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和商詩在噴泉旁邊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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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高的摩天大樓位於這個城市的東部，和商詩坐擁的那套神秘大別墅確實在一個方位。當商詩的車從一個仄的衚衕裡突破出來的時候，這座龐然大物毫無徵兆地突然顯現在了眼前。隨之一條車水馬龍的寬大城市主幹道也就躍然而出。商詩將車駛入龐大的車，在前方一個路口掉了個頭之後，很快就停在了這棟富貴人的大商廈前邊的廣場上，這個廣場劃了一個角落作為停車位，上邊嘩啦嘩啦停了得有好幾十輛豪華小轎車，茶或者深的車窗玻璃在次第綻放的霓虹燈的探照下閃耀著奢華的氣息，而這棟大廈的主人商詩的車在裡頭反而平淡淺陋如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醜小丫。廣場的其他部位被規劃成了一個規模宏大的音樂噴泉，柔和悠揚的輕音樂在整個廣場上空低地迴旋，高大而圓潤的水柱凌空噴又平滑降落，象天女散花一樣扭蕩著線型的身軀，跳躍著縱情恣意的舞蹈，在噴泉周邊五彩繽紛的地燈的叉掃蕩下，形成了一個光彩照人的穹隆形傘蓋，將裡邊的空間包繞成了一片霧氣氤氳的水晶宮，落到池底後，片片波紋濺起，如同落英繽紛。

這樣的場景太美了，我一個從來都只是在棺材盒子裡和太平間裡過夜的孤獨幽魂，卻哪裡曾想象過這樣的人間勝景。我呆立片刻後，突然情不自地張開雙臂就奔跑了過去，跑到中途，我突然意識到了商詩還在後邊呢，忙扭回頭，看到商詩正有點愕然地在看著我的舉止，一時不免有點自責，我又折返回去，跑到商詩旁邊後，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前引，在我抓住她的胳膊的一瞬間，我本能地覺到了一股回縮的力量，我的心一沉，但我沒有放棄，沒有鬆手，而是暗暗以更強的牽引力往前拽動，商詩本能地掙扎之後就放棄了立場，我覺到手上的力量一軟，那個風華絕代的身軀就順從地跟隨了我淒涼的身影。商詩被我強拉到噴池旁邊後，身形似乎還處於羞澀當中，眼神似乎還很離，嘴輕抿，定定地看著前方的水柱，默然無語，黯然神傷，涼絲絲的雨花和著朦朧的霧影將她柔柔地籠著，那種悽的冷豔讓我一瞬間心慌意亂、無所適從。

我象個犯錯了的孩子一樣，面朝著商詩，著手很是緊張地說:“對不起，商詩姐，我只是突然很想和你一起看看這噴泉，並沒有別的意思，請你不要見怪！”商詩還是沒有說話，嬌的身軀如同凝滯，眼睛依舊木然地看著前方，嘴角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形，渾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覺她似乎正沉浸在一個久遠的世界不能自拔一樣。

我沒想到我這一唐突的行動竟然勾引出商詩如此一副超凡脫俗的神情，心理慌慌的甚為驚惶，不知該怎麼彌補，在商詩旁邊手足無措，雞犬不寧。

沒想到商詩沉靜了一會後，突然幽幽嘆了一口氣，再轉過身來看著我時，臉上已是笑意盈盈了，她微笑著說:“李醫生很喜歡這裡的噴泉麼？”冷不丁聽商詩突然說話，我不自覺一愣，然後覺到氣氛已經緩和過來，心裡也就輕鬆了少許，就有點興奮地說:“是啊，商詩姐，你看這裡多美，我真地好嫉妒潘天高啊，他在世時可以經常和你一起在這裡看這麼溫馨漫的美景。”我是出自真心、發自肺腑地說這番話的，因為今天能夠和商詩一起站在這裡幾分鐘，我都已經有人生了無遺憾之了，何況那潘天高當年隨時可以和商詩攜手並肩站在這裡！從這方面講，潘天高已經盡享了人間所有美，他死了，也不冤了！

