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誅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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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雲漸赤,一座城池在曦光薄霧中若隱若現,宛如蜃樓,正是公羊家的采邑豐城。
孟奇立於山崗之上,遙望豐城,清源道袍瞬間變成了慘白,化為孝服。
他輕了口氣,取出一條白布帶,漂浮於身前,然後捏破指尖,用鮮血一筆一劃落字。
緊接著,他將這條白布扎於額頭,以充孝帶,其上鮮血淋漓,似乎自行在動,滿是靈和肅穆,讓人觸目驚心,視線裡只有那三個大字充:“誅不義!”孟奇身體漸起,緩慢騰空,肅穆沉凝地飛向豐城,絲毫沒有掩飾自身,白袍孝帶矚目,“誅不義”之血字奪人心神。
豐城宰公羊登乃是外景,雖非絕頂,亦是家中有數強者,故而被任命此職,看守封地,此時,他察覺有外景靠近,不敢怠慢,敲響了大鼓,集齊了軍伍,開啟了陣法,自己則原地騰空,半半問:“來者何人?”他所做的一切,孟奇都盡收眼底,但絲毫不加快飛行速度,橫加阻撓,而是以一種堂堂正正代天誅的姿態靠攏,懸於金光陣外,突然暴喝:“公羊家狼子野心,弒君謀逆,殘殺陳王於宮廷,錮王族於上營,大不義!”
“某乃蘇墨,持天志之刀,誅滅不義!”聲音遠遠盪開,彷彿雷鳴,將還未甦醒之人全部震醒,將早起勞作的黎庶震得耳朵嗡隆,打了個機靈。
蘇墨?
公羊家謀殺了陳王?
他們震動之中,孟奇再次開聲,滾雷陣陣:“某乃蘇墨,持天刀。誅不義!”公羊登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避過不義指責道:“家主正尋你。自投羅網乎?”有封地大陣在,有軍伍陣圖再。以自身外景的實力,就算宗師親至,一時半會也打不破,蘇墨何德何能,敢出狂言?
雖然有大陣阻隔,難以明辨對方細微,但追捕孟奇等人已有一,各封地早得情報。他還是能確認氣息無誤的。
公羊登如此作想之中,不知為何有點心悸,似乎一身孝服的蘇墨透著說不盡的肅穆,頭上扎著的孝帶和“誅不義”三個血字更是彷彿有著實質般的意志,能壓迫心靈,讓自己觸目驚心,產生一種仰望天地,覺自身渺小之。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天地昏暗,烏雲罩頂。戰戰兢兢,彷彿面對天罰。
都說蘇墨有大才,疑似聖人出。實力不可估測,這便是面對“聖人”的覺?公羊登打了個寒顫,心靈無法圓潤,若是正面手,他自覺難以發揮全部實力,還好躲在城中,有大陣保護,有軍伍陣圖,只需拖住蘇墨。急報上營。
連外景強者都有類似受,陣圖內的兵卒更是不堪。隱有慌亂,好在有陣法阻隔。他們迅速便調整過來,但再無之前的戰意。
孟奇舉起“天之傷”肅穆開口:“某代天行罰,誅滅不義,爾等並無罪過,莫要助紂為!”說話間,豐城附近烏雲匯聚,籠罩了天空,昏暗壓抑,一道道青雷光跳躍其中,帶著天罰之威,高高在上,至陽至正,讓人不寒而慄。
忽然,他聲音拔高:“還不速速退開!”聲如雷震,讓眾人陡然一驚,金光大陣起了漣漪。
轟隆!
隨著長刀下劈,五道水桶細的閃電接來而落,與刀氣雷光混合,以浩大可怖之勢斬向大陣。
公羊登不敢怠慢,全力駕馭大陣,抵擋這天罰一刀!
轟!
青雷刀光斬在大陣之上,未起半點漣漪,像是開竅之人強用法身招式!
這…公羊登目光凝固,又驚又愕。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凸顯在不遠之處,穿白袍,扎孝帶,上書血字:“誅不義!”血有靈,以頭髮化作分身,引注意,自己則趁公羊登剛察覺時,陣法將開未開之際潛入城中,等待機會暴起!
孟奇周身泛著淡金,衝入校場,直闖公羊登府邸,手中長刀纏著青紫之雷,用力一揮,化作滿天刀型紫電,攻向公羊登。
兵卒們慢了一拍,已被孟奇衝過大半,但他們也算久經沙場,並未慌亂,各自佔據陣圖一個位置,施展對應功法。
校場亮起一層赤火焰,內裡飛出無數只火鴉,焚燒大地,消融金石,遮天蔽飛向孟奇。
噗噗噗,一隻只火鴉打中孟奇,自身熄滅,消失無蹤。
而孟奇絲毫未損,僅是淡金光芒搖曳,飛行速度不減,已是和擋住剛才那一刀的公羊登近距離接戰。
噹噹噹!
紫電縱橫,刀氣肆掠,孟奇彷彿雷神在世,以剛猛霸道的刀勢將公羊登死死壓制,散逸的刀光也未波及周圍,而是各有靈般串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