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三教第十六章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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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天動地的一，竟是虛招！

實則，金一在出之時就已想到，之前在自己的封地上，達摩就曾中過自己的，雖然彼時自己出倉促，影只得一隱一現，力量只得雙倍而已，但達摩手中並無兵器，卻能夠硬接一而毫無傷！要知道，在與寇謙之的右掌玄牝比拼之時，金一所能揮的力量也不過如此。

事後細想起來，金一隱約已經察覺到，這影達摩既然不是生人，身為達摩的影子，凡事多不可以常理揣度，如果他的實力當真凌駕於寇謙之數倍的話，又何必在這裡和大周眾將士大費周折？諒來，他能夠硬接金一的鐵，其中是另有緣由。

在這個緣由沒有清之前，金一實在不能期望自己的鐵能夠對這位影達摩形成多少威脅。鐵之外，他的武器便是天罡地煞金錢陣，可是適才，這金錢陣業已證明對達摩毫無用處。

如此一來，他對於這個高深莫測的影達摩，竟是束手無策了嗎？錯了！雖然近來實力大增，對於錢神神力的領悟又有所增進，金一再沒有直接使用錢神的法力進行戰鬥，但他心中卻時刻銘記著在涼州北山上，自己的錢力爆之下，周遭千百人一齊失去了法力的情景。那其中，甚至包括了天道士和大和尚這樣等級的高人。

況且現在，金一手中還握著金主的神體！

“叮”地一聲，鐵正如達摩的預期，撞上了他頭頂泛出的金“”字，可是卻沒有顯示出任何威力，那本該是驚天動地的一，竟化作飄飛的毫！

連面前正在與他全面對抗的宇文顧不上，影達摩駭然回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徑約三尺的大銅錢！

刷的一下，金一手起錢落，正正將達摩的腦袋套在銅錢眼裡。據金主所說，那裡才是他地神力最為集中的地方。一經套中，洶湧的錢力登時如山洪驟，直向影達摩的體內湧去。

奇景便在這一刻呈現，達摩的身體竟驟然變得透明起來！

準確地說。他地身體本該就是透明地。只是由於無數層影子疊在一處。就比一汪清泉。本是澄清透明。然而一旦水深了之後。顏便越來越深。直至深不可測。

這一刻。隨著錢神神力地洶湧侵入。影達摩地身體立時就被析成無數層。以眼可辨地度。一層層地變成金。被錢神地神力所侵染。

宇文正以大權地力量與影達摩地大真火奮力相持。陡然覺得身上地壓力一輕。這才覺金一竟已用手中地碩大銅錢將影達摩給套住了。不由得大喜。叫道:“阿一。你可製得住他麼？”金一還沒回答。金主卻已經慘叫起來:“小輩。你這又是攬得什麼虧本生意。我侵入他體內地神力。全都一去不回頭。收也收不回來！這廝簡直是千層糕。剝完一層又是一層。誰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層。我地錢力適才又損耗極多。恐怕不夠用地！”金一一想不錯。即便金主這慘叫聲有大半是出於吝嗇地天。但這影達摩地底細已經初現端倪。他竟是不知多少個影子合成地！每一分錢力地輸入。固然都能制住一層影子。可是究竟需要多少錢力。才能制住所有地影子？又或者。影子本無實體。數目更是無窮無盡？

“不要上當。這是千億化身。如恆河沙數。永無止境地！”牛琪琪一杵無功。卻不收勢。左手反握金剛杵。仍舊抵在影達摩地五個大如來種字上。右手虛握空拳。大拇指和小指翹起如牛角。絲絲妖氣從指尖透出來凝結成利刃一般。猛然進影達摩地後背。

這一下，彷彿直到達摩地心底，金一隻覺得套在錢眼裡不能動彈的對手，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力量擊中了一樣，千億層影子全都晃了一下。

就是這一晃的瞬間，金一的一絲錢力便透過層層影子地縫隙，直抵內裡，在那影達摩的身體深處，六個大如來種字匯地所在，他彷彿探到了一點金光，那是一個小小的人形。

“難道說，那裡才是這個影達摩真正地要害所在？”金一若有所悟，再要細看時，那探進去的一絲錢力卻不知被哪一層影子給化了，靈覺中又是混沌一片。

也知何時這達摩又能恢復行動地能力，哪裡還容得他仔細探尋對手的要害？金一轉頭向著宇文叫起來:“大家快來，此人的基就是大如來法，大家的黑光能抵禦大真火，定能降伏此人！”宇文聲而出，絲毫不顧周圍眾衛士的勸阻，身立於陣前大權朝著影達摩一指，一道黑光如柱般而出，>影達摩。

