握的幸福在指尖失,怕你我終將不再是你我。阿阡,你可懂?”有什麼溼暖的水珠爬上心中漫過眼眶,彷佛還是那年那月那天那晚,那個扎入水中的男孩淡漠的情,那天那地那座城,那個馬車裡華貴的男子張揚的挑釁,時光匆匆,忘卻了多少人和事,忘不掉的永恆。

一次次的挑逗他從沒有那麼直白的情話,卻在此刻爆發。

因為梧桐身份的昭示,他們心知肚明正在招手的離別。

君阡咬著嘴,微微仰頭擒住隨時傾瀉的眼淚,雙手攀上他錯在自己前的手掌。

兩雙沾滿對方子民鮮血的手,兩雙殺戮和暴力摧殘的手。

你我都需要被這個世界寬恕。

“居憂關下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是競爭隊友,永遠不會競爭對手。政局複雜,沒想到我的一句無心之言使你承受莫大的痛苦。那時我抱著你在想,如果你死了,我該怎麼辦?我只有一個念頭,你若不在醒來,我便殺盡天下人陪你,謝天謝地,你活著。”視線在淚水中幻化了千百道光圈,是水中幻影鏡中泡沫,隨著重量的增加滾落,君阡朝著他靠了靠,衣物的摩擦中傳遞他的體溫,那種切膚之痛那麼真切,那個悍然不顧死也要讓言止息回來的自己那麼倔強,卻是真的自己。

可是,時間不多了。

那個內心強大的女子正在被慢慢融化,連聲音都從未有過的輕柔,“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言止息一聲嘆息,是綿延了幾百公里的川水長澤,是須彌山頂舉頭望去的天涯萬丈,“從前我害怕自己的軟弱於人前,當你成為我唯一的軟肋時我發現,將我的致命之傷昭告世人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那是我的獨家佔有。可我竟如此無能,甚至連你的身份都要隱瞞。”

“對不起。”君阡仰起頭,正對他深情的眼,微弱的啜泣,“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衝動。”他深深地嘆息,連同門外的風一道變成水嵐清氣中的菸圈,是萬年寒冰上的白青煙,是人間多少剎那煙華和荼糜芳華。

“對不起的人是我。”言止息低頭在君阡額間落下淡薄一吻,“你永遠都不需要對我說對不起,我願意承受你的一切。”上天賜予他最大的幸運,是終其一生得其所愛,愛便是,這一生對他而言沒有過錯。

君阡轉身踮腳,勾住他的脖子附上那一抹火的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