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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東望帝都不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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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煙燃盡大宋疆土,邊境之地的守兵三之內全軍覆沒,在沒有任何消息通知的邊境三郡淪陷。

按理說大宋邊境三郡實力也不弱,但卻都是在一之內就被攻陷,並且似乎都是裡應外合之下,致使三郡所有宗派措手不及。

憑著對於遙遠永樂郡仙魔體中的那一絲牽引,蘇凡帶著那老者全速前進,倒也躲過了妖兵的襲擊。

那聖主安排的任務是殺大宋皇帝陛下,蘇凡雖說不想任人擺佈,但既然聖主會安排,就表示他有威脅蘇凡的依持。

雖說只見過兩次,但蘇凡能斷定那聖主並非常人,那與鬼王默明一樣的軀體之下,定然隱藏著一個讓人恐怖的存在。

好在戰爭初起,倒也不用擔心耽誤了機會,且如今的實力,蘇凡也不認為自己能前去那高手如雲的帝都,殺掉重重機關暗器皇宮之中的皇帝陛下。

況且既然是大宋君王,那修為定然也不會低,以如今元嬰初期的修為,恐怕連帝都都難以進入。

一番思慮之後,蘇凡決定帶著這受傷的老者趕往永樂宗,雖說之前這老者受傷,所以行動速度較為緩慢。

近來這老者傷勢已無大礙,所以行動的速度就加快了許多,而且這老者似乎對於大宋的地圖很知,很多捷徑他都能知曉。

並且他的修為堪稱一,蘇凡幾次觀察他深夜回來,都會帶回來許多妖兵的妖丹,要知道能產生妖丹的妖兵,修為至少要在元嬰初期。

天妖族不同於修士,修士的金丹只需在金丹期就能凝練,而天妖則需要到了元嬰期才有那金丹,對於天妖來說便就是妖丹。

那老者拿著妖丹乃是生,對於這種近乎於妖魔的行為,即便是蘇凡也不寒而慄,因為生妖丹那是要承受多麼大的痛苦。

妖丹積聚天妖一生的修為,下之後必然會造成靈氣暴增,體內經脈又如何承受,對此蘇凡只得小心翼翼的觀察。

奇怪的是這老者似乎對於服妖丹,並無不良反應,且對於他的修為恢復很有效,蘇凡輸出的靈氣只能治傷,而不能恢復修為。

恢復修為需要大量的丹藥靈氣,但蘇凡儲物袋中的靈氣也並不多,所以並沒有給這老者服食。

而今這老者噬妖丹恢復修為,蘇凡不免也心動不已,若是有了這樣的能力,對敵之時若是靈氣不足又或是受傷,完全可以噬妖丹來補充損耗。

來這老者始終與蘇凡都沒有說話,不知是有防備之心,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總之他只是跟隨蘇凡後面,每夜深夜出行帶回妖丹自己噬。

近來時不時的也會帶些丹藥之,只是丟給蘇凡之後,獨自坐下盤膝打坐。

對此蘇凡倒也並沒有什麼奇怪,吃了敗仗的將軍本就會是如此,難道還要整開心的與人說道些什麼,更不會去議論當朝之人如何昏庸,因為他們是忠誠。

戰爭至此多過去,朝中無人增援,無人做出對策,這足以說明帝都那些人是什麼樣的貨,但老者始終都平靜視之。

無風,走出暫住的一件破屋之中,望一眼朗朗乾坤,蘇凡大舒暢,自從回到了大宋,之前的一切壓力好像都消失了。

雖說時不時的會擔心梵若雨的安全,還有如今可能已經到達帝都,準備參加三十六郡演練的一些朋友,但總的來說,那份對於自己生命安危的擔心已經沒有。

“君不見,大好河山隨風去,從此天下任我遊。”蘇凡面帶微笑,仰天暢述,有而發。

這些年來蘇凡也的確太過拘束,從來都是被著修煉,不是敵人就是危險,從未盡興過,這幾或許才算是他真正暢快的時間。

然而這句話老者似乎並不愛聽,他眉頭緊皺,閃過寒意,冷聲道:“國之將亡,何來悠閒之說?你身為大宋子民,卻說出這等話語,真令我心寒。”蘇凡沒有被他的話語惹怒,反而淡淡微笑的看向這老者,幾來他難得說一句話,今這句話倒是說的很長。

“或許令閣下心寒的另有其人,你駐守域外大門,想來在帝都的身份也非同小可,那就定然知曉帝都四大家族有三不安好心。”蘇凡平淡的述說著。

老者神隨著蘇凡的話語愈發的難看,漸漸變的苦楚不堪,沉默片刻他才冷聲道:“你到底是何人,不僅知道域外大門之說,還能知曉三大家族之事。”

