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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恨如縷·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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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明白了。”苗盼雨似乎對路坦平的話已經心領神會,她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羞答答的樣子,用手拖著下巴不說話。

路坦平最近很少見到苗盼雨這個樣子了,還是當初苗盼雨剛剛投入他的懷抱的時候經常有這樣的羞澀美,他有些驚奇,忍不住問道:“有什麼好事嗎?”他懷疑苗盼雨是因為天首鋁電和平州鋁電合併的事情。

苗盼雨羞羞答答地笑了笑說:“老路,我想要一個孩子。”路坦平有些吃驚,他知道苗盼雨並不是一個輕易就能夠為情所困的女人,他們原來也說過不要孩子的,她現在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是不是怕他以後不再支持她?於是路坦平嘆了一聲說:“以前不是說好不要孩子的嗎?”

“我現在又想要了,人不到什麼年齡就沒有什麼樣的體會,我已經三十多歲了,沒有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錢算什麼啊,再多也不會叫我一聲媽媽…”苗盼雨說到這裡竟然淚了,她是一個不輕易淚的女人,現在河東的形勢對她乃至路坦平越來越不利,她已經在考慮自己的退路了。她知道情人關係並不是牢不可破的,孩子是男女之間的紐帶,如果她和路坦平有了孩子,即使路坦平將來辭職了,或者被撤職了,他們仍然能夠以夫的名義生活,否則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能會像天的柳絮那樣容易被狂風吹得不復存在。並不是她非常愛這個老男人,而是知道她是路坦平‮婦情‬的人誰還敢娶她,她幾乎沒有退路了。她現在本沒有想到他們的將來遠不像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她這時候還沒有出國的想法…

路坦平能夠聽出來苗盼雨的話是出於真心,他甚至同情這個平時比較堅強的女人,但是她的要求實在是太不合乎現實了,他搖搖頭說:“現在不行,現在真的不行,等癱子死了,或者我退休了才可以考慮…”

“唉…”苗盼雨言又止,仍然在淚。

路坦平安道:“現在咱們先不談這個話題吧,最近我的心裡很亂,等過一陣子再說吧。”

“我沒有你的意思,只是談一談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也能夠理解。”

“省長是誰呀!”苗盼雨已經破涕為笑了。

“省長也是人啊,況且我也是個俗人。”

“在我眼裡你可不是俗人,你是我心目中的神。”

“唉…”路坦平長嘆了一聲。

“唉…”苗盼雨好像被傳染了,也長嘆了一聲。

路坦平不想再說什麼,就說:“你去吧,以後儘量不要到省政府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非常時期,我們應該注意啊,不要再讓人家說咱們是平州幫。你不知道,老幹部們已經讓我下不來臺了。大有炸平廬山之勢啊!現在支持我的老幹部也只有文景明和劉遠超了,劉遠超是個老滑頭,明哲保身;文景明沒有什麼市場,在老幹部這個領域我們不佔上風啊,要知道老幹部有時也能成事,有時也能壞事。一旦他們和誰作對,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當年馬疾風和呼延雷不就是吃了老幹部的虧?讓老幹部到北京一折騰,一個丟了官,一個丟了命,教訓,教訓啊!”苗盼雨冷笑一下說:“文景明和劉遠超支持你主要是得了咱們的好處。哼,不怕他們耍滑頭,情人不會白送,房子不會白用。一百多萬的房子啊。不過劉遠超還真滑,當初給他濱海別墅的時候他就是不要,後來在市中心要了一套,他是怕濱海太扎眼。”路坦平眯著眼睛說:“這正是劉遠超的高明之處啊,在濱海容易暴,在市內就相對安全,我看我在濱海的房子也不能再住了,立即搬,你派幾個人今天晚上就搬。為了顧及影響,把那個植物人也搬走,名義上我們還是夫,搬了以後你讓人通知一下小捷。以後我們也儘量少去濱海。”

