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楚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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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一看，還真不是啥路碑之類的，就是個尋常的墓碑，藏的人叫楚鑫，死了十幾年了。

真怪異，這村子方圓幾里望過去都是荒地，不藏遠點就葬在村門口，這不是討不吉利嗎。

疑惑中，我們繞過墓碑走進村裡。

跟那人說的一樣，這村子裡的村民，熱情的，見到我們三個陌生人，非但沒有面警惕，反而一個個十分絡的跟我們打著招呼，詢問我們是不是過路的討水喝，還有一個大叔正好經過，說我們願意就坐他的拖拉機，他正好要去縣城裡趕集，這老時代的人，就是憨厚耿直，沒那麼多彎彎繞子。

不過很可惜，熱情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就散盡了。當聽到我們是要找人帶路去拿鉅鹿古戰場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面大變，有的人還好，奉勸我們憋屈，那兒很門，經常有人失蹤。有的人，直接冷哼一聲就扭頭走了，問了下，才知道經常有販子來這盜墓，也難怪人家那麼厭惡。

詢問了十幾個村民，都無果而終，最後還是一個好心的大娘，指了一戶人家，讓我們去那兒問，說村長就住在那，除了他，現在也基本沒人敢去古戰場那塊了。

於是，我就敲響了那家的門。開門的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問我們幹啥。我生怕人像剛才那些人一樣，直接把我們轟走，就撒了個謊，說路過這裡，天氣太熱，討口茶水喝。

這人二話不說就把我們領進了家門，問了下，得知他叫楚三，家裡還有兩個哥哥，叫楚大楚二。三兄弟只有老大娶了媳婦，今年剛好孩子滿月。

進了家門，正看到兩個長相相近的男人蹲在上打水滸牌。老三進門後也趕緊加入了進去。

頭裡面還有個女人窩在被窩裡，哄孩子睡覺，門廳正中用竹子編織的搖搖椅上躺著一老頭兒，正在閉著眼睛咂旱菸。

茶水就放在矮桌上面，楚三讓我們自己喝，喝完也別急著走，現在大早上的外面還冷，等中午暖和點了再去趕路也不遲。

我苦笑著應了一下，他們這麼憨直，一時間，得我還真不好意思開口問了。

還是小恩在這方面膽子大點，喝了半杯茶後，她直接開口問，村長是不是就住在這兒正在打牌的三兄弟，聞言都豎起耳朵。那老大挑起眉頭，似乎察覺到什麼，掃了我們一眼後。指指躺在搖椅上的老爺子。

小恩殿下腦袋，也沒當場說，只是又喝了口茶水，等三兄弟戒備的心理放下去後，才走過去悄聲問了句。

“老先生，您醒著呢吧請問您能帶我們三個，去下鉅鹿古戰場嗎”就這麼拳頭大點地方，再小聲也能讓所有人聽到了。剛才表情就不是很的楚老大，直接扔掉牌站了起來，從門口拽出一洋鎬把，凶神惡煞的。

“滾”我們還沒回應，那老三已經也站了起來:“你們這群吃飽了撐的玩意兒，還騙老子是來討水喝的嘞賊眉鼠眼的，又是來盜墓嘚吧”

“叨個球打出去”老二一起鬨，三兄弟立馬上來，揮起子和拳頭就嚇唬我們。女人嚇得躲在被窩裡，孩子被驚得哇哇大哭，一時間整個房間裡鬧哄哄的，引得外面人都停步駐足。

那時候我心裡已經把那個幽冥殿所謂高手罵成屎，熱情好客不假，可這哪有半點帶我們進古戰場的意思稍有不慎，立馬成為全村公敵“哎呦吵撒嘛吵，都別嚷嘍”就在這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的老村長被吵煩了，苦著臉說了一聲，雖然聲兒不怎麼大，但立馬就讓三兄弟乖乖的放下了手。