“閣下又是誰?”蘇凡反問道。

老者面憤怒,瞪向蘇凡,手指顫巍巍的,好似想要掐訣殺了這無禮的青年,但似乎念在救命之恩,所以才收起怒火,苦笑道:“罷了,罷了。既然你不願說,那就算了。”說著話,老者抬頭深深的看向遠方,那是帝都的方向,蘇凡能覺到他的悲憤,自當有一種東望帝都不見家的覺。

“想當年藍將軍在世之時,我大宋何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而今臣在朝,不知國師能否得知此處情形,不過看這般情形,怕國師也凶多吉少。”老者不覺淚已沾襟。

對於軍人,修士來說,眼淚那是代表多麼大的哀傷,或許在死亡面前也不會有絲毫眼淚,然而在一些時候,淚水依舊存在。比如亡親,比如亡國。

此番的受蘇凡可以理解,之前的莫南也有相同的情,當然蘇凡也有,不過更多的是對於帝都的可憐。

但若是天元郡被入侵,蘇凡定然會身先士卒,殺盡一切入侵的妖兵,以保衛故土為己任。

“你是哪個郡的?”老者忽然問道。

蘇凡神略顯慌張,倒不是緊張老者打聽自己的身世,而是此刻老者的平淡讓他有些害怕。老者平靜到有一小股妖兵揮刀到了他面前,他依舊動也不動。

“天元郡。”蘇凡急忙說道。

話語剛落,一小股中大約有十個妖兵的小隊,還未靠近老者,已然盡數丹田炸開,被取了內丹而亡。

沒有看清老者是如何出手的,這也是蘇凡第一次看老者殺人,此刻心中的震撼已然無法形容,本以為對方不過是化心境的高手,現在想來可能遠超這個想法。

“天元郡在南邊,我記得那裡有座大雪山,據說當年武族那老東西在哪種過梅花,想來現在已經不再,都過去很久了。”老者依舊平淡的述說。

然而蘇凡心中已經大亂,“武族那老東西”顯然就是他在天妖閣遇到的那周先生,只是這老者又如何認識?

“周先生?”蘇凡小聲問道。

老者身子微顫,但他神依舊如常,修為到他們這般境界,早就能做到喜怒不形於,所以若非蘇凡一直在看他,倒也很難發現他的神變化。

“你竟然認識老周,倒是奇怪了,多年前武族宋人大戰後,他就再也沒出現,想那事你還未出生吧。”武族宋人大戰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蘇凡的確還未出生,所以蘇凡只是默默的聽著。

“或許你另有奇遇吧,不過此時你做好不要在對其他人說了,大宋這幾年與武族有隔閡,你與老周有集這件事或許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大宋與武族的事蘇凡也知曉,更明白那句話會帶來什麼後果,之所以會告訴這老者,是因為能看出來他與老周也是朋友。

然而這句話情真意切,蘇凡也能看出來,所以未免對於這個冰冷的老者有幾分敬意,無來由的還有幾分動。

“我是大宋上官陽,你知曉很多隱秘之事,想來也能猜出我的身份,而今的事你也能看到,帝都如今肯定不安穩,我要回帝都。”老者沉默很久,才沉聲說道。

對於他的身份,蘇凡並無懷疑,只是對於他要回帝都,這件很魯莽的事不解,帝都如今定然危險重重,回去本就不是明智之舉。

似乎看出來蘇凡有勸告之意,上官陽繼續道:“我家在帝都,一族老小無人照看,況且皇帝陛下昏庸,若是聽信了讒言大宋很難在保全。”

“前輩知道皇帝陛下昏庸,那就該知道自己回去也是送死,何必做這無用之事。”本不想打擊他,但又無可奈何。

上官陽抬起手中長刀,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深深的嘆了口氣。

“之前國師猜測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召集三十六郡優秀弟子在帝都,這三十六郡若是能為我所用,一來可以抵抗亂臣,二來可以脅迫三十六郡一同抵抗妖兵入侵。”上官陽神冰冷,寒聲說道。

蘇凡眉頭緊皺,全然不顧他前輩的身份,冷聲道:“這便是我對已大宋是否亡國不在意的原因,因為大宋從未對三十六郡有過憐愛之意。”一時無語,相對沉默。

本不想說如此厲的言語,但這番做法的確讓蘇凡到憤怒,那些弟子之中有他知的朋友,也有他尊敬的人,豈能讓他們為人所用,前去送死。

“若我生,則一眾弟子生,若我死,也要守護三十六郡弟子。”上官陽抬頭,深深的望著蘇凡,苦澀的說道。

如此憤慨的話語,這種語氣道出,卻又有另一番的觸,讓蘇凡不得不信他的話,沉默很久,這才不悅道:“暫且相信你一次。”

“我有一張底牌,但我不想用,我想留給你,你可敢要。”上官陽忽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