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問心無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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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有再次看到他,沒有最後再看他一眼…她怎麼就能再也看不到這個光明的世界了呢?
失望、懊悔、心傷、難過…各種思緒在他的心底蔓延。
最後,都化為一聲嘆息。
她突然輕笑一聲,覺自己著相了!
她自詡已經看透了生死,如今不過就只是初步的看不見東西了,這有什麼可難過的?可以懊悔的?
既然時不多,她應該更珍惜這僅有的時
才對。
外面肆掠的洪水還在繼續淹沒家園,她卻在此處自憐自艾的,算個什麼事兒?
此時的她應該做的,是像前世那般,儘快組織起民眾,疏通河道,將決堤的河水重新引入江河,再將受災生病的傷員救治,這才是正道理!
這麼一想,她便突然從上坐起,打算運行一番內勁查看一下自己的腦海內,那淤血的情況究竟如何?
運行一番內勁,摸索著來到羽所說的淤血淤積的地方,嘗試著滲入進去。
只是不待她的內勁查看到病灶的具體情況,夜汐月就覺整個腦袋好似要爆炸一般的劇烈疼痛,讓她不得不立刻停止了內力的運轉,收了功。
巨疼持續了良久才稍微有些緩和,卻也讓她痛出了滿頭大汗。
突然覺到一股熱
從鼻孔出冒出,她急忙用手捂住。手上傳來的粘稠
覺和一陣陣的腥甜味,讓她明白,這應該是血。
一陣後怕蔓延在她的心頭,還好自己見機撤內勁撤得快,要是再晚,恐怕就後果不堪設想了。
她摸索著擦乾了手上和鼻子上的血漬下了。
周圍的環境對她來說十分的陌生,好在她的內勁還在,配合上內勁的探查一路摸索著,走出了房間。
冷君澈和羽在夜汐月躺下後,便連玦走出房間,外面的暴雨斷斷續續的又下了一天,這樣強大的降雨量出現,如何能讓人輕鬆得起來。
“我們走!”冷君澈朝著羽一聲招呼,猛的跨過這客店的長廊,來到走廊的另一頭。
砰!房門被冷君澈猛的一腳踹開,出了裡面的身影。
一名男子正光果著脊背,背對著門口側身而臥,背脊上到處都是青紫暗傷,間穿著一條短褲,腿上綁著木
和層層紗布。蓑衣和溼衣都脫在一旁的木頭衣架子上晾著,似乎是這踹門的聲音驚醒了他,他的身體略微動了動,卻沒有起身。
“起來!你別給我裝死!”冷君澈一見到對方依然沉睡的背影,當即憤怒無比,他怒火中燒,大跨步的走近,猛的一把抓向對方的手臂,試圖將對方從上提起。
對方雖然在沉睡中,卻本能的一躲,避開了他的這一抓。
“你不是橫嗎?你不是很厲害嗎?你怎麼不繼續橫?怎麼不充當英雄?啊!你為什麼還要連累夜汐月,她如今受的苦還不夠嗎?”冷君澈一貫溫文爾雅的臉上,第一次是如此的憤怒,青筋直冒的臉頰讓人覺好似是修羅場裡爬出來的厲鬼一般,質問著對方。
“你不好好的在京城做你的趙王,你跑出來做什麼車伕?”這話讓羽緊緊的抿著嘴,什麼話也沒有說。
“放手!咳咳咳!”車伕,也就是楚凌天重重的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那卡白得沒有一絲血的臉上,原本萎靡的神
在冷君澈的話說完後,猛的閃現出一道
光。
“你還沒有資格對著本王指手劃腳!咳咳,汐月,汐月她怎麼樣了?她也受傷了?”
“切!你會關心她的死活?”冷君澈不理會旁邊正努力阻止他說話的羽,猛的將羽推出老遠:“要不是她為了救你,你怎麼會成如今的模樣?她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成了一個瞎子!”
“什麼?唔!”大吃一驚的楚凌天猛的想要坐起,卻帶動了身上的傷勢,發出一聲痛哼,不過霎那間,比黃豆還要大的冷汗就源源不斷的從他的額頭滾落。
他強行忍住疼痛,咬緊牙關抬起頭來,望著冷君澈憤怒的嘶吼:“月兒,月兒她怎麼樣了?她怎麼會瞎的?你說!”
