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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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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鏡子裡玫瑰腐爛的半張臉的時候,我簡直比見到林芸…那什麼還要情澎湃。

她血模糊的右眼中還滲著血珠,好像只要她一動,就會掉在我肩膀上。

當然,我現在本沒心思在乎這些。

玫瑰找上門來肯定不僅僅只是為了梁超,我甚至認為她早就有心引我上鉤。況且她女兒是被我和老橋收了,現在她見到我倆,豈能善罷甘休。

老橋看到玫瑰的時候也是愣了愣,他以前沒見過玫瑰,但也聽我提起過,所以我叫出玫瑰兩個字的時候,他一時也沒回過神。

不過相比老橋,梁超夫婦簡直不堪一擊,看到忽然出現的女鬼,他倆一個瞬間昏死在沙發上,一個竟然了一地不斷打著哆嗦。

而這時我只覺得脖子快要被玫瑰捏斷了,眼前黑一陣白一陣,估計在要不了多久,就要斷氣。於是我拼著命,藉著最後一口氣,大吼:“老橋,你他媽快他呀。”老橋聽我這一口,這才回過身來,連忙撿起水槍。只是也該我倒黴,老橋剛拿起水槍,裝水…哦不,裝的瓶子竟然破了一個大,僅剩的一點童子也全部撒了一地。

我知道老橋今天來就只帶了這一個捉鬼的寶貝,當時我還問他怎麼沒帶魂幡,他說那玩意消耗太大,我這朋友給的錢還不夠養護的。當時我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所以就沒怎麼在意。

只是現在看老橋那懵的一臉,我頓時發現原來他說的都是實話。

不知道是不是被掐著喉嚨的緣故,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聽力也開始下降,只能看到老橋指手畫腳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隱約間好像聽他在喊:“女施主快快住手…”媽的,什麼鬼!我當時砍死老橋的心都有了,但也只能瘋狂掙扎。

只是我明顯能覺到玫瑰的憤怒,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對她來說,裁決一個人的生命還需要什麼聲音?

我一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暗了,前所未有的絕望瞬間侵入腦海。而就在此刻,我忽然好像覺的有什麼東西在我腦海中迴盪…是了,是魂幡的口訣。

老橋那本關於凶宅的書的附錄上有一個關於魂幡的介紹,對於一般人來說,魂幡就是招魂用的引魂幡。但對於陰陽師,特別是老橋他們這一門來說,魂幡的用處更多的在於捉鬼。

魂幡具體用什麼材質,老橋的書上沒有介紹,只是說魂幡最重要的一點在於養鬼。

以鬼制鬼,利用鬼。

其實養鬼在世界上很多國家都有,著名的有泰國佛牌中的陰牌,古曼童。這些都是把鬼封在器物之中,讓鬼來幫助人。

區別在於陰牌是用來供奉的,而魂幡的妙處在於,魂幡可以養鬼,也能制鬼。不像其他養鬼的招數,修為不好,供奉不周到,很容易被鬼反噬。

一般來說,正常人用空魂幡捉到第一隻鬼以後,才能算是一名正式的陰陽師,捉到十隻鬼就是十段陰陽師,捉到百隻則就是百段陰陽師。

當然鬼又有青紅白紫黑五個等級,一般來說都要劃成青鬼來算陰陽師的級別。

老橋書裡講的只是個大概,當時我也覺得這玩意太,不像是正道用的招數,所以就沒有仔細看。但收鬼的咒語我卻記得很清楚,因為是老橋用蹩腳漢語拼音標註出來的,很有意思。

而現在這些咒語不斷在我腦海中迴盪,我甚至都沒有注意玫瑰玫瑰尖利的指甲已經嵌入我的裡。

我拼著最後一點意識,終於摸出口袋中的魂幡,可是喉嚨被玫瑰掐著,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此時我也算明白,鬼為什麼那麼愛掐人的脖子。

生死存亡之際,我努力用嘴吧嗒吧嗒,大概也算是把那段咒語說完,在之後我就暈了過去。

那期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點也不記得。

醒來後我躺在在醫院病上,不過這次第一眼看到的是陶纖而不是老橋。陶纖一雙眼睛腫的跟大桃子一樣,顯然哭了很久。她看我醒過來之後,沒忍住又哭了起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昔的部門一霸,女王大人,改變竟然如此之大,現在完全就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咪。我安了她一會,老橋才端著一盆水走進房間,我看他臉上多多少少的掛著歉意。

