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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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畫!畫好!花好!字好!”聖上著略微發福的圓肚,在三幅畫上連,搖頭晃腦半天,嘴裡嘖嘖有聲的讚歎不已。
“三幅畫實在是各有千秋,朕實在是難以決斷。這樣吧!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將畫支上,支上,讓大家共同說說,究竟哪一副畫更好。”良久之後,聖上終於出聲,命人將畫高高的支起。
“都過來看看,大家各抒己見,今夜,我們大家就來一個君臣同樂,也別有什麼君臣之分。”聖上急忙招呼這朝中的眾多百官,前來各自品畫。
“謝聖上。”
“好!我們大家先一副畫一幅畫的賞評,就先…先看看燕太子的大作吧!”聖上直接決斷。
燕太子略微一拱手,表達謝意:“謝聖上。”
“來來來,看看,看看。”得到允許,朝中的百官自然逐一走近三副畫作,一大群人圍在畫前品頭論足,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夜汐月和楚凌天也混跡在其中,靜靜的聆聽著眾人的各種賞評。
這是一副水墨畫,準確的來說,是一副彩墨畫,畫面上近景寫實,遠景象,彩豔麗,意境悠遠。
畫的背景是遠處連片的荷塘和遠山。畫的前面是一片盛開的牡丹和各花卉,美不勝收。
在畫作的左側,則畫著一個小亭,這類亭子在御花園裡十分常見,出奇的是在小亭前,有一名逗著翩翩起舞的彩蝶的少年,他的小嘴微張,探手前伸,捕捉那翩飛的彩蝶。
這樣短的時間,畫出這樣高深的畫工,如此美絕倫的畫作,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的。
席丞相正站在燕太子的畫作前搖頭晃腦:“這古人云‘品畫先神韻,論詩重情。蛟龍生氣盡,不若鼠橫行。’就是說,這品畫的首要標準是畫要先有‘神韻’,並用無生氣的蛟龍來形容畫的毫無神韻。這幅畫上的花和畫作上的蝴蝶簡直就好像活了一樣,由此可見畫工之緻。”席丞相身為文官之首,說出的話,自然有幾分可信度。
隨著席丞相的話落,眾位百官自然也不甘示弱,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古書有云‘畫西施之面,美而不可悅;規孟賁之目,大而不可畏,君形亡矣’,此畫之中男童形態活潑可愛,只是這裡有大片的空白,太過空曠了些。”這位官員自然是指那宣紙的那一大片略閒單調的空白處。
“‘生氣者,人形之君,規畫人形,無有生氣,故曰君形亡。’由此可見這畫之生氣是人形之君。兩者是互相依存的關係。在達到生氣,人形不可棄,但光有人形,無內在的生氣,則人形亦不復取。此畫中蝴蝶飛舞,男童形態傳神,百花齊放,實在是神形兼備,美不勝收。老夫看好這幅畫。”
“‘傳神者,氣韻生動是也。如畫貓者張壁而絕鼠。’這畫確實畫的好,畫的妙!高!確實高!”
“…”眾人誇獎連連,幾乎都將這幅畫誇上了天。
夜汐月和楚凌天等人冷目旁觀,對大家的鑑賞不發一語。
姜雲琅得意洋洋,不停的搖著手上的玉扇,眼角突然看到一個悉的身影,便急忙高呼:“冷公子,你,怎麼看?”冷君澈一直今一直靜靜的跟隨在眾人的身後,那次高燒加毒傷,事後逃離時更是被人追得在背後放了一冷箭,回宮後還大病了一場,此時依然一臉慘白,哪裡有閒情仔細的瞅這幅畫?
