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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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多少’難過,而是‘非常’難過,你沒在現場看,不能真正體會。”宛莉說。
“那又怎樣?我已經不能再回到過去,我也害怕再過那牢獄般的子,你又何嘗體會我呢?”宛雲哀傷地說。
“宛莉,你怎麼站在柯靖宇那一邊呢?”名彥皺著眉說:“你沒看到飛機失事那天,宛雲躲在陽臺等我的樣子,憔悴蒼白,就像遭了一場大難,完全失去她的自信和生氣,我還真想把那小子殺掉呢!”
“還用你說!”宛莉給他一個白眼,隨即對姐姐說:“我只是覺得這樣‘詐死’不是辦法,你總要恢復梁宛雲的身分呀!你還有那麼多事沒做完,有那麼多理想沒實現,總不能在這海濱小鎮待一輩子吧!”
“我可以照顧她。”名彥一句。
“你別給我惹麻煩就謝天謝地了。”這回輪到宛雲給他一個白眼。說:“我自然要回去,但至少也要等這件事風平靜再說,我都打算好了。瞧你們的表情,我活著,難道還不夠好嗎?”
“當然好,那我就不孤單了。”宛莉帶著淚微笑說。
“我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去吃海鮮大餐,如何?它們都是現抓的,很新鮮喲!”宛雲提議。
在歡呼聲中,宛雲關燈關門。走在市街上,海風面吹來,那熱鬧的小店令她想起和靖宇第一次去海釣的時候,還有他們的初吻…
在仍是一片紛亂的情矛盾中,說她未來有打算,那都是騙人的,事實上她只是活一天算一天罷了。
有靖宇或沒有靖宇,她的人生似乎都卡住了。
宛莉考上臺中一所大學,也是宛雲的母校。整個暑假她們就開開心心地賣房子、買房子,準備一個全新的生活,名彥自然也賣掉窩居,隨著她們跑。
母親去世兩週年祭的那個週末,宛雲特別由花蓮趕回來,在廟裡和宛莉、名彥誦了一天的經,黃昏才?鄣胤導搖?br>名彥喝一口水,又馬不停蹄去看他進廠保養的出租車,兩姐妹則歪在沙發上休息。
突然有人按鈴,宛莉勉強站起來,抱怨說:“奇怪,這時候有誰來呢?”宛雲放下茶杯,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又聽到宛莉說:“啊!是柯…靖宇姐夫呀!真是太意外了,我…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呃,姐夫,你怎麼知道我新家的住址呢?呃,你好嗎?姐夫!呃…什麼時候回國的?”宛莉愈說愈大聲,不斷強調“姐夫”二字,像在演舞臺劇。宛雲慌亂極了,一起身掉了皮包,又翻了茶杯,她全憑直覺衝到房間去。
才要關門,靖宇的回話傳過來,他說:“我前兩個星期回來的,打電話不通,才知道你搬家了。我是由王律師那裡過來的,聽說你考上大學,恭喜你了。”聽到那悉又低沉的嗓音,宛雲不由一陣心悸,她想合上門,又恐扣鎖的響聲會驚動他,所以留下一點縫隙。
他走到她的視線之內了,五個月不見,他整個人削瘦,面部表情更為嚴肅,眼內再沒有光彩,兩眉間有深深的紋路,像有承載不住的憂鬱,他怎麼把自己成這樣呢?
英俊還在,卻沒有飛揚神采,不再是王中之王,而是喪失領地的放者,她心中一向強硬的靖宇呢?
“這個新社區不錯,你一個人住四個房間,不覺得太大了嗎?”他又說話了。
“還好。一間給我,一間給名彥,一間當書房,一間給…”宛莉實時止住,人更驚慌了。
宛雲的心差點由口跳出。靖宇沒有追究,只說:“林名彥?他怎麼和你住在一起?”
“他從小就和我們在一塊,一直形同兄妹,有什麼不可以呢?”宛莉努力鎮定說。
“他和你姐姐也形同兄妹嗎?”他問。
“嗯,呃,應該說形同姐弟才對,名彥一向對我姐姐言聽計從,呃,盲目崇拜。”宛莉笑兩聲來掩飾心虛。
靖宇沉不語,突然說:“你剛才有客人嗎?”
“怎麼會?我怎麼會有客人呢?”宛莉著慌了。
“我是看桌上有兩個茶杯,一個還翻倒了。”他說。
“啊!翻倒了,我來擦。”宛莉忙著行動,又說:“一定是名彥,他才剛走,十分鐘前而已。”宛雲替妹妹緊張極了,怕她隨時會出馬腳,靖宇是心細如髮的人,她鬥不過他的。果然他又冒出一句:“你剛剛說還有一個房間是要給誰的?”
“哦,房客,對!我準備出租。”宛莉急中生智說。
“好奇怪,你即使搬了新家,還是到處充滿宛雲的影子。”他站起身,四衷拼看說:“你若還有宛雲的遺物,全部都給我吧!”
“你差不多都搜光了,連她小學得獎的畫,書裡夾的花都不放過。我真不懂,我姐姐都死了,你還要那些東西做什麼?”宛莉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