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先天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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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推期間，每天兩更，晚上9點前還會再加更一章當宇文邕從千牛衛的玄門大陣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放亮，傳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即刻起程迴轉長安，一天也不在涼州多做停留。

既然要奉突厥公主回京，這中間的事情千頭萬緒，單是安全和行軍路線，就得好好商議。宇文邕以錢神之事已經計議妥當，不須金一在身邊停留，便準他自行處理涼州諸事，定下了會合的地點和時間，由他自去了。

金一記掛著何田田的傷勢，辭別宇文邕之後大步星，從總管府後院直奔到自己原先住地地方，只見許多雜役和軍兵正在那裡清理廢墟，見到金一前來，有認識的人就在那裡指指點點:“看看，就是他把這些房子都塌了。”金一臉上窘，硬著頭皮四處打聽獨孤伽羅與何田田的所在，那些人只是雜役，哪裡知道？個個都搖頭。金一正沒法子，忽聽有人喚他的名字，卻是李大白。

跟著李大白，金一在一處偏院中見到了何田田，乍見之時，金一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何田田的傷勢顯然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自昨夜分別之後又咯了幾次血，臉蠟黃蠟黃，躺在榻上起都起不來，昏昏沉沉地，叫也叫不應。

“田田姐，田田姐！怎麼竟傷得這麼厲害！”金一大驚失，幾乎要慌了手腳，要不是他屢次闖禍，都要何田田來救他，憑何田田的術*怎麼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難道…我做下的錯事，竟然已經沒有補救的機會了嗎？”

“一哥，你不要急…”聽見耳邊的呼喚，金一這才現，原來獨孤伽羅和竇雪兒都站在一邊，先前他衝進來的時候竟完全沒有覺到。

“七小姐，何姑娘這傷…”眼見房中並沒有生人，也就是沒有郎中，金一不有些急，何田田為人治病療傷這許多年，臨了自己受傷了竟沒有郎中來為她療治，這叫什麼世道？獨孤伽羅說了會照顧她，為何不為她延醫診治？此時金一心頭一股急火，若不是獨孤伽羅一向對他厚待，他心中對這位獨孤七小姐也是頗為敬重，恐怕這時候已經要作起來了。

獨孤伽羅見他神惶急，皺了皺眉哥，是何姑娘自己說，她的傷別人治不了，我也請了府中的郎中來看過，只說是傷了元氣，卻不知如何補益，開的方子何姑娘都說不對症…你放心，我這邊已經命人六百里加急，往長安城去請名醫來了，明天這時候就能回來，若是能找到孫處士的下落，那就萬無一失。”聽到獨孤伽羅這般解釋，金一的火稍稍下去一些，才覺得自己方寸有些亂了，這火原不該到獨孤伽羅頭上。正要說兩句軟話，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隻手，金一隻覺得那手軟綿綿的，沒有半點氣力，忙伸手過去握住了，問道:“田田姐，你醒了？身上覺得怎樣？”何田田嘴巴上起了幾個火，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堪，說話也是有氣無力:靠我…近些，你身上…有什麼…我好過些…”

“我身上有什麼？”金一大惑，不過何田田剛才昏不醒，這時忽然醒了過來，又說什麼好過些，想必是有些道理的。他仍舊捉著何田田的手不放，身子又向榻上偎過去一些，半個人都倚在了沿，一面問道:“這麼著，好些麼？”何田田似乎仍舊是沒有氣力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又昏沉沉地睡去了。

金一擺著這個姿勢，也不敢亂動，忽然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轉頭去看時，正遇上竇雪兒的大眼睛，離自己不到一尺遠，細細的呼直噴到臉上。

金一愣了一下，竇雪兒笑的象小狐狸一樣，鬼氣鬼氣的，伏在他耳邊低聲道:“一哥，你歡喜何姑娘看到她受傷了，連伽羅姐姐都不得你的好臉哩！”金一臉上一熱，竟有些怕竇雪兒這小女孩的眼光和壞笑，低頭躲著，壓低了聲音道:“別亂說，田田姐對我有恩，又是孫處士託我照顧的人，她受傷了我當然…”

“嘻嘻，我懂我懂！”竇雪兒六歲，偏偏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來，不容金一把話說完，便搶進來:“我是懂了，七姐姐可未必懂啦，我看她剛才的臉，對你有些惱火哩！這次你糟糕了，七姐姐生起氣來，我都怕哩！”說完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金一心知自己方才對獨孤伽羅的態度不好，恐怕真的是得罪了這位七小姐。抬頭看時，房間裡不知何時已經只剩下了自己一個清醒的人，獨孤伽羅和李大白竟已不在了，這麼不告而去，看來獨孤伽羅是真的對自己有所不滿了？