可沒想到我這番話說出來，商詩臉上又是神大動，剛才還笑意盎然、燦若鮮桃的俊臉立馬陰冷了下來，她微微動了動身子，眼睛沒有看我，聲音卻很平靜:“李醫生，時間不早了，我們上去吧！”說完，不容我再有任何慨，轉過身子，低頭默默走去。

我一臉訕訕地跟在後邊，摸不準自己錯誤的源，心裡苦悶到了極點。

進了潘天高的老巢之後，我就渾身不自在，我在太平間潘天高的棺材盒子裡和潘天高的貴體相處都能和諧融洽、相得益彰，現在走在他原本的巢裡，就是找不著北了，那大廳裡富麗堂皇的設施、那滿堂金燦燦的光影晃得我頭昏眼花、渾身痠麻，看來我被潘天高到太平間以後，已經失去了對浮華人生的應能力。

潘天高的辦公室可能也是在第五層，不過這次就不用爬樓梯了，商詩徑直領著我去了電梯間。一直到進了電梯，我們倆氣息相聞，商詩仍然低著頭沒有和我說話，似乎還沉於我剛才那句話的影響裡。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很是難過。

進了五層的樓道里，在走廊裡來回穿梭的人就多起來了，男的都是穿西服扎領帶蹬蹭亮皮鞋，女的則都是淺粉的西裝套裙，顯然是在這裡頭上班的白領。不過也沒見和商詩打招呼的，擦身而過的時候，有的還好奇地瞪我們幾眼，顯然是覺得這樣一個大美女竟然和這麼土氣的一個男人走在一塊極不協調吧，而我自己心底裡升起的不適和難堪也足以將自己埋葬。倒是商詩在前邊毫無芥蒂地款款而行，除了不和我說話，她的姿態和神並沒受到任何滋擾。

經歷一段極為尷尬的穿行後，我們終於走到了這段弧形走廊的那一頭，商詩掏出鑰匙開了右側一扇淺粉大門，那扇大門上卻並沒有寫什麼總經理室董事長之類的牌匾，我跟著走了進去，眼前的情形讓我很是驚愕，因為太過簡樸了，與屋子外邊整棟大廈的富貴奢靡格調極不相稱，只有一張簡易木桌，一把皮椅，木桌上整齊碼放著一堆文件紙，靠牆有一個飲水機，飲水機旁有一把顏古舊的沙發，牆壁上掛著幾個包，除此之外，幾無一物，看來商詩將她出家人的本也搬到她在這棟大廈裡的臨時辦公室裡來了。

商詩直至此時，才對我淺淺笑了一下，讓我坐到沙發上，在飲水機裡取出一個一次杯子，給我接了一杯熱水，遞給我時才輕輕說道:“李醫生，你先在這裡稍坐一會，我出去打個招呼，一會就回來。”我茫然地點點頭，眼睛定定地看著商詩溫柔的身影直至在門邊消失不見。

屋子裡實在太簡樸了，我眼睛環視一圈後，就沒什麼可看的了，而心又沒法安定下來，只好忐忑不安地緊盯著門口，不知道接下來商詩會帶來什麼樣的場景和人物。

大概一刻鐘功夫，我的眼前柔柔的一亮，商詩那美妙的身影又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我醉的眼神中，晃動著商詩對我優雅招手的美景，然後她那柔軟動聽的聲音又在輕撫著我的耳鼓:“李醫生，你過來吧，我們去會議室。”說完，她就轉身在前頭引路了，我連忙茫然地站起，緊跟著她走了過去。

我們又往來時的路回走了一段，然後再往左拐入另一條大紅錦緞鋪地的廊道，走到略靠裡的位置，商詩便停住了步伐，回頭再次向我招了招手，意思是我們的目的地到了，我不知道前邊會是什麼景象在等著我，心裡很是惶惑不安。

商詩待我走到她身邊，又對著我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是溫軟，似乎商詩也覺到了我的緊張，意圖通過微笑給我傳達安，我對她地一笑，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然後商詩俏目輕眨，竟然還舉起她那隻粉蔥白的柔荑，輕柔地敲了敲門。

