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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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無頭屍此時此刻，他就靜靜站在藍幽幽的口裡，恍如一座雕塑。

“乾媽的快放開大黑”眼見那隻手越縮越緊，就要硬生生卡斷大黑的腦袋，我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不過不等我衝上去，大黑陡然一聲咆哮，整個身子迅速膨脹變大，雖然換來的是對骨頭更多的傷害，但也因此硬生生撐開了拳頭，狼狽的逃回來。

“吼怪物它怎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大黑腦袋已經不能直起來了，歪著脖子叫囂的樣子給人覺很滑稽，但我們，卻誰也笑不出來。

“我…你…”師父已經變得有點結巴，尷尬、悲傷、渴望…種種元素無一例外加在他臉上，我從來沒見過師父這樣複雜的一面。

而那無頭屍，卻沒有言語和動靜，就像在地府裡面一樣，依舊那樣靜悄悄的看著師父…

突如其來一顆紫球，打斷了這空曠的寧靜。大黑咧著嘴罵我們怎麼還不還擊而那紫球，卻已經噴吐到無頭屍上。

師父哀嚎一聲，狠狠剜了大黑一眼。而那無頭屍不知是否被怒，反正，他動了，他從幽藍中走出，身形是那麼拔以至沒有頭都與我一般高，他靜靜站在兩眼無神的小魚側面，然後…

“噗~”的一聲，他竟然一腳踢穿了小魚的腦袋腳尖從左腦進又從右腦鑽出，以至於眼珠都被擠爆出來。

“還…記得嗎”沙啞中帶著絕望彩的聲音，從無頭屍腹腔中穿出來，師父聞言，身子猛地一抖，緊接著，淚水就滑了出來…

“別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

“噗”

“啊”又是一聲悶響和慘嚎加，無頭屍一爪破開了上哈克的口，活生生，把他的心臟揪了出來，還在手上跳動，哈克雙眼凸顯瞪著師父，死不瞑目…

他就那樣高舉著手，舉著那顆跳動的心臟放在師父眼前，好像那象徵著什麼，問:“還，記得嗎”又是相同的問話，以至於我除了覺得可怕外還有點疑惑到底記得什麼師父已經泣不成聲，就好像，他“看“到的，跟我看到的並不一樣，我從沒想過那樣倔強的師父居然會有如今這般懊悔、絕望與無助的一面。

最後一人的死法，是被硬生生從中間撕成兩半，鮮血渀濺了無頭屍一身，以至於他的身體在黑夜中冒著熱氣。

這次他再也沒有問話，而是冷笑了一聲:“現在，到你了…”什麼當時我都要嚇了，原本我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倖，畢竟在地府裡這無頭屍可算是“救”過我們吧也許是友非敵呢但現在…

“快跑啊師父你傻啦啊”我急拽師父去跑，師父卻死賴在地上不動彈，他的淚水已經乾，只剩下死氣沉沉的臉，正對著無頭屍，無所畏懼，反而眼神中有種…解脫的味道。

無頭屍的強大，在我情急下轟出一記十成黃龍崩後徹底瞭解。十成黃龍崩，以我現在的內勁，毫不誇張的說可以隔著兩三米把一棟兩層小樓房吹飛掉，正面打在無頭屍臉上，卻連他一頭髮都沒吹起來。

他只是輕哼一聲“睡”我就覺魂體陡然震盪，癱軟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只有眼睛還能轉動。

這…是幻術嗎為何…如此悉…

我無力的癱軟在地，不管內心怎樣歇斯底里的咆哮，都無法阻止，他站在師父的臉前。

“我會…殺光所有生靈…第一個，是畜生道。第二個，是餓鬼道…最後，就是人道，肅清六道…這是，你們欠我的…”

