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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吳用的現代版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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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正自相互猜測的時候,王家兒子已是取了紙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給吳學究,請他開方。

吳學究瞥眼看看肖遙,收拾了下心思,攤開紙張,提筆就寫。只不過幾下,便已寫好。隨即將那葯方疊起,遞於王家小子。

那王家小子迫不及待的就要打開,卻見那學究伸手攔住,笑道“且慢!”王家小子一愣,那學究卻微微一笑道“此方要等眾人盡皆散去,方可打開。否則,了底氣,到時候便不靈了。”那小子一呆,隨即手掌一合,已是將那葯方緊緊攥住,生恐真的漏了底氣,害了父親命。那王郎中卻嘆口氣道“賢弟何苦徒費心力,為兄自己便是郎中,都不知該如何用葯,賢弟又怎能治的?”王家小子一愣,抬頭看向吳學究。吳學究呵呵一笑,轉向王郎中道“怎麼,王兄可是信不過我?”眼見老郎中遲疑著還要說話,他卻又是哈哈一笑道“成與不成,王兄何不試試?小弟雖不若兄博覽醫書,但幾手民間野方還是有的,效果如何,王兄一試便知。在下這就告辭了。”說罷,拱拱手,已是轉身往院門行來。

眾人眼見看不到熱鬧,又聽得吳學究說定要大家散了才能治病,便也向他打聲招呼,各自散了。

那學究走出院門,忽的立住,轉頭向立在一旁的肖遙拱手道“這位兄臺風采斐然,卓爾不群。好叫晚生仰慕。不知如何稱呼?大駕又怎會到得這荒僻小村來了?”肖遙見他搭話,也自心喜,遂拱手還禮道“學究謬讚了。在下嘉陵肖二,與兄弟武松路過此處,暫且歇腳,不想竟見到學究,實是三生有幸啊。”那學究聞聽“嘉陵肖二”四字,不由地悚然動容,脫口問道“可是那明月摟頭,作桃花歌的肖二郎?”肖遙一愣。不由伸手摸摸鼻子。自己現在的知名度這麼高了嗎?他卻不知,當與蘇東坡一夜暢飲,直到第三才上的路。一路上他們只顧貪看風景,壓著速度前進。但那些各地商賈,為著早早出手貨物,可是盡皆急急趕路的。當江陵一事,早在這一月之中,已是傳遍了中原,便是那些個邊鄙之地,也正在隨著那些個商人的腳步延伸,而慢慢的知曉了。

聽的吳學究如此問來,肖遙微微搖頭。這才驚詫的道“正是肖某,不知學究如何知曉肖二的事情?說來也不過是月餘之前地事情吧。”那吳學究聽地他自承身份。不由地雙目放光。連忙又是一揖。道“肖二哥江陵明月摟上。杯酒之間。連題兩首詩詞。更得蘇大學士引為知己。題文以李太白相媲美。這般事情。早已傳地沸沸揚揚了。晚生雖是地處偏僻。卻也聞之許久。不勝仰慕。如何竟能不知。”肖遙聽他如此說。縱是臉皮再厚。也有些吃不住勁了。輕輕咳了一聲。連忙扶住道“學究過譽了。當蘇大學士不過是一時酒後心情盪。酒話而已。當不得真地。那個。啊。我等正好在這村裡張大哥地店中小坐。學究不若一同前往。小酌一杯如何?”吳學究大喜。點頭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肖遙大笑。扯著他往前就走。身後武松急急跟上。那張大哥卻是大張著嘴巴。呆呆地愣住。於他心中。吳學究便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了。那可是神一樣地仙家人物。怎地對這少年如此恭敬?所執之禮。竟是弟子禮不說。且聽那語氣。似是這少年竟是個大大有名地人物。如此說來。那豈不是更是仙家人物了。

他呆立不動。腦中只覺得一陣陣地發懵。想著自己方才與這位神仙。那麼近距離地說話。更是親手為神仙篩過酒。做過菜。這心裡不由得又是歡快。又是惶恐。直到武松在遠處看他不動。不耐地喊他。這才驚醒過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急急追上。

肖遙攜著吳學究地手。二人一路在前。肖遙問道“在下初見學究實是隻顧歡快了。竟還未請教學究大名。還望贖罪。”那學究連連謙遜。這才道“晚生便是姓吳。單名一個用字。草字加亮。學文不成。學武不就。歲月蹉跎。至今一事無成百不堪。倒和學生這名字甚是貼切了。真真是無用至極了。唉。”說著已是長長一嘆。

他自顧發著嘆,信步而行,只是走出兩步,卻不見肖遙跟上,心中疑惑間,回身來看,卻見肖遙正站在原地,滿面古怪的盯著自己。吳用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低頭看看自己,並無什麼不妥,不由的大是忐忑。

