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終南山有個小道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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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有點像賴榮,又有點像馮東。再掃兩眼,怎麼特麼又像刑天正那老怪物了…想來想去,一切都歸功於那高聳的顴骨。
搖搖頭,我總結出一個人生道理一個人特徵太明顯,也就沒那麼明顯了。因為到最後,別人只能看見你那個特點。
衝嘯博使個眼,讓他別跟人較真,我一歪頭靠在他肩膀上,就睡了過去。
可睡了兩分鐘,又被一陣吵嚷給驚醒了。
“哎呀額滴錢嘞”
“額滴錢嘞誰偷倆額滴錢”一個包著頭巾,一看就知道經常勞碌在頭下的黑臉老太太,一臉失了魂的樣子捧著懷裡的破布袋子,罩子放亮點,就能看到布袋子底下有個又長又平的刀口。
火車裡一時間炸了鍋,老太太一聲哀嚎就哭倒在車皮上,兩眼老淚渾濁,一個勁兒說那是他兒在工地吃窩頭喝稀飯勞累三年攢下的錢,是救命的錢啊,哪個天殺的賊人,這是要斷他孫子的命嘯博擦乾嘴角的哈喇子,眉一挑就要站起來,一邊動一邊罵咧他怎麼沒看到,因為老太太就坐在我們前面不到三米的座位上。
“別亂動。”那個閉著眼的老道士卻紋絲未動,用下巴挑了下。
“在那兒呢。”說完還莫名其妙叨唸一句,說那老太太一聽就是寶雞口音的。
沒太注意這後半句話,我跟嘯博緊忙衝那一看,只看到一個瘦不拉機,短寸,賊眉鼠眼的夾克男正站在車門口,眼神忽閃,所有人都在看老太太,唯獨他撇過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但是眼神好點,就能看到他口鼓鼓囊囊的,像裝著啥東西。更奇怪的是,我瞅到他牛仔褲的股兜,也有一個長長的切口。
“你個孫子的偷東西偷到爺爺眼皮底下來了死你”也許是從小沒爹沒媽的關係,嘯博最看不得勢弱的老人受欺負,當時就站了起來,也在此時火車一陣晃盪,顯然是要到站了,車警不知道還在哪睡懶覺,車門一開,保證小偷麻溜就能帶著老人救命的錢,出去花天酒地禍害更多的人。
不過也不怕,就嘯博的身手兩巴掌就能把他掄暈在地上。
可是,那老道士就是不肯讓開。非但如此,嘯博要往後翻他都緊緊拽著嘯博衣袖,車門眼看就要開了,嘯博忍不住大聲咆哮者那人是小偷,然而現實永遠不跟電影和小說裡演的一樣喜人,現實裡沒有那麼多藝高人膽大又不怕事非的好漢,他這一嗓子壓沒人管,反倒驚了那小偷,車門半開他就像只老鼠一樣竄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人山人海火車站臺。
“我c你你這老神,是不是也是賊你們是一夥的”嘯博急紅眼了,一爪就扣住了老道士的衣領作勢要打。說真的我也火大的不行,不過還沒來及幫手,卻突然看見老道士老神在在的瞥了眼埋在衣袖下的手腕,藉著窗外照進來的光,我看到他寬敞的袖子裡,居然裝著一個黑皮夾子這一幕不由讓我一愣,結合到那小偷兜的切口,再想起他說過老太太是寶雞口音,我心裡滴溜溜一轉,不由想到一個念頭,秉著這個念頭,我一把拽住嘯博的手讓他坐下,別亂惹是生非。
“這叫惹是生非小黃,你還是不是大小夥了,怎麼血裡一點火氣都沒有這麼慫”說完愣了幾秒,看著我白眼看他,他也知道自己說過頭了,再看火車馬上又要開動,哀嘆了一聲,無力栽倒下去。
“麻痺的道士,你算什麼道士你的道義呢哼市儈的老神,遲早有報應”聽著嘯博不忿的碎念,看眼又閉上眼不動如松的老道士,我苦笑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做沒做對,只能靜觀其變了。
一路上老太太眼淚就沒止過,老淚縱橫,車上有些個嬌滴滴女孩嫌她髒嫌她吵的,也有些憨實的小夥老頭大媽遞水相勸的,就是不見車警過來。直到出了站口才看到倆吃皇糧的悠哉悠哉過來,拿個小本本一臉不耐煩的在那詢記老太太狀況身份,記完走掉,就不見人影了。