“不你不能那樣做，那樣做的後果，只有無盡空虛與痛苦，相信哥哥，哥體會過的阿天，這是哥哥犯的錯，你不該去承受…嘶哈…殺了我吧，殺了我，你我都會解脫。殺了我，了結了我的痛苦…”喊到這，師父已經嚎啕大哭，最絕望的一面，展無疑，而我，卻整個人從頭到腳跟，都呆滯了…

阿天…阿天開什麼玩笑，這具無頭屍…是阿天怎麼會這樣阿天到底怎麼了，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願…承受這痛苦，因為你會比我更痛苦，呵呵。”

“不”師父剛咆哮一聲，立馬就被無頭屍攥住了腦袋，一股黑紅狂獗的氣息轉，猛然竄到師父腦內，就像一隻無形之手在瘋狂的掠奪什麼，隨著離，師父牙齒緊咬也無法抑制那絲絲痛苦的嘶吼，而我，卻看到什麼東西，被無頭屍給出半個來。

那是…一個骷髏頭…好悉，似乎在哪裡見過，是在…

地獄十八層大地獄當年我轟碎地獄之門時，原本封在地獄之門正中的封印也就是說…

這就是地獄之匙他要搶奪地獄之匙說真的，這狗鑰匙飛哪去我都不關心，但我清楚的知道，鑰匙脫體，師父，就會徹底死去，他不能這樣做我掙扎，偏偏無力可為，那一刻都快絕望了，眼看著師父腦門那鑰匙，被一點一點的離…

“嘶…哈…凝結，空刃”陡然一聲冷哼，從四面八方傳來，緊接著只見無頭屍手與師父腦門間那縷黑紅氣，硬生生被半空裂開的一道黑縫隙給截斷了，地獄之匙當時就彈了回去。

“縮。”又是一聲冷哼，這次，師父整個人都被黑給包裹，下一秒，就出現在我眼前，而烏鴉則正靜靜的站在他旁邊，手放在師父的腦門上，一抖，殘餘的黑紅氣就被他給了出來。

無頭不語，靜靜站著。

“收手吧，阿天…你知道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六道輪迴，世間一切每一秒都有上億萬種變化，沒人能夠縱這一切。所以，誰都沒有錯…”烏鴉的話，換來無頭一聲冷哼，但還沒等他出手，又是一道悉的聲音響起耳畔。

“冰靈、極冰種。”話音落下，我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個人影，他穿著雪白的大褂，背印陰陽魚，帶著深藍的耳墜，鼻骨巧，嘴緊抿，雙眼，冷如冰。

是南宮夜…

小夜…

他從我身後走出，雙手平伸縱者一顆藍幽幽散發著寒氣的結晶飆無頭，無頭毫無動作，但身子已經詭異的出現在幾十米外，然而兩道黑漆漆的口同時出現在他身後與結晶之前，光華一閃，結晶已經緊貼在他的後背。

那結晶擁有冷冽到極致的力量，就算是無頭屍，也在剎那間被冰凍半身，他再也沒有出聲，但滔天殺氣卻無聲降臨。

“你走吧…”~~小夜冷淡道:“蓬萊島的人已經知道你的逃離，呆在六道太久，很快就會被他們鎖定…那時候，你就再也逃離不了，而我，絕對有能力拖延你到那個時候。就算遁入六道夾縫…在那裡，就算六道仙人也很難跟黑子打成平手，你是知道的，所以…”

“走吧，阿天，我不是幫你哥，是幫你，是幫我…給彼此一個，機會…”話說到最後，語氣裡已經完全沒有了冷冽，只剩下淡淡的惋惜，與苦澀。

四個，我最悉，也最陌生的人，時隔幾十年後，重新在我眼前相聚。

跨越時空的羈絆…

但，他們再也沒有當年生死與共的友誼和袒護，一切都變了，昔年小天跟在師父後面搗蛋撒嬌的模樣，遍尋不到。只剩下針芒相對，和明明只有十幾米，卻永遠無法再集在一起的，視線…

這，就是命運嗎滄海桑田，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