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獨行萬里鷹擊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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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樣沒錯。”薛仁貴輕擰眉頭,說道,“但我與他素不相識。幾年來,大唐也很少在此駐軍了,頂多只派些官吏來輔同賀邏鶻治理軍政。現在的突厥草原上,實力最強大的是大漠以北的薛延陀部族。他們的首領夷男,和突利可汗一樣都曾經幫助大唐平定突厥汗國立下過大功。後來陛下賜李姓公主下嫁並封他為真珠可汗。但夷男一向侍強好勇野心,近年來接連
併了好幾個草原部族,無非就是想一統草原脫離大唐自立汗國,成為第二個頡利。也就是說,現在名義上賀邏鶻所統領的草原貴族部落阿史那部,還是大唐的臣屬;可是實際上,我擔心他們攝於夷男的權威,已經屈降於薛延陀。畢竟,大唐對此是鞭長莫及啊…”
“那怎麼辦?那咱們還去阿史那部嗎?”左右問道。
“去與不去,那裡都是我們的必經之路。”薛仁貴雙眼微眯語氣一沉,“想那昨黃花一般的草原阿史那部,比之胡祿屋麾下的八萬鐵騎如何!”
“令——全速東進,目標,阿史那部領地,鬱督軍山牙帳部落!”兩後,一路疾行的薛仁貴,率軍抵達了鬱督軍山,曾經的突厥汗國牙帳所在之地,也是草原上最負盛名的政治軍事中心與繁華之地。
可是入眼所見,卻是觸目驚心!
曾經熱鬧繁華的牙帳部落,如今死氣沉沉支離破碎,四處可見散落的屍體和亂跑的牛羊。牧人的氈帳在烈焰之中濃煙滾滾,青青的草地上乾涸了青紫的血塊,數十里大小的部落,如同一片死域!
“這裡被兵火洗劫了!”大家不約而同的得出這個結論!
“誰敢如此膽大妄為,對草原阿史那部動手?”薛仁貴既驚且怒,暗自思忖道:阿史那部雖然已是昨黃花,但仍然不負貴族之名,在草原部族之中極居威望與影響力,至少算得上是
神領袖。而且,突利可汗之子賀邏鶻,是大唐皇帝親自封授的親民治軍之官,便是大唐的朝廷大臣。如今阿史那部被血洗…難道,真是夷男反了嗎?
“搜尋牙帳,看是否有活口!”薛仁貴一聲令下,眾將士分頭搜尋。
個把時辰過去後,眾將士回報,居然無一活口,牛羊財富也幾乎都洗劫一空!
“豈有此理!”薛仁貴咬牙悶哼,手中方天畫戟握得骨骨作響。
“將軍,東面出現大隊軍馬!”突然斥侯來報。
薛仁貴濃眉一揚:“整軍備戰!”無數鐵蹄,滾滾而來。草原震響!
薛仁貴布好陣勢,僅帶一旗使匹馬而出。這一路上來,眾將士無不人馬染血髒亂不堪,唯有這一面鮮紅的唐字大旗,依舊光鮮閃亮風怒展。
前方來的兵馬,人數不下於三萬餘眾。黑鐵玄甲彎刀狼旗,顯然是草原部族的軍隊。
薛仁貴揚起手中方天畫戟,示意全軍戒備準備戰鬥,然後,匹馬先行上前。
對方的騎兵在繞了一圈在一處高坡上站定,佔據了居高臨下以備衝刺的地理優勢,但並沒有急於前來攻殺,而是一線排開宛如烏雲壓頂。隨後,有數騎奔馳而出,往薛仁貴而來。
來的這幾人,薛仁貴自然是不認識,但看對方裝束與氣度,該是酋長與將軍一類。這些人,都頗多戒備,同時還很惑。
幾騎上前後盯著薛仁貴看了幾眼,嘀咕了幾句,其中一人上前,用漢語說道:“閣下是何方兵馬?因何洗劫阿史那部族?”薛仁貴神情肅重,抱拳道:“我乃安西大都護翼國公秦叔寶麾下,蘭州左威衛將軍薛禮!率軍行徑至此,恰逢阿史那部被血洗。我部也就比貴部早到一個時辰,若不相信,可自行進入牙帳查看刀口!我大唐軍士所用之刀,皆是直口橫刀;而牙帳內死者傷口,皆是彎刀所致!”對面的幾人明顯大吃了一驚,問話那人道:“閣下便是此前天山大敗泥啜、八百大漠擊敗胡祿屋的大唐神將薛仁貴?”