冷君澈保持著一貫的淺笑,隨意的那麼一拱手:“你我二人比鬥多時,對燕太子的畫工,君澈一直佩服,此番再看燕太子的畫,自然是好的。”
“你這分明就是推脫之詞!”燕太子高傲的一聲冷哼,便調轉了頭,不再搭理對方。
“燕太子嚴重了。”冷君澈瞭然的一笑,並不將對方的傲慢放在眼裡。
這樣風度翩翩又氣質沛然的冷君澈,讓早就偷偷躲在一邊,靜靜注視著這一幕的楚文靜眼裡,越發的羞紅的雙頰。
眼看大家對這副畫的品鑑已經告一段落,聖上自然的引導大家看剩下的兩幅畫。
這可是自己的兩個皇子親手所作!聖上得意的炫耀著:“哈哈!看完了燕太子的畫作,我們現在來看看兩位皇兒所作的兩幅畫,大家說說,具體好在哪裡?”那洋洋得意的模樣,無一不是透著為父的自豪。
駐足在襄陽王爺的畫作前,人們又受到另外一種不同的風格。
楚煜風的這幅畫,是傳統意義上的水墨畫,僅僅用墨,水與墨的濃淡比例不同,顯現出黑與白的不同意境。
一片美麗寬闊的花園中,一名絕女子款款而行,以指輕捻起一朵粉的薔薇花,她的小嘴微微嘟起,似乎在呢喃著什麼,美人與花卉,相輝映。尤其是美人眼底的那份狡慧,也一絲不落的踴躍入宣紙上。
一看到這副畫,夜汐月和楚凌天都變了臉。
儘管畫面上的女子身穿一襲粉紗裙,不過那女子的五官,分明就是夜汐月無疑。
這畫一被揭開,立刻讓周圍一眾的王公大臣議論聲四起,眼角在夜汐月、楚凌天和楚煜風之間掃來掃去,關於夜汐月當初跳湖逃婚的傳聞,又浮現在眾人眼前,一眾人都抬著頭看著畫作,耳朵卻高高的豎起,試圖打探那麼些茶餘飯後的話題。
楚凌天的臉黑得見灰,青筋直冒,手指握得吱吱咯咯的直響。
楚煜風全然不顧,臉上帶著一慣的低調,微微淡笑著和身旁的眾人說話,只有那偶爾看過來的眼尾餘角,才洩漏了那麼一絲的得意之。
身為議論中心的夜汐月,被無數雙探索的眼睛盯著,更是惱火無比,憤怒的注視著畫面上的女子,心底生出一把將畫撕毀的**,卻又強行忍住了。
不過,她的視線在又一次掃視過畫面之時,卻被畫上的某一處給引住了。
“咦!煜風,你畫作中的女子,是帝姬郡主吧?”旁邊的燕太子可不會管其它什麼的,要是能看一出翰國皇室的“好戲”那可就更好了。
“這名女子,不是本妃。”夜汐月搶在楚煜風開口之前,首先站了出來。
“哦?趙王妃,你看看這畫像上的女子,無論是身材相貌,五官氣質,無一不是你的翻版,怎麼就睜眼說瞎話,說畫中之人不是趙王妃你呢?”燕太子姜雲琅得意的搖晃著玉扇,眼裡閃耀著得意和炫耀的勁兒,配上他那副動作,十足的欠模樣。
“這可就是燕太子您眼拙了!”夜汐月朗聲說道,兩步走到畫作的近前,隨手一指畫中的某處:“你們大家仔細的看看,可看出了什麼不同?”畫上的女子,小巧的耳朵上有一顆芝麻粒大小的黑痣!
這…畫中的女子本就不是自己!夜汐月突然得出了結論。
她的心中動萬分,這是她第一次得到原本的“夜汐月”的消息,只不過,居然是一幅畫告訴她的。
夜汐月突然之間動得難以自擬,這楚煜風能畫出如此準確的肖像畫,這就足以說明,對方對“夜汐月”是無比了解的,瞭解到對方這麼細微的地方也注意到了。
一想到此處,夜汐月的眼睛內光華轉:“帝姬早年有一表妹,自幼與帝姬長得可謂是一模一樣,在姑父姑母尚在人世之時,就連雙方父母,也總是把我們二人搞混,不過,我們二人也有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耳垂上的黑痣。”夜汐月說著,將自己的耳朵出來:“畫作裡女子的耳朵上有一顆芝麻大小的黑痣,這正是帝姬的表妹和帝姬的唯一區別。”
“這話十有**是真。”旁邊一直沉默的楚凌天突然說話了,裂開的嘴裡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前些時,凌天湊巧看見襄陽王摟著一美貌女子,在城東城隍廟前乘馬車路過,那名女子酷似本王的王妃帝姬,如果不是當時帝姬就在本王的身邊,本王恐怕也會認錯人。”這句話一出,楚煜風的臉頓時大變。
“原來,那天三皇弟也在…”楚煜風的嘴角微微的顫抖著。
夜汐月可不管別的,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把自己摘出來,忙又掉頭看向楚煜風:“襄陽王爺,帝姬已經與表妹好些年沒有聯繫,如今,表妹可還好?”楚煜風萬萬沒有想到,夜汐月居然會如此化解這次的危機。
這夜汐月的耳朵上,居然沒有黑痣!這是楚煜風沒有想到的,原本的他打算給夜汐月一個下馬威,如今卻反而跳進了對方所挖的大坑!只是如今箭已在弦,不得不發。
如今被夜汐月如此質問,他的臉一陣青白錯之後,勉強扯起一抹笑容:“…自,自然是好的。只是當初本王碰巧遇到貴表妹,一時…一時情,就帶回了府邸…這個,實在是…難以啟齒。”襄陽王的吐吐,聽在眾人的耳朵裡,自動被理解了一番,各自的腹中打了無數個版本的腹稿,最後,都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自然也沒有人好繼續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