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比誰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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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柔柔掃過,從她的髮絲,一直到她的腳趾,帶著疼惜、帶著不忍、帶著心痛、帶著悔恨…
他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蓋在她身上,遮住了她那嬌若花瓣的軀體…
小晚、藍裳…
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容許你離開!不管你是誰,我都會用生命保護你!
夜銘不知道南宮棄把他和她關在這間空空蕩蕩的屋子裡有何目的,但,誠如他之前所說,只要能看見她,陪在她身邊,他便滿足了…
他坐在地上,頭趴在邊,握住她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說,我會一直守在這裡,直到你醒來的那一刻。
當他們被關在這個房間裡時,南宮棄已開始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他曾經在商漠北大殿的橫樑上偷聽過,知道夜銘真實的身份是商君益的兒子。
這次,南宮棄親自出動,趕往北國。商漠北親征,住在地方官員專門為其準備的府邸。對於南宮棄來說,這種地方,比起皇宮來,自然更加好闖。他無聲無息便潛入,竄入商漠北房間。
如同前幾次一樣,南宮棄先自在地玩調戲了商漠北一番,最後才進入正題,說夜銘和鍾小晚都在他手上,若想留下他們的命,就前往無銀莊給他做一個月的侍從。
南宮棄說得輕鬆而隨意,可商漠北,卻憤怒而沉重。對南宮棄的恨滲入骨髓,商漠北甚至覺得,現在,拿整個江山換南宮棄的命,他也願意。
南宮棄悠悠說完,便若無其事走人了。留下商漠北一個人抓狂不已。
這是多麼大一個難題!去救人,北國便岌岌可危。不去救…
一個是他的親兄弟,父皇半輩子的心結,為他打江山的人…一個是他心底珍藏的女子,是他第一眼看見就動心的女子…
他們三個,一起經歷過那麼多,坎坎坷坷,如今…
商漠北呆坐在桌邊,坐了整整一夜。黎明到來的時候,他的頭上多了一白髮,在滿頭黑髮之中,刺眼亮麗。
夜銘,小晚,朕有選擇的餘地嗎?似乎擺在朕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就是放棄你們…
想到這裡的時候,那白髮微微顫動了一下。
正當商漠北沉浸在痛苦中時,玄安來報。
看到商漠北這副摸樣和那刺眼的白髮,玄安擔憂而心痛地喚了一聲:“皇上,您…”他正準備問候,商漠北擺手打斷了他“不要緊!朕沒事!你回來了,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皇上,臣發現一個驚天秘密,這個秘密可能直接關係到南國的生死存亡。”其實,應該是關係到南北兩國生死存亡,玄安故意省略到北國罷了。
見商漠北沒有吱聲,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玄安繼續道:“臣此番潛去南國,暗中調查了南國朝廷大員的背景以及其常生活往來,發現,朝廷中三分之二以上的官員都和無銀莊有往來!”
“怎麼個往來法?”聽到無銀莊,商漠北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
“暗地裡,他們經常收受無銀莊的錢物,甚至包括皇室也是如此!”玄安稟道。
“無銀莊生意遍天下,給官員行賄也很正常。估計,朕手下那幫大臣也經常收呢!”想到這裡,商漠北不對那些就知道吃飯議政卻不知行軍打仗畏畏縮縮的迂腐大臣們更加鄙夷,等將來江山穩固了,他一定好好收拾他們。
“微臣以為不止如此!”玄安目光深邃“顧子陽登基後的這段時間,以整頓朝政為名,陸陸續續罷免了很多官員。其中,尤以宰相嵇筠為首。顧子陽說嵇筠篡位謀反,因有真憑實據,將其革職,押入大牢。嵇家全家上下數百口人不分老小,全部入獄。此案也牽涉出眾多平素與嵇筠走得較近的朝廷官員。此案之後,又連發數案,皆是針對朝廷要員的。據微臣秘密查探,發現這些遭殃的官員有三個共同點,其一,與無銀莊往來較淡,基本未接受過無銀莊的錢物;其二,資歷較老,大多為顧天澤的心腹,效忠顧天澤;其三,常常對顧子陽提出反對意見,對這個新皇帝的舉措很不滿意。而被提拔上來彌補空缺的人幾乎全部與無銀莊往來密切,平素,極其支持顧子陽的行為,並積極為其籌謀劃策!也就是說,現在,南國的朝廷已經被換血。而那些新鮮的血全是支持顧子陽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包庇無銀莊的人!”聽完這段報告之後,商漠北陷入沉思,久久不言。玄安默默退下了,他該查的都查了,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靠商漠北自己思考了。自己待在一旁,反而會妨礙到他。
臨走之前,玄安瞅了一眼商漠北的那白髮,眼底閃過一絲心痛,皇上正當風華正茂時,卻有了白髮,可見,他的壓力多麼多麼的大,內心多麼多麼沉重…
商漠北或坐,或走,全神貫注思考著。他派玄安前去秘密查探,本是想了解南國朝廷官員的底細,尋找能夠拉攏過來的人,以協助夜銘儘快攻下南安城,不想,去查出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呢?南宮棄不是一個常人,絕對不能按照常人的思維來揣測他的意圖。商漠北開始試著忘掉自己,忘掉南國北國,獨獨站在南宮棄的立場上考慮…
這樣一來,思維變得開闊而順暢。大膽地推測一番,透過重重霧和表象,他的眼前豁然開朗。南國,顧子陽,大臣,南宮棄,無銀莊…
南宮棄。對!南宮棄才是一切的關鍵!