黑光甫一及體，影達摩驟然再動！他仰頭向天，大叫道:“般若波羅！”五字一出，那些原本還殘留在大殿各處焚燒的大真火，瞬間如百川歸海，一齊迴轉達摩的身上，下一刻，影達摩的天靈驟然開放，一點小小的金光凌空飛起，閃電般朝著天空飛去。

“想跑！”宇文擊奏功，眼見這強悍無比的敵人只能脫身逃遁，頓時信心大增，右手向“大權”上一引，五指引出五道黑光來，憑空一捏一推，一隻黑的大手倏地自他右手疾探出去，眨眼間已經變成層樓高下，朝著飛空而起的那點金光直抓了下去:“給我留下！”一點金光飛在空中，若是不加細看的話，幾乎難以覺其存在，而宇文只黑的大手遮天蔽，籠罩了整個大殿的上空，又怎會容他走脫？嗤的一聲，宇文已將那飛起的一點金光抓在手中。

眾人見宇文擊奏功，俱都鬆了口氣，有的衛士已經歡呼起來。宇文臉卻驟然大變，只因那嗤的一聲，乃是這一點金光觸到他用黑光幻化出的大手之後，瞬即湮滅所出的聲響。這覺似曾相識，正是他方才用大權黑光與影達摩的大如來真火相抗衡時的覺。這點金光，赫然只是一團大真火而已！

“快找，這不是真身！”宇文音剛落，金一手中劇震一下，無數層影驟然膨脹起來，將他手中銅錢的錢眼猛地撐大了一圈。就從那撐出的空隙之中，一個小小的金人兒閃電飛出，徑自從打開的大殿門口出飛到了陽光之下。

陽光一照，那小小的金人兒彷彿重新獲得了力量，光芒一閃間，當地竟又站著一個達摩！他摩了摩頭頂，面上微帶笑容，合十道:“善哉，善哉！施主輔弼得人，又得魔寶，行將在這世間掀起無數風雨，只可惜貧僧道行淺薄，奈何不得施主了！來方長，請宇文施主好自為之，貧僧去也！”言猶在耳，一陣金光閃過，當地渺渺無人，達摩蹤跡不見！

自宇文而下，所有人都有些愣住。這一戰為時甚短，然而兇險處比之前寇謙之降臨苑時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達摩真當得起神出鬼沒四個字，這許多人，這許多神通，竟還拿他不下！

金一卻惦記著金主的安危，方才達摩也不知用了什麼神通，竟將錢眼給撐大了一圈，藉此才得以脫身。

他手中握著的可是金主的神體，這麼硬生生地被撐大了，豈不是會傷及錢神的本源？

誰知道，靈識一回到靈臺中，見到的錢神卻是神抖擻，歡天喜地，朝著金一大喊大叫:“今次賺了，今次賺了！這個影子真是善人，不但方才本神輸出的錢力全都被返了回來，更添了無數純無比的錢神之力，詳細數字且沒算清，少說也有三千多萬文哩！好賺好賺！”金一大怔:“孔方兄，我見你神體被撐大了一圈，還怕你受傷…”

“受傷？我受的傷！”金孔方樂不可支，以至於口不擇言了:“你沒看清，我那只是錢眼被撐大了而已，要不是他用那些錢力反哺於我，又怎能撐大我的錢眼？本神的神體千錘百煉，勝似金剛，豈是那麼容易好損傷的…”錢力反哺？金一大吃一驚，按照這錢神的說法，難道影達摩身上也有著錢神的神力？一個禪宗大師的影子，又怎麼會和錢神扯上關係？

“這個…”被金一這麼一問，錢神也遲疑了一會，才恍然道:“是了！他給我送來的，並非本神這種最為純正的錢力，倒似是本神矇昧之時，在五指山中所採的那些金氣彷彿。想必是這和尚的所學與那什麼大如來一脈相承，在塵世中打混了這許久，不知不覺間也採了許多金氣之。此等寶氣，落在他手中只是費，到了本神手中，方能化為天地間最為純上等的錢力了…”這麼說起來，倒也似有些道理，不過，此事也讓金一又開了眼界，原來，錢神的神力，並不只是在錢上面才有，只不過離開了錢神的神識，別人就好似是身在寶山而不自知，不懂得如何使用罷了。

方要放下心來，金一忽然覺得不對，再一細想，頓時然大怒:“孔方兄！如此說來，你豈非被人用三千萬的錢力給買通，放走了這個大敵！”第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