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黃巾的墮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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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清理門戶,張某無權過問,但若是足下刻意要包庇此人,那麼可要恕張某得罪了!”言下之意,要是陳驀敢問,他就敢連帶著陳驀一起殺死。
“殺!”張白騎一指王越,四周黃巾蜂擁而上。
別看陳驀一路上都不怎麼搭理王越,卻也不想看到王越因為那種無聊的理由死在這裡,一步擋在王越身前,棄了手中寶劍,僅拿著劍鞘將衝上來的黃巾士卒退,畢竟對方是真正的黃巾士卒,不是那些狐假虎威、四處作惡的山賊。
而王越雖然沒有陳驀那樣驚人的戾氣,但是自身武藝卻是不錯,雖然被眾多黃巾圍在當中,卻仍是遊刃有餘。
然而,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沒有濃重戾氣護身的王越最終還是無法抵擋來自四面八方攻擊,又兼體力耗盡,一個踉蹌,被一名黃巾刺中了腹部,貫體而過。
而陳驀正與那些黃巾士卒糾纏,忽然聽到身後一聲悶哼,下意識回過頭,臉一變,也顧不上黃巾不黃巾,手中劍鞘奮力一揮,強勁的破空之力竟然將前方諸多黃巾盡數擊退,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看得張白騎眼神驚異不已。
“王越!”陳驀幾步來到王越身旁,退那些黃巾士卒,一手接住倒下的王越,將他緩緩放在地上。
“嘁,”望著陳驀滿臉擔憂的表情,王越苦澀的笑了笑,望著腹部滲出的鮮血,一臉遺憾地嘆了口氣,喃喃說道“離鄉時豪情壯志,本想著揚名立萬,得個一官半職,可以光宗耀祖,叫天下人都知道我王越,卻不曾想到會死在這裡…”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卷陳舊古老的竹策遞給陳驀,誠懇地說道“我師臨終時將它給王某,要王某苦學其中劍法,免得師門絕學失傳,可惜我才能有限、資質一般,無法習得此書絕技…”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輕。
陳驀猶豫著接過那捲竹策,張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麼,只是不停地重重點頭。
“惜哉,惜哉,惜哉…”茫然望著天際,王越連說三聲惜哉,或許是遺憾無法名揚天下便死去,隨即,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渙散,抬起的右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陳驀默默地將王越放在地上,帶著無盡怒火的目光轉而望向張白騎。
“張白騎…”他那濃重的殺意,甚至驚到了張白騎下的戰馬,四蹄亂踢,一陣亂竄。
望著陳驀握著短劍死死盯著自己,張白騎一時間到背後泛起一陣涼意。
就在這時,遠處有一人騎馬急奔而來。
“小天師,張小姐讓你立即帶人回滎陽!”正說著,那人似乎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注意到了一臉殺意的陳驀。
“小驀?!”
“…”忽然間聽到一聲悉的稱呼,陳驀下意識地回頭,詫異地見到裴元紹跨在馬上一臉欣喜地望著他。
“小驀,當真是你?”帶著滿臉的喜悅,裴元紹翻身下馬來到陳驀身邊,隨即似乎注意到了王越的屍體,眼中出幾分茫然的神。
“這…怎麼回事?”張白騎詫異地望了眼裴元紹,驚訝說道“裴頭領,你…你認識他?”
“那是當然,”裴元紹理所當然地說道“要不是小驀,別說我和老周,就連張小姐或許也死在豫州了…”說著,他好似注意到了陳驀眼中的殺意,見他手中短劍一轉,早就見識過陳驀飛石絕技的裴元紹暗叫一聲不妙,一把拉住陳驀手臂。
剎那間,陳驀手中那柄短劍化作一道銀光向張白騎,擦著他的臉頰向遠處,幸虧裴元紹拉地及時,要不然,以後這黃巾也就沒張白騎什麼事了。
“住手,小驀!住手!”裴元紹連抱帶按地止住了陳驀,隨後又花了整整半個時辰才讓陳驀稍稍平靜下來。
華佗的話是正確的,過重的戾氣確實會影響到人的情緒,就拿陳驀來說,他並不是一個濫殺的人,但是一旦心中怒氣,開了殺戒,那份殺意,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消退的。
歷史中兇悍猛將但凡一場鏖戰過後,大多都要飲酒到醉,昏睡一夜,有的還甚至鞭打士卒發洩那份暴戾,那不是沒有理由的。
連勸帶說,裴元紹總算是勸住了陳驀,幫著陳驀找了一塊空地將王越埋了。
雖說在裴元紹勸說後,陳驀算是明白了張白騎現在死不得,畢竟現在的黃巾,幾乎都靠他與張素素支撐著,但是明白歸明白,陳驀望向張白騎時的殺意,仍然令後者心驚不已。
帶著王越遺留的寶劍,懷中揣著《墨子劍法》,陳驀一聲不吭跟著裴元紹來到了滎陽,在此期間,滎陽城內秘密混入了不少的黃巾信徒,就連張素素也在城內,為刺殺皇甫嵩、朱儁,以及反撲雒陽做著謀劃。
在將要靠近滎陽城門的時候,張白騎與裴元紹都下了馬,將馬匹遞給別人,叫他們藏在城外,自己則扮作平民百姓混入城中。
滎陽的防守並不森嚴,幾百黃巾信徒陸陸續續都混入了城內,但是到了陳驀這會,出麻煩了。
因為他身上的戾氣實在是太重了,尤其是他心中對張白騎的殺意,對於守城的士卒來說,簡直比十一月的寒風還要冰冷刺骨。
這不,他被一波士卒攔住了。
“站住!”守門的伍長屏著呼站在陳驀前面,從懷中掏出一張張繪著通緝要犯的白布,與陳驀一一做著對比。
臨末一看不是畫冊上的通緝要犯,那伍長還不放心,警惕地望著陳驀問道“你是何人,祖籍何處?往何處?老老實實說來我聽!”此時陳驀正回想著王越臨死前的遺憾,回想起他一路上說要揚名天下的豪情壯志,心中很不是滋味,望了一眼劍柄上所刻的王越那兩個蠅頭小字,沉聲說道“劍客,王越!”我會讓這個名字,傳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