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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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花看著僕兒與命寶。

一個眼神清澈透亮，另一個的清靈大眼也是閃爍著璀璨的光芒，都是充滿著進取姿態的人。

想來，他這五年來費心的養育並沒有白費。這兩個女娃兒，命中都帶著大麻煩，但他若能把這兩個女孩教育好，讓她們養成無拘無束、勇敢無畏的格，或許可以讓她倆靠自己度過往後人生的挫折、危機與種種挑戰。

蝶花回想起與命寶和僕兒相遇的情形。

當年他才一進村莊口，就發現命寶跟僕兒這對鄰居極不受其它孩子們的喜愛，明明就只是小女孩，卻是受到排斥，村子裡的孩童們常對著僕兒大喊掃把星，又暗中指控命寶是魔女。

蝶花到好奇，因而停留在柏園村，特意跟兩個女娃相處，想知道為什麼她倆會被厭惡排斥。

僕兒就是子急，格野魯莽了點，但最可怕的是，只要跟僕兒相處久一點，就會出事。常見跟她玩耍的孩子跌傷腿、撞到頭，或是害到鄰居父母拉肚子、生了病，就因為這些事端常在簡僕兒身邊發生，掃把星之名便不脛而走，簡家人氣歸氣，卻也改變不了鄰居們的敵視。

而命寶更是奇特，一開始時，蝶花甚至不知道命寶的姓氏，之後才有一個鄰居偷偷告訴他，多年前命寶的父親醉酒，不小心洩漏出原來是複姓烏孫，不過後來又急急否認，所以村子裡雖然對命寶一家子是否姓烏孫氏，又是否擁有巫女血脈到疑惑，但因為對烏孫姓氏的忌憚，也無人敢提及此事，不過命寶也跟掃把星簡僕兒一樣遭受排斥。

“師父，走啊，快點吃飯配菜喝蛇湯啦！”僕兒催促的聲音又揚起，她好餓。

“等一等，師父還有話問你們。”蝶花好整以暇地端詳兩人，問道:“師父想知道，你們還會認為自己是魔女跟掃把星嗎？”

“啥？”兩名少女相視一眼，然後一起聳肩，回道…

“我不會去想這件事了。”

“我也是，儘量不去想。”

“這是釋懷的意思嗎？”蝶花再問，她倆的答案太過含糊不清，看來這兩個丫頭耳濡目染下，已學會了他的高深莫測。

“師父，用膳吧，我好餓喲！”僕兒不回答，只是按著肚皮叫餓。肚子一直咕嚕咕嚕亂響，讓她好難受。

“等一等。”

“還等？我受不了了啦！師父還要等什麼？要等到什麼時候啦？”僕兒最耐不住餓了。

蝶花見狀，只好暫時停止追答案。

“好，我不再問你們了，不過我早上放在後山平臺的仙草還沒取下來，等等怕下雨。仙草浸不得水，我得先去取回，才能用膳。”僕兒立即高叫:“我去取我去取！師父跟命寶先回去，我衝去拿比較快，我受不了拖拖磨磨的了！”僕兒的話一落下，人就衝向後山小徑了。那裡有一條蜿蜒向上的路徑可直通後山平臺，平臺是取陽的最佳之處，師父有些稀有藥草得要受陽照才能存活。

“僕兒就是子急。”蝶花笑看她疾步飛衝，行動一如個般衝動。

“子急也沒什麼不好的，雖然衝過來衝過去的很危險，不過有時候也會有意想不到的幸運事。”命寶想起自己小時候去僕兒家要找僕兒玩時，卻在進門時跌了一大跤，還一腦袋撞進僕兒家裡去，把僕兒家的門板都給撞破，嚇壞了僕兒。而一頭血的命寶卻不罵僕兒是掃把星，害她受傷，反而大讚僕兒的掃把星之名還真有威力，覺得僕兒有趣極了，命寶甚至還拿自個兒頭上的紅血來當墨，練習寫字。僕兒見命寶的個同樣如此古怪有趣，這才跟命寶變成好朋友，兩人也惺惺相惜了起來，互相憐惜寬容對方的缺點。

蝶花看著命寶，她的情跟僕兒一比較，是較難改變。

他已經特意壓抑她骨子裡的氣，不讓她外，也想讓她的心變得開朗明亮點，這五年來，她是活潑了些，不過有時候依然會顯得陰沈，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但，他也只能盡力，因為他知道沒法子改掉她骨血裡的心。

命寶不僅有著烏孫姓氏，她更擁有巫女的血脈。

她是一百五十年前巫女烏孫琤的嫡傳血脈，所以帶著巫女氣是理所當然的。

蝶花凝視著她晶亮的雙眸。

“師父，您在瞧什麼？”命寶一怔，那彷佛被透析了的覺讓她惶然，她的心要被看穿了嗎？她其實討厭被看穿，那會讓她覺好不安，彷佛她是個惡女子，得被監視與關注，以免她會使壞。

命寶的心緒莫名地煩躁起來。

“呀，天怎麼突然暗了下來，要下雨了嗎？”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暗，跟她的心情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