肖遙此時心中卻是如同波濤翻湧一般。好嘛,吳用!嘿,好一個吳用啊!東溪村,唉,可不就是東溪村嘛!自己心中對施耐庵編撰的大都不信,這才忽略了這個地名。否則如何能想不起來呢。

眼看著吳用手腳無措地看著自己,腦子中卻是翻翻滾滾的,想著水滸傳中記載的吳用的事情:吳用在發跡前,在鄆城縣東溪村當一名名不見經傳的鄉村私塾老師,和村長晁蓋是發小,從小一起玩泥巴長大的朋友。二人關係相當鐵桿。

劉唐將梁中書的十萬貫金珠寶貝即將過境地好消息告訴了晁蓋,晁蓋第一個想到地便是好朋友吳用,而吳用早已對菲薄的小學老師薪水錶示強烈地不滿,有這麼個發家致富的好機會放在面前,又焉能錯過?晁蓋尚在為人手問題發呆,吳用腦筋一轉,已經想到了三名候補委員,即石碣村地阮氏三雄。而事情地發展也和吳用預料的一樣,對於面臨即將下崗困境的阮家兄弟。來歷不正的鉅額財富具有無比的誘惑力。

“智取生辰綱”架構了梁山強盜股份公司的第一筆原始資金,正是這十萬貫的金珠,才能讓火拼王倫後的梁山有發展壯大的資本。這一筆錢,吳用等人思索良久,籌謀再三,計劃可謂滴水不漏。雖然順利從楊志手上騙得,卻因為吳用的一招昏棋,險些前功盡棄,一番心血毀於一旦。

生辰綱失竊,北京市市長梁世傑大怒。勒令管轄黃泥崗地區地濟州市公安局十內破案。濟州公安局局長何濤面對毫無頭緒的攔路搶劫案,只能任天由命。然而機緣巧合下,由於何局長的弟弟何清在黃泥崗旁的安樂村王家客店,當過一段時間地大堂經理。因此事情柳暗花明。

這王家客店,和如今的賓館住宿制度有異曲同工之處,小說中借何清的口說道::“不瞞哥哥說,兄弟前為賭博輸了,沒一文盤纏,有個一般賭博的,引兄弟去北門外十五里,地名安樂村,有個王家客店內。湊些碎賭。為是官司行下文書來,著落本村,但凡開客店的,須要置立文簿,一面上用勘合印信;每夜有客商來歇宿,須要問他:那裡來?何處去?姓甚名誰?做甚買賣?都要抄寫在簿子上。官司查照時。每月一次,去里正處報名。為是小二哥不識字,央我替他抄了半個月。當是六月初三,有七個販棗子的客人,推著七輛江州車兒來歇。我卻認得一個為頭的客人,是鄆城縣東溪村晁保正。因何認得他?我比先曾跟一個賭漢去投奔他,因此我認得。我寫著文簿。問他道:客人高姓?只見一個三髭鬚白淨面皮的搶將過來。答應道:我等姓李,從濠州來販棗子。去東京賣。我雖寫了,有些疑心…後來聽得沸沸揚揚地說道:黃泥岡上一夥販棗子的客人。把蒙汗葯麻翻了人,劫了生辰綱去。我猜不是晁保正,卻是兀誰!”何清口中地“三髭鬚白淨面皮的”的漢子,便是我們本文的主人公吳老師。吳老師千算萬算,卻忘記了“偽裝”一條!作為地方名人,晁村長這張臉誰不認識?至少在投宿之時,你們也應該分開登記,劉唐公孫勝可以住一間標準房,三阮可以住一間三人房,而經常拋頭面的晁吳人應該裝作和他們完全不認識才對!到了黃泥崗上你可以脫下偽裝,然而在此之前,怎麼能堂而皇之當眾說謊?這吳用還真拿村長不當幹部。並且跳過領導搶答,這也未免膽子太大了罷?再說了,你們化裝成無證小商販,七個人哪有那麼巧全部姓“李?”撒謊也要下點本錢嘛!

吳用百密一疏!為此七人付出了昂貴的學費…拋家棄業上梁山,而重要地串場演員白勝也被人民公安抓獲,並且當了無恥的叛徒。這場不光彩的經歷,直接導致了白勝在未來梁山上的可悲地位。

晁蓋等七人上了梁山,王倫向來心狹窄,因此表裡不一。晁蓋是個直的人,滿心歡快,以為找到了烏托邦美好世界;吳用不一般!他不僅看出王倫的居心,而且還看出林沖的不滿!要說厚黑學,整個梁山上,能夠超過吳用地,也只有將來地宋江了!

而正是吳用的煽風點火,導致林沖脾氣發作,梁山從此易主。在這場喋血內戰中,晁家軍幾乎兵不血刃,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攔路石一腳踢開。論功勞,吳用是當之無愧地第一!

