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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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和老闆同時一愣，看著趙文卿替我接過塑料袋。

“這個有碰傷。”他掏出一隻芒果。

“這個表皮不夠光滑。”又掏出一隻。

“這個手太輕…這個梗部有些發黑…這個香味不純…這兩個還可以…”一會兒工夫，八隻芒果全被轉移到桌板上，整齊的排成一列。

“喂…”我不忍看到芒果老闆由青轉黑的臉，悄悄扯他衣袖一下。

“別這麼殘忍好不好？買芒果的是我，我都不介意了…”他沒理我，兩手仍在那十幾堆芒果裡挑挑揀揀，移來移去。上百隻芒果很快被分成三座小山。

我和老闆看得目瞪口呆。

“還有沒有紙板？”

“有…”

“剪刀和marker？”

“也有…”

“請借我用一下。”這絕對不是命令的口氣，卻有種無形的力量讓人信服。

芒果老闆馬上從攤位下取出一個廢紙箱，一把剪刀，一支marker，乖乖到他手上。

幾分鍾後，芒果攤上豎起三個紙板…“進口白花芒每隻五”

“上好白花芒五隻兩元”以及“清倉甩賣白花芒十隻兩元，任挑選”

“這樣就可以了。”他微笑著把剪刀和marker還給老闆。

“先賣著試試，我們待會兒再回來。”

“等…等一下！”我拎著大包小包，被動的跟在他身後。

“什麼事？”他扭頭問，腳下不停。

“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忘了？我是顧問。”

“我沒忘，可是…顧問應該…”

“顧問應該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他看著我，邊的微笑加深。

那一瞬間，我彷彿聽到某種撞擊的聲音…在我口。

“顧問應該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躺在上，我腦海裡又出現這樣的聲音。

第幾次了？我不知道。只要一閉上眼，記憶就自動翻回那個下午…

我開始相信他的確是住在那附近。

一路走下來，小到販賣旅遊紀念品的小攤子和雜貨店，大到飯館、中葯鋪、珠寶行…十之八九都會有店家衝出來熱情的招呼他，請我們進去喝杯茶什麼的。

既然他不是牛車水的“廟街十二少”也不大像是所有這些店的常客，那便只剩下一個可能…

“別告訴我你也幫他們做過諮詢…”瞧見他挑高的眉和作勢要打響指的動作，我以手撫額幾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