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定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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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句話卻是讚美米芾的,但卻也點出了他書法的由來,乃是學自前朝諸家之法,融匯而成的。就捧了米芾,又顯示了自己的眼力。他知道米芾對草書不屑,便也不用體,而是選了蔡襄的楷書。
這十四個字寫來渾厚端莊,淳淡婉美,如一縷風拂面,充滿妍麗溫雅氣息。米芾看的呆愣,半響方才拱手施禮,喟然嘆道“肖員外大才!米芾慚愧!”他對於書法極是尊崇,眼見好字當前,絕無無賴詆譭之意。磊磊拓拓,讓肖遙大生好。
連忙上前扶住,謙遜道“大人過獎了。肖遙不過後生小子,習字不過十載,如何敢受前輩之禮。這幅字,便算晚生敬獻大人之禮,還望大人莫要嫌棄。”米芾大喜,肖遙遂將自己名字署上,註明敬獻等字樣,這才取出自己印章印上。米芾等肖遙取出印章,登時便是雙目放光。死死盯著肖遙手中的那枚水晶印章,眼睛眨也不眨。
肖遙蓋完印抬頭一看,頓時苦笑。想及此老的嗜好,不由微微搖頭。對米芾道“大人可是喜歡這個?”說著將自己手中印章一揚。
米芾雙眼緊隨而動,連連點頭。肖遙這枚印章乃是後世壓膜,一次成型的,談不上什麼做工。只是裡面嵌入的那隻蚱蜢,實在是神來之筆。讓這個時代的人怎不瞠目結舌。落到了這個對文房酷愛的米芾眼中,其引力更是致命的。
肖遙微微一笑,將印章遞給他,讓他自己把玩觀賞。米芾狂喜,小心的伸手接過。望著裡面那隻維妙維肖的蚱蜢,滿面地醉之。
肖遙暗暗琢磨,如要將活物嵌入自是不可能。但要先提前雕好,再納入其中,當是能做的。
當下,轉頭對米芾笑道“大人,此章乃是肖遙唯一紀念之物,又是肖遙的名諱在上。不好贈與大人。不過大人若是喜歡,肖遙倒是可以為大人專門製作一枚,可好?”米芾聞言一愣,隨即滿面紅,連聲問道“此言當真?你會做?可能做得一摸一樣?”肖遙微笑。點頭道“可做!”米芾大喜,又在看看手中地印章,方才戀戀不捨的將它放到桌上,對肖遙道“所需幾何,二郎只乖篇口。老夫定會想法籌措就是。”他只道這等物事定是價值連城,心中雖是極為喜愛,卻是有些踹踹。這話說出,那是抱著傾其所有來換的主意了。
肖遙笑道“哪有那般誇張。晚生自做好贈予大人。又要什麼銀錢。大人可莫要與我客氣。無端顯得生分了。”米芾大喜。哈哈大笑。一把拉住肖遙。眉花眼笑地道“對對對!不談錢不談錢!俗!俗不可耐!生份!太生分了!”此老接話之快。讓肖遙不由地瞠乎以對。
這米芾地話。怎麼聽怎麼跟後世無賴地調調兒一樣。難不成這話就是自此老這裡傳地不成?肖遙一陣地頭暈。
二人既是談得投機。米芾又得了偌大地好處。不由地興致大高。一時間便在此大書特書。倒讓肖遙大樂。一枚廉價地玻璃製品。得了這位大家這麼多真跡。這番換來地可是超值了。
二人說說談談。縱情而做。直到天將晚。方才作罷。肖遙邀他留宴。米芾欣然應下。算是正式了這個小友。等著肖遙引他上了天台。這位老先生卻是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地方。東看看西望望。大讚不已。自此之後。竹園肖府地觀星樓上。便時不時地能看到一個老頭。躺在搖椅上優哉遊哉。品著香茗。眯著眼睛。讓肖遙大嘆失策。
等到宴罷。米芾已是大醉。自有老家人將他扶上車。接回府去。肖遙等他走後。自己獨坐於臺上。暗暗回想今之事。身邊香風飄過。卻是小妹和漪月見他今似是解了心結。心下歡快。過來陪他。
