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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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走到窗邊,看了幾眼,就捻起一黑長髮。卻不知是誰留下。
薄靳言站在屋裡,環顧四周,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把她帶進來。”方青厲聲說。
明蘭被刑警推進來。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方青冷聲說,“這間地下室是幹什麼的?”誰知明蘭此時還在負隅抵抗,笑了一下說:“我有什麼好說的?這間屋子,是我平時休息用的。那些女孩,我是邀請她們來家裡玩過,但是她們後來走了啊,去哪裡了我怎麼知道?”旁邊有刑警大聲呵斥道:“你還狡辯!”方青的臉也是一變。
就在這時,薄靳言卻拿過旁邊一位鑑證人員手裡的那瓶發光氨,抬手就朝鎖鏈一角和沿噴去。
刑警們都沒說話,明蘭的臉忽然變得慘白一片。
關了燈,那裡出現藍的、斑斑點點的、無法掩飾的熒光。
“人走了?”薄靳言說,“為什麼她們的鮮血卻留下了?”——方青和薄靳言站在地下通道的盡頭。萬沒想到,那小牢房的背後,還有路,一直往前通了二十多米,估摸著也出了姚家的範圍。大概是明清時的古宅主人,避難逃生用的。
而此刻,他們頭頂的那扇窗,隱隱有人聲和汽車聲傳來。窗上擠滿的灰塵裡,有新鮮的指紋。看來有人剛從這裡離開不久。
“我們來抓捕的消息,姚遠戈不可能知道。”方青說,“他為什麼會突然離開?”
“謝。”薄靳言答。
方青點點頭。
“趙霞死那天,必然發生了一些事,姚遠戈才會殺她滅口。說不定,一直在姚家暗查的謝,也知道了真相。姚遠戈的當務之急,是去殺她滅口。”
“所以…”方青說,“姚遠戈現在也上山了。”就在這時,一名刑警突然急急忙忙跑來:“方隊,明蘭她、她…”
“怎麼了?”
“她剛才自殺了!”
“怎麼回事?”方青臉一變,“不是讓你們看好人嗎?”
“我們是一直看著。但她大概在我們進門的時候,就藏好了毒藥在內衣裡。剛才把她和幾個女人押上車時,她就趁機服毒自盡了!直接就斷氣了!”——簡瑤留在警局裡,並沒有跟隨薄靳言前往姚家。一是現場勘探並不需要那麼多人,二是她留在後方,方便協調處理其它事。
不過她也叮囑過薄靳言,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可以再衝在前頭。對此,薄靳言倒答得坦然:“有衝鋒小能手方青在,還需要我費體力嗎?”惹得旁邊的方青,看了他一眼。
不過簡瑤想,應該也不會有事。
前方的資料不斷傳回警局,簡瑤看著那些囚室、血熒光的照片,不由得心生唏噓。這時,有個警察來叫她:“簡老師,有個電話打來警局,要找薄教授,不知是誰。但是薄教授他們現在應該在地下,電話都打不通。”
“我來接吧。”簡瑤走過去。
辦公室裡人來人往,一切顯得忙碌又積極。
簡瑤拿起聽筒:“喂,你好。”電話那頭,沒有聲音。似乎,只有人斷續的呼聲。
簡瑤愣了一下。隱約,覺有些異樣。又有些說不清的預。
於是她放軟聲音,耐心地說:“我是薄教授的子,也是他的同事。他現在手機沒信號,聯繫不上,你如果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那人靜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是…跟他住在一起的薄太太?”這聲音有一點點耳,簡瑤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內心也狂跳不止。儘量用平和的聲音說:“是的,我是,你是…”同時朝身旁的警察打手勢,立刻聽監追蹤。
“我…他說,他一定會讓罪犯伏法?”謝說。
“是的。”簡瑤肯定地答,與此同時,旁邊的刑警向她暗示,打來電話的,正是謝的號碼,她開機了。
謝了兩聲氣,突然聲音裡帶了哭意:“我找到了…找到我的佟生了。”她又哭又笑,“是我聽錯了,原來不是’山’,是’三’…”——掛了電話,謝抬起頭,望著對面的山,以及山上的“三清觀”此時,暮靄沉沉,青山悠遠,道觀的香火清淨而飄搖。
而她此刻所在的,正是三清觀的後山。這一片樹林,人跡罕至。但是她記得,姚遠戈和明蘭上過山好幾次。還有一片樹林,是他們捐贈種植的。
謝抬起頭,擦乾臉上的淚。她的腳下,是一片被翻開的黃土,更深的土壤暴在天空之下。而她的雙手,已刨得血模糊。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謝回過頭,看到那人就站在身後,擋住了大半的光線。平時道貌岸然的樣子,此刻卻顯得陰冷猙獰無比。
“你…”謝伸手就去抓他。
他卻抓住她的肩膀,一刀就捅進她的腹部,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