而我在沒看到老橋之前,也的確想砍死他,但看到他身上還是那件花襯衫,眼鏡片上一層灰,亂糟糟的頭髮,就知道他肯定也因為我累了很久,因此我也就沒在多說什麼。

畢竟這事也不能全怪老橋,如果我當時稍微有點捉鬼的本事,也不至於那麼慘。

我看老橋站在一邊言又止,大約有什麼話要說,就連忙找了個藉口支走陶纖,才問他:“梁超夫兩個怎麼樣?”老橋長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點點頭:“我給你說過的,凶宅中的鬼,一般都要靈媒才能隨意出入…”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李倩她就算去過那間酒吧,也未必會是去…”到嘴邊的話,我硬是了回去。

因為我也不確定,李倩到底有沒有背叛梁超,不過有些人她會做出些什麼事,你一眼就能看出來。何況以我對梁超夫婦二人家庭的瞭解,李倩的那些名牌衣服包,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只是這始終是他們夫間的事,我沉默了好一會,才又問:“玫瑰跑了?”聽我這樣一說,老橋頓時奇怪的看著我,我被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罵了他一句:“你有事說事,別搞的咱倆跟…跟那什麼…”老橋連忙攔住我的話,然後站起身關上病房的門,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揹包裡掏出一隻魂幡丟給我:“寧凡…哦不,應該叫師弟…現在你就是我屍陰門第三十八代傳人張元橋的師弟…”我一時沒搞明白老橋這搞的什麼名堂,又聽老橋叨叨了一會,我才算清楚這一切。

原來那天晚上我念完咒語以後,玫瑰竟然被我的魂幡收了,所以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就是一名正式的陰陽師。

至於什麼屍陰門應該是老橋的師門,老橋的意思是我跟他年紀相仿,所以不能當他徒弟,所以就代師收徒,我就是他的師弟。

我聽完以後心裡也很驚喜,畢竟到老橋這一輩,已經是第三十八代,雖然師門的名字不怎麼雅觀,但歷經這麼多代,肯定高手雲集,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在怕林家的報復。

於是我連忙問老橋:“那咱們什麼時候回師門拜見各位前輩…說起來我這個弟子收的算不算有點倉促,不用拜祖師爺?

我聽說以前私塾讀書還要拜孔夫子的,咱不用拜拜太上老君?”老橋聽我叨叨估計有點心煩,他臉鐵青,冷冷的說:“哪有什麼師門,各位前輩早就死光了。”我一聽前輩們都死光了,心裡多多少少有點意外,連忙又問:“那咱們師傅…至少也要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吧。”老橋冷笑一聲:“姓狗。”我愣了愣:“苟呀…我以前教導主任也姓苟,練過跆拳道,打學生一招的事。”老橋搖搖頭,忽然笑著說:“狗的狗…”老橋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說笑,只是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我們的師傅的確叫狗的。

我倆又閒聊了一會,老橋這才把水盆放在地上,看樣子像是要給我洗腳,我當然不會拒絕這種好事。

不過老橋說這不叫洗腳,而叫洗禮。我心想洗禮這不是西方宗教的禮儀,你還搞出這洋不洋,土不土的玩意。

只是我剛把腳放進水盆裡,老橋臉忽然一片青黑,他就像看見殺父仇人一樣,死死的盯著我。

我被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小聲問了一句:“橋爺…您這是…”大約三四分鐘之後,老橋才搖搖頭,然後指著我的腳腕:“寧凡,你看你腳上這手印…怎麼還沒下去。”我一聽老橋這樣說就慌了,按理說標記這手印的鬼被收了,手印也會自動消除的,但現在這手印還在,就說明那隻鬼還在。

老橋看出我的想法,一口否決:“不可能,那小鬼現在可能都投胎了…而且你這手印很兇,連我都猜不到是什麼級別的鬼的。”他稍微停頓了一會,繼續又說:“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看這鬼一時半會也來不來找你…倒是陶纖她那個手印,應該就是陳媚兒標記的…說起來陳媚兒還真沉得住氣。”我剛想說老橋你別烏鴉嘴,我的電話就響了,我一看竟然是江峰打來的,說起來我都快忘了那兩個人了。

電話接通之後,江峰的語氣依舊十分平淡,他慢條斯理的說:“寧凡是吧,我剛才在醫院見你女朋友身後跟著一隻女鬼,現在應該在地下車庫…”江峰的語氣實在很平淡,就像在敘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一樣,所以我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掛了電話以後,我這才回過神來,於是也顧不得跟老橋說具體情況,撒著拖鞋,撿起魂幡就往地下車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