“可是莊叔。這群球一看就似那群盜墓滴嘛以前用幾錢騙俄們祖宗傳下來的寶貝，後來直接就起鏟子挖俄們祖宗滴墳頭兒你說現在，膽兒還更肥倆還敢明晃晃滴忽悠俄們。莊叔啊，這群人，不打不行”楚老大在那兒一套一套的說著，三兄弟一直瞪著我們，嚇人的，倒不是怕他們傷到我，只是怕要是真打開，他們一吆喝，到時候全村人估計都會以為我們是盜墓賊，那不得滿村子拽著鐵楸斧頭的來圍攻我們啊，到時候不管是自衛，還是保護小冷，可能都會誤傷到他們，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見老頭兒依舊叼著菸嘴，不開口，我趕緊解釋，說我們不是來盜墓的，要真是盜墓的哪敢這麼直接的問啊這話反而的那楚大更火了，言辭鑿鑿硬說我是騙子，揪著我的衣領就想打我，老頭兒當時猛一揮煙槍砸在窗沿。

“反了你們的還老頭兒說話不頂用了要是你們就早些講，我楚莊就搬出去住”

“…哎…罷了，莊叔，俄錯了，你彆氣倆…唉…”一聽這話，也不知道咋了，那楚大當時就像蔫了的茄子一樣，扔下子，神情萎靡的走出去，蹲在門口悶煙。

楚二楚三看了怒目圓睜的老頭一眼，再瞪一眼我們，也跟著他們大哥走出門了。房子裡一時間就剩下我們仨，老頭和那女人孩子。

老頭劇烈呼一口氣後，又坐了回去，也不搭理我們，繼續他的煙。得我跟小恩一時間也是尷尬無比。還是小冷先打破寂靜，他從兜裡掏出在縣城小恩給他買的大白兔糖，剝了皮，遞給還在哇哇哭的小嬰兒，小嬰兒沒牙也不會吃，但拿著這新奇的玩意兒，一時間也就止了哭。

苦笑著摸摸小冷的頭髮，我順勢坐到沿。

“大嫂，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可我們真不是盜墓賊啊我們、我們是…”

“我們是來找人的。”小恩一臉嫌棄的推開詞窮的我。面不改的說:“我們的父親以前是國家考察隊裡的，來這裡考察地質的時候，在鉅鹿古戰場失蹤了，一晃三年多了無音訊。我們砸鍋賣鐵僱人幫我們尋找，可始終沒有消息，這次是我們最後的忌諱了，我們必須進古戰場，死也要把他找出來”話是假的，裡面有些意思，卻象徵著小恩心底的一些想法，我能清晰的覺到，她至今還沒有完全接受顏醜叔叔走了的這個事實，可能我離開的這六年，她也一直在尋找復活他的方法才是。

可身都碎成醬了，還怎麼復活哎…

不同我在這邊自怨自艾，這位楚大嫂看小恩面真誠，也不像在撒謊。再瞅一眼懷裡小孩拽著的糖，沉默會兒，說:“哎，俄也幫不上忙，跟俄說沒用，這家裡啊，一切都聽老爺子的意思。不過俄看沒多大戲，你們還是乘早走吧…”言下之意，已經下了逐客令，但我仍舊不死心，卻一時間不知道咋開口，撓撓後腦勺，突然想到一個拖延下去的問題。

“額，大嫂啊，你們不是一家人嗎”

“就是啊，咋滴了”

“額，沒別的意思，我就剛才聽楚大大哥他們，都管老村長叫莊叔不叫爹…額，這是你們的地方風俗嗎”聽到這話，這大嫂當時就黑了臉，緊張的瞅了眼老爺子，瘋狂做手勢示意我別再說，一時間的我是滿頭霧水，都不知道自個兒哪錯了。

就在這時候，躺在搖搖椅上的老頭，煙槍裡的菸草總算燒完了，他起身磕磕菸灰，看向我們:“你們說，你們是去鉅鹿找人的，對吧”百度嫂索幽冥地藏使我跟小恩愣了下，緊接著，趕忙點了點頭。

他也沒說話，只是回身從牆上取下一件大風衣穿在身上，帶上圓頂帽。這一身行頭，加氣質，都跟這土房土炕的農村格格不入，倒像個城裡人。

他拄著柺杖走到大門口，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那走吧”

“啊你還真帶他們去啊，莊叔”門口蹲著的楚大當時就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你就不怕他們似扒俄們祖宗墳頭兒滴盜墓賊嘛”老頭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轉過身子徑直走到我面前，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眸中冷光一閃，起了我的外衣。

“就這件的價值，也足夠他吃吃喝喝無所事事八輩子了，這麼富貴的人哪兒會做賣命的盜墓賊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