裡邊接著便有一個細清脆的聲音傳出:“請進！”於是商詩輕輕推門而入，我心跳加快、身形微抖著緊隨了進去。

裡邊齊刷刷圍著一張橢圓形的巨大會議桌坐滿了人，這些人看到商詩走了進去，又全都齊刷刷站了起來，筆端正，訓練有素的樣子。

這些人一個個著深灰或者深褐的筆西服，前配掛奼紫嫣紅或者輕藍淺綠的光潔領帶，有的臉上墜著橫，有的臉上掛著陰冷，有的體態臃腫，有的肥白胖，一個賽著一個的不可一世，顯得奢華金貴而又盡輕薄淺顯。不過這些人看到商詩後，那神情姿態一瞬間就變，站起來的身形全是畢恭畢敬的，眼神裡往外止不住地冒出討好巴結的光彩。

不過，轉瞬，他們又看到了走在商詩身後的我，幾乎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齊刷刷地攏聚在了我的身上，又是幾乎不約而同地臉上表情一愣，有好幾個表情變得快，那眉頭接著就皺成了一團，還有一些人藏不住他們的心理活動，鄙夷和不屑已經自然垂掛在了他們面部華貴而厚實的脂肪堆裡。不過，無論我麵皮如何枯澀，我身形如何幹瘦，我衣著如何淺陋，我神情如何驚惶，但有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就是:我緊緊跟隨在他們的最高領導人，他們富貴命運的主宰者，美麗端莊的貴婦人商詩後邊，而這種亦步亦趨的跟隨和兩者之間那種自然的融洽和諧絕對不是一般親近的人能製造得出來的。所以這些潘天高昔的爪牙犬臣們自然不敢在神情上將我斷然否定，而是將那狐疑的神、惑的神思在油光可鑑的臉上若隱若現地飄藏著。

場景氛圍的形成和大腦高速運轉的念頭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糊當中，商詩已經嫋嫋走到了會議桌的左手側那一端，我由於在眾大鱷們眼神的刺裡掙扎著求生，身形變得無比僵硬，眼光凝滯在前方呆立著沒有再跟隨她過去。

耳朵濛中卻聽到那邊商詩輕聲細語傳來:“大家不要客氣，都坐下來吧，欣月，你給大家介紹一下李醫生，也讓李醫生認識一下大家吧！”商詩可能是接著掉頭沒看到我跟上去，嘴裡驚訝地“咦”了一聲後，我就聽到了她叫我的聲音:“哦，李醫生，到這邊來，讓大家認識一下你！”我心裡極為忐忑，低頭灰溜溜地走了過去，渾身刺，很不自在。

待我走到商詩身邊後，才有點緊張地抬頭去看商詩，這時我才順便看到了原來在會議桌的這一頭正首位置，商詩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女人，這應該就是剛才被商詩喚作“欣月”的姑娘了，只見她俏生生立著，鵝卵形的臉蛋上眉目如畫、細皮的，活脫脫一個令人垂涎不已的美人，尤其讓我眼球驚爆的是，她雖然穿著一套職業套裙，但口卻開得很低，翹鼓鼓的脯將裡邊的紋都快頂出來了，兩個碩大半球的圓潤上緣出一個可觀的寬度和弧度，無邊風月就酣暢淋漓地溢了出來，面對這樣的美人美體，我無法控制自己男人的本能，所以即便有商詩在旁，我還是若有似無地掃了那裡幾眼以後，才故做端莊地看向欣月姑娘的俏臉。

欣月也是很愣傻地定定盯著我看，實際上自從我進門以後，她肯定也在大惑不解地看著我，主要是我進門以後由於尷尬不自在一直不能做到隨意自然地環顧四周，所以才沒有看到她而已，不過我很好奇她眼裡的惑似乎比那些大鱷們眼裡的還要深重，足以和她嬌酥裡那排山倒海、摧枯拉朽般的濃郁風情相媲美了。尤令我惶惑的是，我脆弱的心靈裡似乎還捕捉到了她眼神裡不經意閃過的那一絲來自深處的慌亂，這讓我沒來由地在心裡也產生些微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