肖遙見二女體貼,心下動,也不相瞞,就將今之事與女細細說了。二女聽的目瞪口呆。半響,漪月方顫聲問道“肖郎,那人…莫非…莫非。”小妹已是緊張的看著他。
肖遙輕輕吐出口氣,微微點頭,道“若無差錯,必然是他!”二女心中雖是猜到,聽他確定,仍是不由的一陣心跳。兩人四隻粉白小手,緊緊抓住肖遙胳膊,滿是擔憂之。
肖遙抬手輕輕拍拍二人,安道“不用擔心,我今故意放言賣,便是知道這位的心思。臨去之際,他能那般說,就等於是認可了為夫。嘿嘿,此番意外所得,於我等大有裨益。只要咱們外面佈置妥當,進可左右逢源,退可海闊天空,為岳父大人報仇的子,哼哼,也就不遠了。”二女聽地他提起老太公,不由的俱是神情一黯。肖遙察覺,暗罵自己失言,眼見二女不歡,眼珠兒一轉,笑道“咱們自來了這京師,還從沒出去一轉,不若明準備一下,後天為夫陪你們出去遊玩一番可好?”二女聽地神一振,小妹喜道“肖郎可是當真?”問話之時,雙眼已滿是喜孜孜的興奮。
肖遙見她粉頰輕紅,星眸如水,心下不由地一蕩,伸手在她粉腮上輕輕一捏,調笑道“我家曦兒笑的這麼開心,那就自然是真地了。”小妹大羞,低頭伏到他前,聽著他堅強得心跳,心下如同化成了一般。
肖遙見漪月在旁看得羨慕,不由伸手,將這佳人已是攬入懷中,漪月嚶嚀一聲,順勢倒下,這一晚,三人便相偎一起,在那溫暖如的天台上數了一晚上星星。也不知什麼時候,才糊糊地睡去。
等到肖遙再次醒來,卻是被人拍醒的。睜開眼睛,卻發現二女早已不在,身上蓋著一張薄被。眼臉中映入的卻是趙佶那張笑地跟花兒似得面孔。
肖遙一見這小子。登時氣不打一處來。話說當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莫要將那書洩出去,自己還跟著煩心了好幾天。哪知道這小子好嘛。非但沒聽,更是直接漏到最上面了,當真可惡!
此時見他滿面堆笑,不由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趙佶滿面賠笑,過來小心的道“大哥莫惱。大哥莫惱。唉,小弟實是沒有辦法啊,這幾天被軟在宮裡,那也去不了,也沒法來通知你啊。不過大哥果然強大。怎麼將我皇兄搞定的?小弟佩服!佩服之至啊!”這小子強大、搞定這些詞兒,卻是自肖遙這學到的,馬上拿來現學現賣,大拍馬。
肖遙翻了翻白眼,哼道“我要是不強大,還不被你玩死啊?說了不準將那書洩出去,你倒是聽話啊!”趙佶一聽這個,登時叫起潑天冤來。將事情細細說了一遍,肖遙這才明白。原來那趙佶和王冼回去後。將肖遙的話細細轉述了給大長公主。趙佶心中有事兒,說完之後。就神不屬的走了。
大長公主何等心細,見他並不像往那般留下閒扯。不由地奇怪,便暗暗留上了心。等到見趙佶回去後幾不見出門。更是詫異。自己這個侄兒什麼脾,她如何不知。這會兒竟在家中幾不出,難不成是病了?想到焦急處,也不去叫了,吩咐車輿,親往端王府而來。
以她身份,在那端王府中自是不需通報的。問明瞭下人,說是端王這幾一直在書房中看書,公主更是慌了。難不成自家侄兒被什麼東西魘了?說他走雞鬥狗,留戀青樓倒是正常,可這在書房看書,卻是打死也不能信的。
當下,慌忙趕往書房,到了門口也不傳喚,已是推門就進。進屋一看,卻見趙佶果然手捧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眼見大長公主闖入,不由的一愣,隨即驚呼一聲,就待將手中書藏起。只是此時對著公主濯濯地目光,又怎麼來得及。心中叫苦不迭之際,果見公主走近,索要他看的那本書。
