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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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文安，天命觀。

柳眉鳳眼的戒殺道人復一地揮著斧頭，劈著木柴，神情極其專注，彷彿這是人世間最神聖也最人的事情。

啪，她手中的斧頭突然落到了地上。

怔怔看著斧頭一會兒，戒殺眼角出了兩行清淚，彎拾起斧頭，不發一言走向觀主院子。

“觀主，我打算回草原。”到了天命道人面前時，她已收起了所有情緒，古井無波，目光幽深。

天命道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長嘆道:“去吧去吧，命中註定如此。”

…

孟奇頭髮披散，跨長刀，身被血衣，氣勢極其凜人，一路走出葛高勒，竟然無人敢於直視。

他服藥調息半晚，傷勢已然盡復，之所以還是這種做派，純粹是因為要見一個人。

“出來吧。”到了外面的荒野裡，孟奇看著蒼茫的天空和草原，平淡說了一句，如對空氣而言。

陽光燦爛，照耀著青草，映出一片金黃。

而自金黃裡，竟然真的走出來一個人！

他穿著金絲縫成的衣物，在陽光之下閃耀得別人睜不開眼睛，身材高大，披髮左衽，上沒有鬍鬚，只得頜下一把，眼睛細長，狀若毒蛇。

“你怎麼知道我在附近？”金衣人負手問道。

孟奇沒有回頭，像在欣賞著草原風光:“狼王臨死前說了一句話。”

“他後悔了？”金衣人嗤笑了一聲。

“從他眼神看，恐怕沒有後悔，他只是告訴我，遺憾沒殺掉你，也就是殺狼會的會長。”孟奇舉手投足之間既有融入天地之，風吹過便是風。陽光照過來便是陽光。

金衣人沉默了半響:“我就知道他殺難馴，遲早有一天會殺到我們頭上，而且既然殺狼會建立起來了。狼王自然也就沒用了，若等到他突破。成為外景，依照他的子，很快便會惹來大人物的關注或追殺，這對我們非常不利。”

“所以，你出賣他，爭取在他突破前抹殺掉這口不聽話的刀？”孟奇笑了笑，沒等金衣人回答，悠然道。

“可惜，你們害怕一個人，不敢親自動手，非得裝模作樣推給我。”金衣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沉聲道:“你早就知道了？狼王臨死前不可能說這件事情！”

“聽到那蘇的自語，看到巴彥谷內的場景後，我就大概猜到一點，只是沒想到你自己原原本本告訴了我。”孟奇似笑非笑轉身。

金衣人神情一怔:“狼王什麼都沒說？”

“當然。”孟奇笑眯眯道。

“那剛才…”金衣人眼睛眯了眯。

“騙你的。”孟奇笑得像只狐狸。

金衣人不怒反笑:“哈哈，有意思，世人皆道蘇孟狂莽。誰知內裡有顆玲瓏心！”

“吃的虧多了。自然就聰明瞭。”孟奇眼角跳動了一下。

金衣人收斂笑容，仰望蒼天，神情略有動和期待:“狼王死了。她就會回來了。”

“就會回來帶領我們了。”孟奇安靜聽著，不發一言。

“你不怕她報仇？”金衣人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