他救走顧子陽,並讓顧天澤死於非命,幫顧子陽登基…
他指使殷祝叛亂,打亂北國江山,去獨獨不去禍亂南國,相反,還處處幫助顧子陽…
當初,雷鳴很輕易便攻下了洛北城,因為城中有內應,而那內應據他派人查探也是南宮棄的人…
南宮棄為什麼處處與北國為敵,卻無私地幫助南國呢?答案絕對不是他愛國。按照目前的種種信息來看,只有一個解釋,便是:南國已經在他掌控之中,或者說,南國遲早都是他的。而顧子陽,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暫且替南宮棄管理江山的傀儡。以南宮棄的實力和財力,以及他在南國朝廷中的勢力,他想滅掉顧子陽,登上皇位,隨時都可以!
問題變得明瞭,很多疑問刃而解。南宮棄,果然是一個野心膨脹的亂世梟雄。他要的不止是南國,他還要北國,要統一的天下。而商漠北,不同於愚笨的顧子陽,阻斷了他的路,因而,南宮棄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設計他,針對他,才策動叛亂,動搖北國的江山。
商漠北明白了,他真正的對手不是顧子陽,而是南宮棄。顧子陽那種人,甚至連對手都算不上。一個為敵人賣命還渾然不知的蠢貨,怎配當他的對手?
現在,商漠北的思路很清晰。滅掉南宮棄,那麼,整個天下便會順理成章落入自己的手中。叛軍和南國都將隨著南宮棄的滅亡而滅亡。既然如此,他還猶豫什麼?
於是,商漠北做出了決定。他命令赫連城的軍隊停止進軍南安,轉向聚樂城。同時,他召回在西南與叛軍周旋的秦榕,讓他來抵禦雷鳴。叛軍那邊,他則重新派去了幾員大將。殷祝沒什麼實力,西南那邊又比較荒涼,暫時鬧不成什麼樣子。一旦沒有了無銀莊的支持,便構不成任何威脅。
安排好這一切後,商漠北帶領一小隊人馬,悄悄離開北國,偷渡洛水,到達聚樂城外,等待著赫連城率領大軍前來。
無銀莊內。
南宮棄把夜銘和鍾小晚關在房間之後,便沒有來理會過他們。封閉的房間內,只聽得到二人均勻的呼。
不久,鍾小晚便醒了。她是被南宮棄施了**之後才陷於昏睡的。察覺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看到蓋在身上的男人的衣袍,再看到趴在邊的夜銘的腦袋…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移開目光。默默注視著,傳遞著,訴說著…
微微動了下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她的眸子漸漸變得朦朧帶水,那張悉的臉龐隨之變得模糊不清…他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夢吧?對,如同她經常夢到的那樣,他不是真實的!
“夜銘,你走開!”如同往常一樣,她在夢裡說著話!可是,聲音卻如此清楚而堅實地傳入耳中。因為剛剛喊話的聲音大了些,她像白畫那樣咳起來。她的內傷還沒好,自然不能太用力。
夜銘攥緊她的手,緊張地站起來“你怎麼樣?”鍾小晚掙脫了下自己的手,哽咽著喊道:“你走開!你是假的,你不是夜銘!這是夢,是夢!”假的?她為什麼說我是假的呢?因為我不好嗎?夜銘突然極盡溫柔地伸出手指,撫摸過她的眼眸,沾走了那晶瑩的淚滴。
“我是夜銘,真的!這不是夢!這裡是無銀莊!我們被南宮棄關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