苦笑了一聲，眼下也沒什麼好辦法，總不能扔下重傷不起的何田田，去找獨孤伽羅緩頰。金一搖了搖頭，思慮又轉回何田田身上來，只要她的傷好了，獨孤伽羅那邊總有辦法挽回，這人要是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啊！

“離我近些，田田姐就好過一些？我身上有什麼？”金一百思不得其解，耳聽何田田的呼漸漸平緩而悠長，比剛才那迫促的樣子好上許多，臉上痛楚的神情也漸漸消去，顯然情況真的有所好轉，難道真是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會幫助何田田轉好的？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隻手在懷裡掏摸，摸來摸去也沒什麼東西。忽然觸到袋中一件物事，冰冰涼涼的，摸上去煞是舒服，便即掏出來一看，不吃驚:是我那菩提麼？怎麼變成了這樣！”握在手中的菩提條，比之前了許多，上面長出許多綠的新芽，下面更生出細細的白鬚來，倘若凝神細看，甚至能看出那些綠芽和鬚仍舊在向外伸展，無聲而歡快。

“怪事！之前是菩提子異變，現在連菩提都變成這怪模樣了！”金一大為懊惱，看來這難得的靈，可要毀在自己手上了，更讓人懊惱的是，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菩提子和條生了這樣的變化？

想而不通，金一手握著菩提正在愣，忽然覺得另一隻手裡握著的何田田的手動了一下，忙轉過去，只見何田田又將眼睛睜開一線，臉可比剛才又紅潤了些。

“田田姐，你好些麼？”金一心下甚喜，忙要去扶，何田田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到那菩提條上，霎了霎弟…是什麼…”

“田田姐，此乃我從山中**來的一段靈，原本想要覓一處風水寶地種下去的，可到現在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金一望著手裡的菩提，眉頭緊鎖:“這條原先也不是這般的，就和一段普通的樹沒什麼兩樣，今才變得這般，想不出怎麼會忽然出芽來。”

“給我…”何田田手向前伸去，金一知她的意思，忙將菩提放在她手裡，生怕她傷後力弱，連這菩提都握不住，手就託著何田田的手腕，幫她拿著。

何田田將那條握在手中，眼睛立時亮了起來:“一弟，這東西握在手裡**，想來適才也是受它的氣息染，才讓我有了些神。”

“當真？”金一大奇，不將菩提子和菩提的異變聯想起來，莫非這兩者的異變之間，會有什麼關聯？

“田田姐，這東西對你的傷勢有好處麼？”何田田點了點頭，此刻金一也看出她的好轉來，臉從剛才的蠟黃，已經漸漸多了些紅暈:“是啊，我覺得好似有些無形的氣息，從這些細小的枝條上散出來，沁入我的身體內，將我虧損的元氣彌補了許多。”她一面說著，忽然覺察到自己和金一的姿勢頗為曖昧，金一一手託著她的手腕，靠在她的沿上，兩個人幾乎是緊緊依偎在一起，不由得羞了，停了停，見金一毫無反應，只是等她繼續說下去，也只得當作沒這回事，只是將身子朝邊上略移了些，才接著說道:“我的傷勢，是因為屢次戰鬥之中，元氣耗損過度所致，故而藥石無用。你也知道我的身份，雖然是修煉有成，卻是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取月華才能到此地步，一旦元氣大損，不能支持了，本來是隻有象上次那樣，找一處地方現出原形，依舊慢慢取月華，才能恢復，以我這次的傷勢而言，恐怕少說也得**年的功夫，方可再次變**形。”金一聽得又驚又愧，叫了一聲:“田田姐，都是我…”

“沒有的事，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攬。”何田田忙把話題岔開去，此時她說話已經一如平常，沒有半分病怏怏的模樣了:“不過，這菩提當真是異種，竟能散出如此濃郁的先天氣，其純淨處不在月華之下，但這收的度可比月華快上千百倍。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恢復的這般快法。”又是先天氣？金一立時想起，自己昨夜所吃下的那顆異變的菩提子，裡面也是蘊藏著遠往常的海量先天華。這兩者之間，定是有什麼關聯，可是究竟是什麼引起了菩提子和菩提的異變呢？第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