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假面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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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那裡,抬頭可見大廳正中央高高掛起的匾額被周邊的螢火燈光照得清晰分明,“留香殿”三個字赫然入目。
留香殿,顧名思義,一為香,即便在門口都是一股濃重的香味,夾雜著花香胭脂香和人體的汗。二為留香,有男人有女人的夜場,想要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是不可能的。
殿中左右邊是一排輕紗披肩的女子,或琴瑟或琵琶或笙簫,無不濃妝豔抹。只是那妝容卻奇特得很。
每個女子的臉上都抹了厚厚的底粉,只怕是一個大動作便能吹落一地,眉線拉得很長,刻意地用花的胭脂塗抹在臉上使得分不清人真實的模樣。心一點硃紅,若有似無的笑意中恍若魑魅魍魎的詭譎。
殿中的男子周旋在殿中央,手中牽了一個差不多妝容的女子跳著佻褚國風靡的雙人慢舞,令人無法想象如何面對著女子冷森的妝容。
男子們的臉上亦是五顏六,或帶了獸型的面具,周陽暉在門口偷偷看了很久,卻無法辨識出誰是誰。
但回頭想來,誰都不願意在此處被人抓到把柄,因此主人舉行這樣的假面舞會。讓君阡好奇的是,既然分不清身份,那麼這裡的暗下易是如何進行的。
白尼瑪被君阡安排在留香殿外蹲守。
“我們混進去!”君阡堅定道。
進門處放置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各種面具以及女人用的化妝品。
周陽暉配合地點頭,隨手撿了一章面具戴在臉上。
君阡的手過桌上的胭脂,在臉上隨意一抹,又挑了張豬臉面具,便大搖大擺地走進留香殿。
從一旁端起一盞酒斟淺酌一口,原本在戰場的英姿颯此刻看來絲毫沒有矯造作,更令人看不出這全然是一個女子,只當是哪家京官的少爺來這裡風快活。
周邊立刻有女子扭著肢款款而來,攙住君阡和周陽暉便嬌嗔著挽入舞池。君阡本不會跳佻褚國的雙人慢舞,這種作為上社會的社活動,一個官家子弟不會很容易引起懷疑。但好在這舞並不難,況且女子對於舞蹈本身有一定的天賦,是以她可以馬馬虎虎矇混過關。
周陽暉則在一邊摟了一個女子隨踏著步子,只是眼神時不時飄到君阡身上,舞池中人數眾多,一不留神便失去了身影。
“姑娘叫什麼名字?”君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自己的舞伴談。
那女子盈盈漫步,除了一張畫得百拙千醜的臉,君阡試想著抹乾淨她的臉,那一定是個噴火尤物。恰到好處的玲瓏曲線盈盈一握的肢,白玉蘭散花紗衣下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盛開在妖冶的紅絨毯上。
她微微一笑,帶動眉間的硃砂,附在君阡的耳邊道:“我叫,言太宜。”君阡握著她肢的手顫抖了一下,心中跳得七上八下。好巧不巧遇見的女子,居然是冤家言太宜!
不知言太宜是否發現自己是誰,君阡沒有把我明如太宜公主為何會主動上來和她跳舞,她看起來那麼自信,縱然君阡再緊張,都必須鎮定。
“原來是公主,小生失禮了!”舞池中的音樂漫過兩人的聲音,當所有人沉浸在音樂、鮮花、美女、佳釀的時候,君阡的一舉一動都如坐針氈。
“不失禮,”言太宜搭在君阡肩上的手捏了一下她的琵琶骨,“你是誰家的公子,怎麼從前沒見過?”
