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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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叫你每天來報告有關傅小霜的事嗎?現在已經過中午了!”靖宇冷冷地說。
“現在‘才過’中午,總經理。”王文修關上門說:“何況也沒什麼新進展。”靖宇瞪著這個一起練空手道和柔道的好朋友,這樣連稱兩次“總經理”表示對方也不高興了。
“你就是想找人打一回合,對不對?直接說就好,我很樂意奉陪,總比用嘴巴傷人來得乾脆!”文修一邊說,一邊搬動桌椅,騰出個空間來。
“我知道我最近很糟糕,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催你的原因,我也不想再這樣失常下去了!”靖宇懊惱說。
“所以我說愛情和女人沾不得,那些玩意是要用談的,而不是用陷進去的。”文修揚揚眉說。
“我和傅小霜之間能算是愛情嗎?她本不是一個女人,她只是一場遊戲,一個計謀,我目前暫時落敗而已。”靖宇全面否認掉情的存在,他咬牙說:“結果誰勝誰負,還未揭曉。我只需要線索,所有的真相,而不是一堆不著邊際的廢話,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我只受過保全訓練,可沒修過偵探課程,總要花點時間摸門路吧!”文修回到公事公辦的態度說:“現在我們知道傅小霜是個假名,父母的名字合起來是‘復仇柯家’,本就是故意的。所以我已經往製造假證件的集團去找。”
“結果怎麼樣?”靖宇急急問。
“沒大進展,聽說是內部自己人要的,所以透的訊息很少。”文修說。
“給錢呀!有錢能使鬼推磨,再多都沒有關係,只要能找出小霜真正的身分,一切都值得。”靖宇說。
“你沒聽過盜亦有道?黑社會也講義氣的,除非你給他們一個人名,還可能套出一些東西來。”文修說。
“簡直鬼扯,我們若有名字,又哪需要他們?”靖宇沒好氣地說。
“另外,那封信也是線索呀!”文修只看過一遍內容,仍舊搞不懂靖宇怎麼會牽扯上這種事。
“那封信一點意義都沒有,因為本都是虛構的,那只是遊戲的一部分。”靖宇往後退,撞到矮几,他忙扶住差點倒了的百合花。
慢著!百合花,那純白的綻放,在陽光下,似乎提醒他什麼…腦中總是一片渾沌,很多該連繫的片斷,散在意識深處,他努力想…,最後老浮現小霜花一樣的臉龐。
“我有預,解答在我的腦?錚蛐砦腋們敫齟咼嘰笫Γ梢曰叫鹽乙恍┘且洹!本贛畛了怠?br>“嘿!你不會當真吧!”文修失笑說:“我看我還是加班去找人比較快,免得催眠又給我催出一堆陌生的名字來!”剩下的下午,那束百合花總在靖宇面前晃來晃去。最後他走到桌前,連莖葉整株拿起來看,手摸到花瓣,有絨絨的質,他不自覺摘下一片,白瓣飄到地毯,他又拔一片,落在桌上。
這情景他似曾相識,小霜常用的辭句。不只是白的百合,還有紅的玫瑰,粉的蘭花,甚至支票…,同一個撕扯的動作,在家裡,在辦公室內…
像在茫茫的宇宙中,兩顆逐漸接近的星球,爆炸渾沌,一個秘密的破解。天呀!她竟是“她”嗎?
小霜和那個為妹妹來吵鬧的女孩是同一個人嗎?他只能憑覺去判斷,但陪著她們的男人百分之九十是同一張臉,靖宇和他過手,探出出租車的面孔清清楚楚。
這個不學無術的小氓究竟是小霜的什麼人呢?在對付小霜之前,他非狠狠教訓那傢伙一頓不可!
回憶愈來愈明晰,脈絡一條條出來,連那封信都有意思了。他們來“頂方”鬧事,明的不成,就來陰險的,這八成是那個姐姐策畫的,她聰明機警,若小霜是她,這女孩子就太耐人尋味了。
她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呢?不!他一點都不在乎這點,他只要知道她的名字,再叫她為這場遊戲自作自受,讓她領教玩火到他柯靖宇身上的下場。
他的臉硬結出很多嚴苛的線條,百合花被他撕了一地,連莖連葉,撕到無處可下手,他才發現手沾滿了碎屑。
他一點都想不起那兩姐妹的名字,似乎姓王或姓梁,但他可以馬上問出來。
他擦乾指間的綠汁白屑,拿起電話,告訴秘書說:“幫我接洛杉磯我大姐家。”
“可是…可是那兒是半夜…”秘書遲疑說。
“我不管,我要找到阿靖。馬上!馬上!一秒鐘都不許耽擱!”靖宇怒吼著。
暗小霜,我們之間的事才正開始,他用力放下電話,他會叫她把遊戲玩到底,沒有人可以中途退出,沒有人!
宛雲在陽臺洗衣服,得一身又溼又冷。
美好的星期,本該逛街看電影,去湊湊熱鬧的人,但她就是提不起勁,屢次拒絕同事和朋友的邀約,她們大概以為她是孤僻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