趙佶心中不敢違拗,哭喪著臉,只得將那書出。公主低頭翻看,越看越驚,這書中所載,隱隱全是頂兒尖的治國之道,其中見解之闢,用詞之新穎,讓她大是心驚,只是那行文卻顯太過直白,如同鄉間俗語一般。少了很多出彩之處,但對趙佶這種沒有為政基礎的來說,看起來倒是相得益彰。更好理解。
鮑主心中驚駭,面上卻不聲,直三言兩語,便將此書的出處問了出來。當下也不多說,將那書往袖中一揣,勒令趙佶這幾不得出門,自顧拿了書就走。
趙佶大驚,大哥再三叮囑不得外洩,此刻被姑姑拿走,自己如何向大哥代,待要追出去討回,門口卻被公主留人給攔住了,竟是將他給關在屋裡了。
趙佶氣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空自大發脾氣,卻是無用,只得窩著。直到昨晚,大長公主方帶著那書回來,對他溫言有加,大是讚賞了一番。讓趙佶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姑姑這是搞得哪一齣。
大長公主卻只是微笑,並不多言,最後臨走之際,只說官家今天會召見他,讓他安心等著。
趙佶心中忐忑,知曉那書定是被皇兄看過了。這召見,卻是不知是福是禍了。今天一早,果然宮裡傳話,傳端王趙佶入宮見駕。
趙佶硬著頭皮接了旨,隨著內侍而入,哲宗卻是在崇政殿見的他。這崇政殿乃是哲宗宿寢的地方,在這裡見他,讓趙佶多少有些放心了。
及至見了哲宗,行過君臣之禮,哲宗笑著讓他坐了,卻是與他閒言些以前兄弟間的趣聞。讓趙佶大是奇怪。只是說至最後,說到諸般玩耍之事上,趙佶來了興致,將肖遙講過地足球說了出來。哲宗聽的大是興趣,一再詢問,等到問明之後,方才輕嘆一聲,點點頭,只說了一句“他很好,十一郎可放心與他往就是。”便沒了下文了。
趙佶一頭霧水地出了崇政殿,直到在宣德門外遇上傳旨太監,問起去處,才知道是官家封了肖遙一個爵位…定京侯,級屬開國侯。
心下歡快之際,又得了官家御準,當下便直接先往竹園來尋肖遙,怎麼著這先報訊之功,也可稍抵書之罪吧。
肖遙聽的哲宗竟然給他來了這麼一手,不由地愣住。轉眼看趙佶正自眉花眼笑的看著自己,不由氣道“有那麼開心嗎?”趙佶一窒,慚慚地收了笑。肖遙問道“這所謂的定京侯到底是個什麼官職?需要做什麼?”趙佶一呆,似是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直到肖遙一瞪眼,方才解釋道“咱大宋爵位分為公、侯、伯、子、男,五級十二等。分別為親王嗣王郡王國公郡公開國公開國郡公開國縣公開國侯開國伯開國子開國男。大哥所封之定京侯是為第九級開國侯。這些爵位都是分封皇室或功臣的,並無實權實職,故而也不用做什麼。”肖遙聞聽方悟,想及那人那天離去時的言語,這才明白。只要是不讓他進入朝堂供事,這等虛號倒也有些作用,至少他人在對付他前,就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心情轉好之際,也不再計較趙佶的失誤,兄弟二人揀些閒話說著。正說間,卻聽下面一陣奔跑聲,墨硯已是跟頭把式的跑了上來,叫道“少爺!少爺!有聖旨!”肖遙瞪了他一眼,方才起身,自去準備香案接旨。等到那太監將旨意念完,肖遙才完全明白。情,那哲宗封賞他的原因卻是因他收置民的義舉。稱其仁義無雙,為君分憂,特此封賞。
這定京侯爵位,特賜世襲浩制,食兩千戶。食戶之地即為竹園收置的民。至於那世襲浩制,就是說,當肖遙的孩子一旦降世,若是男孩,以後就可直接接替他當上這個侯爺了。
肖遙謝恩領旨,收了聖旨浩制,問起那傳旨太監姓名,取銀錢來謝。那太監滿面敦厚木訥。聞聽肖遙問起,連忙躬身回答。肖遙一聽之下,卻是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