“還不是因為你!我要打死你!”暴怒中的冷君澈說話間,就要朝著楚凌天飛撲過來:“你既然得到了她的人,你為什麼還不好好的珍惜她?你既然想要那個千金大小姐的‘夜汐月’,你就回頭去找她去啊!你為什麼還要招惹她?她是那麼好的一個女人!”只是冷君澈飛撲過來的身影,卻被羽給牢牢的架住了。
“冷靜點,你冷靜一點!他的肋骨斷了三!你想害死他嗎?”羽也生氣了,猛的大吼一聲。
突然間,整個房間裡一片死寂,什麼聲響都消失了。
“我沒有!砰!”最後是楚凌天一拳擊中了旁邊的小櫃子,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她既然是本王的王妃,那麼今生,本王的王妃就只會是她一人!誰也不能將她從本王的身邊將她搶走!咳咳咳…”楚凌天那抑揚頓挫的宣言,終止在他的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中。
“你還是趕緊躺下來。”羽急忙上前將他扶住平躺,一臉凝重的仔細吩咐道:“你的肋骨斷了三,
口上原本已經癒合的傷口在劇烈運動中再次裂開,右腿腿骨斷裂。你要是還想要你的
命和不想成為跛子的話,你最好立刻回到
上去躺好!”
“咳咳…呼呼!廢話,本王身上的傷!本王自己還會不清楚!”口和腹部還有腿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楚凌天全身的肌
不斷的痙攣著,豆大的汗水不斷的滑落。
劇痛讓他的眼前一陣陣的昏眩,泛黑的視線內,全是一排排朝著他倒過來的房屋。
他死死的咬住牙齦,牙齒縫隙中,都是絲絲縷縷的血跡。好不容易讓眩暈過去,楚凌天突然笑了出來。
“本王還死不了!汐月,汐月她…”這樣的楚凌天,讓冷君澈沉默了,原本對楚凌天的怒氣就好像退汐的水一般,飛速的褪去還原。
“汐月暫時沒有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她大腦內淤積的塊血移動,壓迫到了她的視覺位,使得她暫時
的失明。”羽細細的解釋著夜汐月的病情:“其實她現在這樣,可以說是好事也可以說是壞事。說好事就表示她腦海內的淤血血塊有軟化的跡象,在自行改善。壞處就是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永久
的失明。”楚凌天一躺倒,羽手上的動作不斷,嘴巴在回答問題,手上的銀針不住的落下,隨著他的話落,楚凌天身上也密密麻麻的
滿了銀針,隨著一種奇怪的韻律,在不住的晃動。
這麼一番行針下來,羽的身體好似跑完百公里長跑一般,累得氣吁吁,癱坐在座位上直
氣,他的頭頂,也升起了繚繚霧氣,好似一團雲霧一般,盤踞在他的頭頂。
這樣的情形,讓旁邊見多識廣的冷君澈和楚凌天也倒了一口氣!
常常聽宮裡的年邁太醫說起,有些行針技藝尤其高深之人,在落針時輕若飄鴻,針成時雲霧繚繞,在頭頂處形成一團雲霧。
於是,行針時有無雲霧繚繞,往往就成為了行針探出師與否的標識。
如今羽在針成之時,他的頭頂成型那團雲霧是如此的清晰,更是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的行針功底是何等的渾厚。
“她體內的蠱毒怎麼樣了?”羽的這一番行針,顯然讓楚凌天好受了許多。
不善誇獎的他,只是深深的看了羽一眼,並沒有在這問題上糾結,反而轉頭問起了夜汐月身上的另一個威脅。
“我只是暫時封住了蠱毒破卵而出的時間,無法將那些歹毒的東西從她體內引出,除非…除非是我的師傅,他老人家倒是沒有問題。”羽很是遲疑的說道,話語裡不難聽出他的沮喪。
眾人沒有注意到的事,在外面的轉角處,有一道嬌小的身影,將他們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去。在眾人尚未察覺時,又扶著牆壁,緩緩離開了。
“嗯,外面的暴雨一直沒有停?”楚凌天眉頭緊鎖,掃視了二人一眼,眼底的光絲毫沒有因為病痛而減弱絲毫。
冷君澈遲疑了一下,還是收了怒氣回答道:“中間也不過就是停了一盞茶的功夫,那氾濫的洪水,也不知道沒了多少莊稼。不過,這裡接近邊境地帶,我大翰國受淹的面積應該並不會太大,反而是燕國,由於地勢較矮,恐怕有五去其一的面積都化為了汪、洋。”這話題的沉重,讓場中三人都靜默了下來。
“冷君澈,本王現在有一件事,給你去辦。”楚凌天的話,讓冷君澈挑了挑眉,詫異的問道:“你就不怕我趁機造反,將你殺掉!要知道,你可是我西夏國的大仇人!”
“那本王可是你冷君澈的仇人?”楚凌天絲毫不在意的笑笑,眉眼裡都是堅定之:“這是本王的令信,本王
給了你,也是將我大翰國的生死存亡
給你,你要如何決斷,本王都不會阻止你,只要你自己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