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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剋制,他喜歡這個詞,它從某種意義上描述了他。他對於缺點總是自控而自律的,很少有人能猜到他平靜外表下盪澎湃的內心世界。他的自找控制能力是值得稱道的,為一時衝動而放蕩,這不是他一貫的作法。
很久以前他發現一種料想不到的境界。一種痛苦和快樂混雜在一起的境界,足以讓任何人銷魂。
瑪麗塔和克羅汀,當然是會被邀請參加這種遊戲的。
他想起剛才他走進船艙時瑪麗塔的表情。她身著可笑的西式衣服,看上去依然楚楚動人。那件淺灰天鵝絨的套裙很適合她。薄如蟬翼的圍巾上綴著幾朵玫瑰花,圍巾繞過脖頸;在背上靈巧地打了個結。她舉著手梳頭,袖子從胳膊肘那滑下來,像一朵美麗的花遮住了她的上臂,出她靈活小巧的手腕。
他看到她的緊身衣和鮮豔奪目的裙子。想到衣和裙子下面那緞子般光滑的肌膚,他的心一陣陣發熱。
他的陰莖起,抵住他的褲子。他的胃一陣緊縮。
他並不想碰她,但實在是無法抗拒。他把手放在她頭上,立時覺得一切都那麼美好。繞住他手的那頭青絲又輕又暖,帶著某種乾草的芳香,似乎塗上了什麼護髮。他甚至不能等她把那些護髮洗掉,只想雙手捧起這頭頭髮,把頭深深的理進去。
她的頭髮誘發了他的失禮。他摸到了她的房。她的皮膚光潔如玉,他簡直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把手伸進了她的衣裡,碰到她的頭。他想像著它突出來,整個房像透了的果子,恨不得湊上去,他會長時間地看著它,用他的舌頭把它得發亮,它讓它鼓起;用舌頭和牙齒來做一種有趣的遊戲。
最終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已,沒碰她,只是在房間裡走了走。鏡子裡瑪麗塔的眼睛沉醉的成份要多些吧,睜得那麼大,藍藍的。她一付無辜的,哀求的樣子,粉紅的嘴在顫抖,滿瞼恐懼。她知道她將失去她的貞了麼?他想她是打心裡抗拒這種事情的。
等一切都好些時再說吧。
這一刻的到來是值得等待的,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她。而這一刻肯定會到來的。他確信這一點。
他朝著船艙走去,門開了。
“給你們衣服,”他的聲音平靜沉穩。
“準備好了嗎?”瑪麗塔欣喜地打量著周圍。阿爾吉爾是個人的地方。
空氣熱得令人窒息。茉莉花香與灰塵混雜在一起,和著烤與烤點心的香味,一起鑽進了他們的鼻子裡。卡西姆領著她們走過圓石鋪砌的小路,小路旁邊許多小販正沿街叫賣,舉著一大堆玻璃念珠和五顏六的織物吆喝。
他們沿著一條狹窄的巷道拐來拐去,巷道的旁邊是高高的石牆,這令兩位姑娘到很神秘。偶爾可以看到一些鄉村庭院,上面的藍瓦在太陽下瑩瑩發亮,門前掛著繡花的花布門。沿途可是一些小型的噴水池,旁邊種滿了樹,擺了許多盆栽的花。
接著他們走過一條散發著惡臭的小巷,路口堆滿了粘乎乎的髒東西。老鼠成群結隊地從腐爛的食物上跑開。店旁邊髒兮兮的赤足少年不知在玩什麼黑乎乎意兒。旁邊有一群老人,一邊喝酒一邊扇著爐子。
瑪麗塔黑面紗後面的眼睛被這一切引住了。她穿著黑的長袍;披著一件黑披肩,身體被包得嚴嚴密密的。克羅汀圭在前面,可是被漢密特龐大的身軀給擋住了。瑪麗塔只能看到她帽子的頂部。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地方,她們都顯得太弱小了,本無力自保。卡西姆走在最前面,旁邊是兩個奴僕。一人撐著一把陽傘,另一個舉著一把巨大的孔雀羽做成的扇子。
瑪麗塔不能不注意到他們這一路走得是如此順當,簡直跟施了魔法似的。人們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讓他們過去。有些彎下,有些把手放在額頭或嘴上,以示歡。很多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們。也有些帶著敵意的眼光向他們來,那主要是些穿得邋里邋遢的女人。
她很高興穿了這樣一套古怪的衣服,這黑布多少擋住了強烈的陽光,並把她的汗乾。她堅持內衣還是穿自己的,但現在,她有些後悔沒聽卡西姆的了。她的衣已經汗溼了,緊緊繃在身上。要是早些聽話,穿上那又大又寬鬆的袍子,現在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當他們到這一個類似市集的地方,瑪麗塔聽到了歡他們的巨大的呼聲,人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起。站在瑪麗塔身邊的奴僕互相碰碰胳膊,指指點點的低聲說著什麼,全部朝一個高高的木製的平臺望去。人群閃開一條路。卡西姆命令隊伍停下了。奴僕們圍成一圈,把兩位小姐圍在中間,但也給她們空出了地方來清平臺。
四個男人拖著一個人走下臺階,這個人的雙手被綁在背後,但看得出來,那四個人拉著他還是很費勁的。瑪麗塔屏住呼。俘虜渾身被剝得光,看上去很高大很健壯也很英俊。他試圖掙扎,立刻遭來一陣呵斥。他的手被綁在兩的木頭柱子上。他蔑視地瞪著人群,還在試圖掙扎。
瑪麗塔猜想這人一定是個罪犯。他臉上有種桀傲不羈的表情。他離她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灰的眼睛,清清亮亮的,裡面注滿了孤傲。看得出他並不後悔自已犯下的罪。他揚起下巴,驕傲的起膛。她忽然覺得很欣賞這個人,他像一頭雄獅,美麗而危險。
她的目光長久地注視著他的身體。肌發達的四肢。健美的膛。下身的皮膚比其它部位顏深些。她有些惑,畢竟從來沒看過這樣全身的男人。他的皮膚油亮油亮的,閃著光。
看著一個囚徒的身體,註定要受到懲處的身體,人們多少會有些不舒服的。可這時,瑪麗塔奇怪地聽到一個聲音。
“太奇妙了,是吧?”卡西姆靠近她的耳朵低語。
“是的,他很傑出,”她不扣思索地說。隨即她看見卡西姆側著的臉上若有所思地閃過一絲火花,稍縱即逝,他在妒忌嗎?多可笑啊。她差不多要笑出來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卡西姆不是一個可以嘲笑的男人。
“你知道…你知道這個犯人是什麼罪嗎?”她問。
卡西姆大笑。
“我當然知道。他是個逃跑的奴隸。他的名字叫加布裡。他是我一個商人朋友的奴隸。”在馬丁尼克,她父親也有奴隸,不過從來沒人逃跑過。這是一種僅次於謀殺的重罪。她害伯加布裡。這個名字再合適不過了,因為他的確美如天使。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身為奴隸真是悲哀。她覺得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肆無忌憚的,剎時她有種衝動,想要拉開面紗,仔細看清楚他的臉,並讓他明白,她並不喜歡這樣的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