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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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無疑…

殺？

還是不殺？

陳驀的意志動搖了。

毋庸置疑張素素是他最愛的女人之一從情角度而言他難以下手但是他已答應了死在長坂坡的趙家姐弟答應了那些死在這場長達數年的浩劫中的百姓他…

要結束這個亂世！

深深了口氣陳驀手中的勝劍其劍尖緩緩從張素素的脖子處下移直到抵在其心口繼而只見他猛一咬牙將手中的劍遞了出去。

“哧…”在無數魏軍士卒呆若木雞的注視下陳驀手中的勝劍其劍尖沒入了張素素心口半截頓時那素白的衣袍當即被殷紅的鮮血所染紅。

而望著那殷紅的血跡陳驀心中冰涼冰涼。

“哧…”再復一遞劍隨著張素素一顰眉鋒利的神兵頓時貫穿了其身軀即便是張素素此刻亦不面蒼白搖搖墜。

“對不起素素我…”陳驀蹲下身用顫抖的雙手抱住張素素連聲道著歉。

“小驀何必要道歉呢？”緩緩抬起手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抵住陳驀略微顫抖的嘴張素素微微搖了搖頭輕笑說道“我們應該到慶幸才對在這樣的亂世每個人都會身不由己但是小驀與素素卻都恪守住了當年的承諾不是嗎？”

“素素…”輕輕拭去陳驀眼角的幾分淚水張素素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道“素素是一個壞女人呢不過就算是壞女人素素也真的是深深愛著小驀…”

“我知道我知道…”

“咳咳”嘴裡咳出幾絲鮮血。張素素將頭埋在陳驀口臉出幾分恬然安詳的表情繼而她在低頭望了一眼自己心口處的殷紅後低聲說道“好難受呢小驀。幫素素拔出來好嗎？”陳驀沉默了她知道張素素指的是在她心口的勝劍。

他很清楚。眼下張素素全賴著這把劍壓著雙邊的傷口是故還有力氣說話而一旦勝劍從她體內拔出。勢必會使得張素素失血過多而死。

他真的真的還想再抱一會她活生生的她…

然而同時他也清楚只要張素素還活著那麼這場戰鬥便還未結束…

“啊！”陳驀點了點頭右手緩緩出張素素心口的勝劍每一分則張素素臉蒼白一分。

“噹啷…”終於整個劍身全部被了出來。頓時無盡的鮮血從張素素體內涓涓淌出非但染紅了她那件素白的長袍更染紅了二人腳下的船板。

“對不起…”低聲說了一句陳驀緊緊抱住了張素素。此刻的他到異常的恐懼彷彿一鬆手眼前這位自己深愛的女人便會消失。

或許是受到了陳驀此刻的心情張素素咳嗽兩聲咯咯笑道“小驀真是的。倘若過去亦像這般對待素素素素不知要多麼歡喜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說著她的身軀微微一哆嗦雙手緊緊抓住了陳驀的雙臂喃喃說道“小驀素素覺好冷…”陳驀的心冰涼冰涼他知道張素素到寒冷那是因為體內溫熱的鮮血正大量失他緊緊地抱住了張素素甚至於抱得後者微微有些不過氣來。

“死就是這樣的麼？”張素素原本充滿魅惑的眼睛此刻已漸漸失去了光澤這讓陳驀的心痛之又痛。

“別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陳驀低下頭用臉頰摩擦著張素素光潔的臉蛋。

事到如今他其實也已瞭解他那所謂的不死之身其實只是因為張素素將她的生命與他共享了是故只要張素素活著無論是誰都殺不死陳驀甚至於就連陳二為此打造的龍戟槍都沒能辦到。

正因為如此此刻的陳驀亦同樣受到了生命的失他覺自己身體中的那幾分力氣正在迅速地減弱。

然而這時卻見張素素咯咯一笑用蘸著自己鮮血的右手食指在陳驀口劃了一些複雜隱晦的道符。

“不小驀要活著因為還有需要小驀的人…”不知為何陳驀忽然間到一陣驚恐他下意識地抓住了張素素的右手驚聲說道“素素你做什麼？”

“太晚了嘻嘻…”伴隨著張素素一聲輕笑那些被畫在陳驀口的道符突然綻放出一陣強烈的紅光繼而陳驀突然覺到以往他與張素素之間那種彷彿心靈應的覺突然消失地無影無蹤甚至於那些不知失到何處的生命力又漸漸回到了他的體內。

“不！不！”彷彿明白了什麼陳驀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