在這場宮好戲中,不僅扶正了天王的老大位置,而且自己順利成為二把手…此戰一舉滌訕吳老師在後梁山上地地位,從未脫離出核心領導班子的範圍。對吳用來講,可謂意義重大。

吳用在“血泊裡拽過頭把椅來,便納林沖坐地”這滿地的鮮血,吳用都來不及清洗,就將自己的將來,建立在前任強盜頭子的屍身上。而正和他預料的一樣,林沖完全是出於義憤才慷然出手,對於首席ceo的位置,沒有任何非份之想。

這一幕驚心動魄的故事,七百年後。也只有法國地拿破崙大帝迫不及待地從教皇手中搶過皇冠戴在自己頭上才能相提並論。

由此而來晁蓋便和朋友們在梁山開展了逍遙法外的無政府行為,吳老師也順利實現了自己的家庭夢想。在這場“非常6+1搶劫秀”中,核心的“1”不是晁蓋,而是軍師吳用!

如果說一次是失誤,兩次便是錯誤。吳老師在相同的地方連續又摔了一跤:梁山恩人宋江蜂江州,酒後大言潯陽樓提了反詩,由於文字獄事件,眼見得要送命。吳用讓戴宗送假信給蔡九知府,拖延時間來救宋江的命。

然而身為小學語文老師的吳用,設計的書信中。印章稱謂忘記避諱!而正是這個錯誤,讓同樣是落魄文人的黃文炳看出端倪!進而將梁山的詭計一言戳穿!所以雖同為文人,至少在處事細方面,吳用不如黃文炳多矣!

因為吳用地心。給晁蓋帶來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在江州劫法場戰役中,晁蓋對吳用已經喪失了信心,參加營救工作的十七名頭領,可沒有吳軍師在內!

吳用知不知道?當然知道!只不過他一直隱忍不發,因為他知道,梁山真正的主人--宋江已經到了!

如果說晁蓋是一部樓梯,能夠幫助吳用登高望遠,那麼宋江就是一部電梯---導致吳用飛黃騰達。宋江是個人才啊,絕對是個不世出地厚黑奇才。哪怕吳用道行深,和宋老大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所以吳用也只得轉投到宋江門下!

不得不承認吳用的運氣之好,簡直可以和當年國足主帥米盧媲美。宋江上梁山第一功是三打祝家莊,吳用在前期沒有出場,而缺乏軍師的宋江也損兵折將。兩下僵持,十分狼狽。而上天送給吳用一個大禮包---登州派八人進身做內應!

孫立等眾人皆喜,一齊都依允了。吳用道:“小生今去,也如此見陣,我人馬前行,眾位好漢隨後一發便來。”這個天賜良機,自然不容錯過。吳用深知宋江為人。另派裴宣蕭讓等四人詐了撲天雕李應全家來上山。提前幫宋江實現目標!

而為救失陷華州的史進魯達,吳用結識了後文重要的人民公僕宿元景。不僅壯大了梁山的實力,而且和政府攀上了關係。為後續的招安工作埋下深厚的基礎。

崩計宋江內心也暗暗佩服吳用的手段,兩人均是心計高深之人,共同地目標使他們迅速站在了同一戰線上。從此以後,凡是宋江有所行動,吳用必然獻計獻策。

宋江當年為了迫使秦明落草,採用冒名頂替的方法,手段之下作,觸目驚心。吳用更是青出於藍:為了拉朱仝下水,指使李逵斧劈四歲的小衙內!手段殘忍,令人髮指;防止呼延灼反悔,迫他反間破了青州城,由此絕了呼延灼之念;為了騙盧俊義上山,險些害得他家破人亡,還捎帶石秀遭受無妄之災,在北京大牢裡蹲了半年。換句話說,只要宋江看上的人才,吳用一定想方設法搞到手!

而後晁蓋不聽勸阻,執意攻打曾頭市,終是喪命。吳用即失去了原始老大,更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新任公司總裁宋江老大的懷中。利用雙面間諜鬱保四,破了曾頭市。而對於活捉了史文恭地盧俊義燕青,也是吳用明裡暗裡阻撓晁蓋遺言的實現,從而使宋老大的山河坐的鐵桶般穩當!

至此吳用達到了事業的頂峰,梁山不停壯大,連政府也到害怕,童貫高俅連續征討,先後失利。

而在擒獲高俅後,居然又放了他。當時吳用沒有攔阻,卻在事後道:我觀此人,生的蜂目蛇形,是個轉面忘恩之人。他折了許多軍馬,廢了朝廷許多錢糧,回到京師,必然推病不出,朦朧奏過天子,權將軍士歇息,蕭讓、樂和軟監在府裡。若要等招安,空勞神力!

想到這裡,這水滸傳中,老施筆下的吳用,只不過是一個玩陰謀地高手,對於陽謀卻是水平一般,實在是但不得大任。故而,在最後卻是仍然逃不脫一個自縊而亡地下場,可發一嘆。

肖遙望著越來越窘迫的吳用,心思電轉,書中畢竟是書中,實不知這個現實中地吳用,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自己要用他,又將如何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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