見狀我皺起了眉,我記得師父以前翻看一些老照片時,曾跟我無限懷的說過他眼中的中國變化,正是60年代社會萌芽、70年代動盪生長、80年代樹直茂,90年代葉盛壓彎了樹…我現在身處的七十年代是社會政治、經濟,人民心理急速發展,也最動盪的年代。工業生產的加速發展,讓幾乎“人人思社稷”的七十年代人民生活質量在潛移默化中節節升高;而殘害社會**惡劣的風氣,也從這個年代渡過了戰爭的河岸,在六慾瀰漫人心的社會里悄然上岸…
擦,想這些幹嘛猛然搖搖頭,我自嘲一笑,只是焦躁不安的看著那隨時可能哭暈過去的老太太。
直到,火車在寶雞站停下,嘯博已耐不住睏乏仰著腦袋睡過去了,而那個老太太則一臉蒼茫無助站在車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時候…
“嘿~老大姐哦。你把這皮包拿著,我剛才瞅見誰偷你錢啦這皮夾子就是那扒手丟的你可拿好了,一定記住,出去先找張紙,把裡面國民身份證老時代的身份證明裡的東西記下來,再去找警察知道不錢丟不了,別哭了。”說完,他就急匆匆下車了,留下老太太一臉夾雜不信任的複雜表情看著他離開。
曲匆匆而過,一轉眼到了西安站。我叫醒嘯博下了車,在車站口小攤位吃涼皮,一邊吃這小子還一邊不滿的嘟嘟囔囔,埋怨我剛才幹嘛攔他要不是我他一定揍死那個老神。
我苦澀笑笑,也沒說明,其實那老道士才是真的好人。
以他能將一個專業小偷的東西偷掉,還能讓其毫無察覺的身手,絕不比嘯博差多少,甚至更厲害,但他就是被人誤會也沒那樣做。
理由也很簡單,一大火車的人,不可能就只有一個小偷藏在車上。當場把賊拿下,錢是回到老太太手上了,但對應的,全車的人就都知道老太太手裡攥著那一疙瘩錢,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被賊盯上就不單是怕在車上錢還會不會被偷的問題了,更怕老太太下車都有人跟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很難保證會不會發生更惡劣的事。
相反他這樣做,一保證了老太太的安全,二也留下了給警察拿人抓髒的證據,再找不到比這更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明這老道士對我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對嘯博也是,不過一個是好一個是壞而已。
填飽肚子後,我們就直接租了輛翻鬥摩托,往終南山去了。說近不近,也有三十里的路程,直到天黑才趕到寶藍縣境內的山腳。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終南山。以前聽遊歷過大江南北的趙高叔叔說過“福如東海長水,壽比南山不老松”這裡的南山,指的就是終南山,他說終南山上的藥材很多,是中醫郎中的福地,也是古代道士煉丹必經之地,所以對它的印象我也只停留在是個“藥罐子”上。
沒想到今天卻是真親眼看到了這所謂“天下第一福地”說真的天黑已看不清詳細的山體面貌,但單單在黑暗中模糊的輪廓,已經帶給我無限的震撼。
大,太特麼大了整座終南山脈在眼前你壓就看不清它的邊際我曾以“山水畫”在心中形容過其他幾座中國的名山,而現在若把它們比作一幅畫卷裡兩三成排的房舍的話,那這終南山,簡直就等同於一整幅清明上河圖不僅是山脈,上到半山我就發現,連這終南山的山谷都是滄滿目數不清楚的。大谷有五,小谷過百,連綿數百里毫不誇張嫂索幽冥地藏使但是…
累啊我戳,早知道這山脈這麼大,我們就帶水壺乾糧過來了。
“這山這麼大,上哪兒找你說的道士真正的道士應該都是隱居起來的。”嘯博埋怨道。
我笑笑沒說話,只是扒開葫蘆,呼喚出了小美。融合後,視野成百倍擴張穿過山脈與深谷,越過遊客與一些假道士,最後鎖定在一處有十來個白髮蒼蒼手執拂塵盤坐老道士的地方。那有座古樸的石門,上書三個大字,太乙宮。
“走吧,沒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