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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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紫微院。
“二少爺,大少爺悲痛過度,已…去。”素服的丫頭還未來得及褪下喪服,再度回到紫微院報喪“老爺請二少爺節哀。”垂簾內不憩的人睜開眼,媚的鳳眼裡快速閃過些什麼:“夫人的身體如何?”修長的身體從躺椅上稍起,纖手拂開墜落前的發。
終於…死了麼。
“夫人服了二少爺開的藥,身子好了很多。”丫環恭敬地回答。
“三少爺呢?”慵懶地伸直身子,緻的面孔無一絲表情。
丫環低著頭:“三少爺仍在太微院書房看書。”忍不住偷偷抬眼,正看到屋內之人無波無動地拭掉額上的汗,忙低下頭去。平就知道這二、三少爺與大少爺、大少夫人不和,前些子,少夫人早產身亡,如今大少爺也去了,這兄弟兩個竟無絲毫悲,真是…
“下去吧。”冷音打斷丫環的思憶。
“是。”不敢違命,斂福後,丫環退下。
躺椅上的人懶洋洋地起身,雖然天熱了,他還是順手扯過外袍披上。慢慢走到敞開的窗前,齊二樓高的玫瑰已探枝上前,揚著朵朵豔麗的花兒,陽光下,炫得很。
扶住窗臺,閉眼傾身,讓鼻端拂花而過,這花香得醉人。
呵…這般美好的子,多久不曾有了?看樣子,三弟是不用擔心什麼的。可嘆的是父親身為丞相,宿敵定會藉此大做文章了,就不知是否會上門查案。
微睜開單鳳眼,眼前是一片百花盛開的人景象。
傾國傾城的嬌容上,緩緩浮出絲淺笑。煙似的,夢幻般的顏頓籠全身,直出股妖異的媚。
“姐。”清脆的聲音自門口傳來,聲音裡有著不容忽視的興奮。
窗前的人兒輕轉過身來,纖雅的容顏清妍淨麗,玉琢般的面龐嵌著雙嫵媚至極的單鳳眼,琥珀的眸子靜靜盯著來人。
“剛才下人才說你在太微院裡看書的。”裴止天輕道,嫣薄的隨即微抿,斂掉剛才的笑意。
“有好消息幹嗎還死呆在太微院。”裴無薄揚起抹笑,瀟灑自如地撿張最順眼的椅坐了,清雅俊美的容貌與裴止天有著驚人的相似“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手托住下巴“坐,別客氣。”笑嘻嘻的,很輕易搶過主人的角。
半斂的眸子裡閃過絲笑,又恢復成無神的模樣。裴止天纖細的身段置回躺椅中:“沒錯的話,明天會有人上門找茬了。”
“嗤!”裴無傲然地不屑一笑“讓他們來!也正好省了我調查哪個混蛋在背後扯我們後腿的時間。”
“幸而你這個翰林供奉還像樣,否則我懷疑你這般口舌怎麼還沒被降罪誅九族。”托住下巴,裴止天懶懶地打了個小炳欠。
“呸呸!”裴無翻白眼“你想死也別扯上我們。”跳下椅子,走到她面前,環抱上手“姐,若沒什麼差錯,一年之內,我會調到刑部去。”仰高頭,看向弟弟的俊容:“爹知道?”以爹那種格不會答應的“娘怎麼說?”裴無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告訴了娘,她會勸爹的。而且,要不是你身子不好,辭了官,皇上是想讓你去的。”賊兮兮一笑“姐,你那次暈倒可真夠意思,不只把曹國良那個王八蛋的壽宴搞得一團糟,還讓人以為他在食物中下毒。第二天就被皇帝連降九級,貶去守城門。實在太損了!”裴止天淺閤眼,嫣扯出個無意義的笑:“我們同為爹的兒女,自然,爹的宿敵也是我們的宿敵。”
“除了那個雜碎。”裴無厭惡地啐道“算了,反正也死了。姐,接下來你打算如何?”他笑咪咪地“替我找個姐夫?你女扮男裝也夠久了。”
“神經。”推開弟弟湊過來的不正經大頭,裴止天無神地瞟向窗外“我想到處走走,散散心。”
“什麼?”裴無驚愕了“可,你的身子…”裴府三個兒女中,就這個老二是需要雙倍以上照料才活得下來的人。
“我的身子我瞭解。”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習醫十幾年,什麼情況自己還不清楚“現在家裡一切我都放心了,否則幾年前我就想走了。”伸個懶,再伏回躺椅。
裴無沒開口,年輕的臉上滿是沉思。
門外作響的樓梯提醒屋內二位有人上樓。不一會兒,丫環在垂簾外道:“老爺請二位少爺到太古院。”裴府世代為官,底邸位居京都東郊,佔地百頃。內設五院三閣,其間更有小橋水,還種有四時不謝之花,八節長青之草,十分典型的官邸。
太古院,裴易揚與其夫人梅珍的居所。
“爹。”跨進正廳,向上座的裴易揚和梅珍行了禮“娘。”裴止天和裴無這才落座左右。
裴易揚揮手,讓其他人退下,才嘆了口氣。因為兒子的死又使他蒼老了不少:“止天…你說要出門是什麼意思?”裴止天抿出個淺笑:“爹,我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裴易揚停下眉心的動作望向女兒。一轉眼十幾年了,當時一時衝動讓這個惟一的女兒按算命先生所說,扮成男兒以求躲過劫難活下來,不知不覺都這麼大了。身子是好轉了不少,可…竟在不知不覺間沒了女兒身的氣息:“止天,你…”該講讓她婚嫁的事嗎?這個女兒如同當年自己未亡的弟弟一般冷靜而自持,有時連他這個爹都摸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