“什麼大唐神將的萬不敢當,正是薛某。”薛仁貴淡淡道。
對面數人驚呼一聲整齊翻身下馬,立於薛仁貴馬前撫彎
而拜:“薛將軍在上,請受我等大禮!”薛仁貴頓時愕然,便將方天畫戟往馬旁泥土裡一
,也下了馬來抱拳回禮,說道:“如此大禮萬不敢當。敢問閣下,作何稱呼?”
“神將在上,我乃大唐皇帝陛下封授的回鶻部族俟利發(官名,大首領的意思),吐度。”剛才問話的那人答道,“
前我收到阿史那賀邏鶻的求救,說夷男尋釁前來滋擾並有意加兵屠城,因此率軍來救…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原來是吐度大首領,末將失敬了!”薛仁貴抱了一拳,濃眉怒揚道,“夷男當真要反了嗎?”
“哎!”吐度長嘆了一口氣,搖頭道,“至從夷男幫助大唐平定了頡利又被封為真珠可汗以後,便居功自傲侍強凌弱,數年來橫行於草原天並大小部族,就連草原尊貴的阿史那部,他也敢去欺凌!草原大小的部族當中,也就只有我回鶻部族與阿史那部族沒有向他屈服了。現在,夷男擁兵二十餘萬眾,雄踞漠北早有不臣之心,早晚必定橫掃草原。如今大唐已與吐蕃、西突厥開戰,夷男便以為大唐無暇北顧,因而悍然對阿史那部動手!——薛將軍,我已向幷州大都督李愗公快馬報急請求援助!但是,夷男已然血洗了阿史那部,早晚必定我回鶻動手!還請薛將軍主持公道啊!”
“主持公道?”薛仁貴聽到這四個字,中怒火自是翻騰,但也有點哭笑不得,暗道:我也就是個倉皇過路的,自身尚且難保而且急於迴歸蘭州,哪裡顧得上裡?朝廷自有封疆大吏李勣管理此處,而且陛下稱他為‘大唐北向之長城’,哪裡輪到我來越俎代庖?
但是轉眼一看到不遠處,被血洗後的部族與四下裡的橫屍,薛仁貴又實在忍不下這口怒氣。尋思了一陣後,他說道:“夷男既然是陛下所封授的真珠可汗,如今卻血洗阿史那部族那便是公然反叛。我乃天朝將軍率軍至此,不容漠視!——大首領,就請你傳信與夷男說大唐譴使前來問罪了,讓他陣前與我薛仁貴答話,給個待!”
“呃,這…”吐度面
一絲難
,口中
吐。
薛仁貴知道吐度是有點害怕夷男,明顯還小瞧了他薛仁貴,更有點信不過這區區的萬餘唐軍。他略微一笑說道:“吐
度大首領,薛某雖是籍籍無名的大唐一小卒,然,有唐軍大旗在此,便是天朝之象徵。天朝麾旌所指,他夷男就該望風逃遁不得造次!他若當真要反,便斗膽對我薛仁貴動起刀兵!——他若動武,便是失信無道背叛大唐在先,我大唐必起王師伐而擊之!如果是這樣,李勣的大軍便可師出有名,平定漠北還草原一個朗朗乾坤,指
可待!有大唐天朝神威作為倚仗,薛某孤身來此師老兵疲,尚且不懼;大首領麾下兵
糧足,更兼有部族百姓同仇敵愾竭力抗敵,又何懼之有?!”
“薛將軍所言即是!如此,便好!”吐度仍是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那麼,就先請薛將軍及麾下將士,至我部落歇息,養
蓄銳!待我傳信與夷男,看他如何主張!”
“恭敬不如從命!大首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