“小生帶著面具,公主為什麼這麼確定以前沒見過我呢?”言太宜直視著君阡,似要穿透那猙獰的面具,凌冽的目光中透著危險信號,“你看你,這舞跳得那麼生疏,從前可是沒來過芙蕖山莊?還有,”她湊近君阡的衣服嗅了嗅,“你身上的味道很危險。”
“危險?”面具下的君阡淡淡笑著,論危險,怎能與言太宜相比,“公主是在說笑吧,怎麼就危險了?”言太宜捏著君阡琵琶骨的手指緊了緊,冷森道:“你衣服上的味道可是溫泉旁的水芝花?你可知種著水芝花的溫泉只有我父皇才可以進去?你到底是什麼人?”君阡和周陽暉剛進通著溫泉的暗道時便聞到過水芝花香,所以言太宜說得絕不會有錯。但是仔細說來,言止息衣服上的香味與溫泉旁的水芝香還是有差異的,只是言太宜沒有分出差別,所以將二者混為一談。
她此刻的三個問句,足以表明對君阡的不信任。
言止息身上的味道又為什麼和它那麼相似?莫非他在昭平那麼久都沒人發現?除非——君阡安然回答道:“公主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既然那個溫泉只有皇上才能進去,那麼公主是怎麼知道我身上的味道是溫泉旁的水芝花?即便您聞到過那個香味,又怎麼確定和我身上是一樣的?我不過是一個能夠進芙蕖山莊的人,但是公主的心思怕不知是作為公主那麼簡單的。”
“放肆!”言太宜一聲低喝,引得周圍紛紛側目,覺到周圍眼光的她立刻貼在君阡口,嬌嗔道,“放…四個時辰公子若是找得到我,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裙下客。”周圍的人失望地轉回頭,原以為有什麼勁爆的場面,卻不過是一男一女在*。
她的反應真是神速,君阡抬起胳膊將言太宜一直掐在自己琵琶骨上的手肘壓了下來,將任何致命之處給敵人都是在找死。
言太宜扯動的臉上落下的傅粉撒了君阡一身,厚厚的粉足以刮下來和成麵粉下湯,君阡突然覺得自己女扮男裝是一件多麼明智的事。
周陽暉的身影正理她越來越遠,她卻沒有發覺。
言太宜突然溫婉笑道:“許是我多想了,那味道我並不悉,不過你這樣子倒是有趣得很。”
“公主過獎。”君阡冷冷地回答,不知言太宜要做什麼。
她似乎覺到自己無法抓住對方的軟肋,便鬆了手,“看你那樣子,本公主又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若不告訴我你是誰,我也總有辦法找到你的。”她面含淡笑,留下轉身的回眸一笑,邁著細碎的步子離去。
在君阡看不見的地方,言太宜對著身後的人長長地深一口氣,指甲嵌入手心是不甘和兇惡,“去盯著他。”身後的人沒入舞池消失不見,言太宜的眼神一直飄蕩在君阡的身上,看她一個人在人群中沒有目標的遊蕩,迴旋。
發現周陽暉不見了的君阡在人群中尋找,只是各的面具和厚厚的妝容阻擋著人們真實的面目,很多人喜歡在中途換一個新奇的面具,是以本讓人無從找起。
不安和擔憂佔據了內心,是作為先生對於一個學生的責任,又或者是朋友之間的關心。
她知道,危險在身邊,從未離去。
也許來芙蕖山莊是個錯誤的決定,但,也許這是一個不得不做的錯誤。
她翻越一個個沉浸在音樂中的人,尋找,然後一次次的失望。
正在此時,留香殿外的鐘聲響起,急促,震耳發聵,不是大半夜的報時,倒像是警示。
音樂聲戛然而止,原本痴的人們頓醒,紛紛甩掉手中的人意圖向外跑去。
殿外來了一群手執刀劍的侍衛將此處團團圍住,繼而一個年近五旬的高瘦男人走了進來,著他正宗的昭平口音和一口的官腔向眾人揮了揮手。
“大家安靜,今芙蕖山莊來了幾個陌生的朋友,”高瘦男人看似十分謹慎,抱著拳微微鞠躬,“在下葉策,不過是想見見我們的新朋友。”葉策,葉駒的父親,言坤立的幕後智囊團之首。只那份從容,君阡便頓時肅起三分。
人們頻頻回頭在身邊找所謂的新朋友,可這般喬裝打扮那能看得出來,怕是對面站著自己的親爹或是兒子都認不出來了吧。
沒有人作聲,葉策道:“朋友,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一見,也好讓大家認識認識。否則——”他口氣一轉,“這芙蕖山莊不知埋過多少白骨,葉某也不在乎多備幾口薄棺材!”君阡一慌,他說得可是自己和周陽暉?可他二人來的隱秘,那是葉策都不知曉那地下的暗道,這一路上直到留香殿都沒有碰到過別人,不會被發現。
難道今是無巧不成書,遇上了另一批打探芙蕖山莊的人?只是這佻褚國昭平還有誰會對這裡興趣且有能力潛入此中?
君阡斷然不會隨意出現,每個做壞事的人都具備一定的心理素質,若是嚇嚇就能嚇出來,那這輩子恐怕早就嚇死了千八百回了。
恐嚇有用,還要暴力和官府做什麼?
君阡佯裝無事地站在人群中。
“請各位摘下面具吧!”葉策面無表情地說道。
人群中是面具落地的聲音,君阡隨著眾人將面具摘下。方才她胡亂地摸了一把胭脂,以至於臉上依舊是五彩斑斕。只是周陽暉呢?她在人群中掃視,卻毫無結果。
葉策一揮手,侍衛們便穿梭在人群中開始尋找可疑之人。君阡站在人群最後,偷偷解下了束髮的玉冠。
因為男人們大多帶著面具,所以抹著臉的男人很容易被發現,至於女子,君阡便可科打諢了。
侍衛們一個一個看了過去,走到君阡面前,狐疑地看了一眼,似乎對於她臉上不規則的胭脂水粉覺得驚奇,但沒有太過留心,便向葉策去彙報。
顯然是沒有什麼結果,葉策賠笑道:“真是對不住,各位繼續。”人們舒了一口氣,轉身便進入澎湃的音樂聲中。
君阡放下心來,一轉身,卻看見葉策指著自己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