“大老闆,濱海的別墅是小通的,他現在是個大老闆,一個大老闆擁有一套別墅是很正常的,至於劉遠超嘛,必要的時候我會牽著他的鼻子走,只要他有把柄在咱們的手裡,就不怕他不聽話。”

“小雨,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官場有官場之道,其中變數深不可測,有些時候需要韜光養晦啊。”

“要不要給其他那些老幹部送些什麼?你覺得什麼東西可以打倒他們?不能再讓他們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

“你以為金錢是萬能的?對那個年代的人你還是不太瞭解啊,很多人是不愛錢的,就拿薛永剛來說吧,你送個女人他收下了,你送錢他一分也不會要,你信不信?”

“這個我已經領教過了,不過任何人都有軟肋!老路你說那些老幹部的軟肋到底是什麼?”

“回憶錄。”

“回憶錄?哈哈哈哈,你覺得他們…”

“你別不信,他們現在唯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回憶錄,少年常思未來,老人常憶當年,他們的輝煌是過去而不是現在和將來。”

“那我們天首集團出資贊助,就給他們整理回憶錄,一個老幹部一本。”

“你以為就那麼簡單?一般的作家他們看不上,大作家誰願意去給他們寫回憶錄,你又不是不知道文人的德行,都和那個聞過喜是一樣的,清高孤傲,自命不凡。如果是一個沒有脊樑的文人也寫不出好東西,老幹部們也不一定能夠看得上。”

“唉…老路,難道對付那些老傢伙就沒有其他辦法了?我看他們肯定也有軟肋的!”

“也不盡然,也不盡然啊,很多人他就是剛強鐵漢,沒有軟肋啊!不過我對付他們自有我的辦法,那就是哄、攏、捧,咱們雙管齊下,回憶錄也可以搞,能搞幾個是幾個吧!”這時路坦平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他一接是劉遠超打過來的,路坦平一邊問好,一邊用手示意苗盼雨離開。苗盼雨本來還想徵求一下路坦平的意見,準備教訓一下專門和天首集團作對的聞過喜,現在看沒有機會說就很知趣地要走,臨走之前又多情地望了一眼路坦平。她也覺到河東現在的風向不對,給路坦平和自己儘快搬家是刻不容緩的,不然讓擺蘊菲抓了他們同居的現行可就不好下臺了。

劉遠超在那邊說:“老路,今天會議上的苗頭可不太對勁兒呀,怎麼那麼多老幹部都把矛頭對準你呀?我覺得平時你還是比較尊重老幹部的,你沒有得罪他們吧?河東省搞工業強省是陳喚誠的主意,大上電解鋁也是他點了頭的,怎麼現在把所有問題全往你身上推呢?我們搞改革也是在探索中前進的嘛,主應該是好的,老幹部們,哎呀…”

“老劉,這不是得罪人的問題,老幹部的思想你還不知道?他們和我們的思想可不一樣啊。”路坦平也知道劉遠超是故意不往正題上拉。

“你現在要想變被動為主動,就必須在陳喚誠身上做文章,蓋子捂是捂不住了,我建議你現在也要大談電解鋁的失誤,讓河東省的幹部群眾都知道,讓中央領導也知道你路坦平是不護短不遮醜的,必要的時候在《河東報》上發一篇文章,對河東省工業強省戰略來一次深刻的反思,讓輿論改一改導向。另外,利用在北京開會的機會一定要讓人們知道,河東省目前出現經濟崩潰的責任在於陳喚誠,或者在於決策的失誤,而不能把這種失誤加在某一個人的頭上。對陳喚誠也絕不能一味遷就,你沒有聽人家說小官是跟出來的,大官是鬥出來的,誰一味強調團結那隻能說明他在政治上幼稚,我看該是鬥爭的時候了,你難道沒有看出陳喚誠已經開始和你鬥了嗎?再退縮可就沒有退路了。”路坦平一向對劉遠超比較尊重,因為劉遠超當省委副書記的時候路坦平只是個副省長,從某種意義上說劉遠超曾經是路坦平的老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