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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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道…
往昔湛藍宛如明鏡般的海,這在陽光下看來,海水的顏已不再清澈蔚藍,混濁的水面將海水暈染成一片詭異的泥黃水,而海道長年強力吹拂海水的海風,此刻亦吹拂得有異於以往,彷佛不定亂般四處亂竄的海風,銳利得有如刀割,令人要在海岸邊站上一會都覺得困難。
浩蕩率著大軍抵達海後,石中玉發現,失去了風神的海道,眼下為海道主持著大局的,正是那個在百年後甦醒的海皇,而在他手下的海道三島也已對帝國展開嚴密備戰。
對海不算陌生的石中玉,身著一身戰甲,頂著刺骨且刮人面的寒風,高站在海岸畔的山崖上,遠眺著那一座高高聳立在海海面上的狼城。
百年前,在兩界之戰中臨時腿並未參戰的海皇,在百年後,終究還是如當年的天孫與女媧一般,為了神子參戰了嗎?
他們這些神人,究竟是欠了那些老要他們伸出援手相助的神子什麼?所以才要親自出馬為他們收拾爛攤子?
“就只因為是神嗎?”他一手撫著下巴獨自喃喃。
站在他身後遠處,隨著他一同遠道而來的愛染,躲在替她擋風的攜雲身後有些納悶地問。
“他在做什麼?”倘若她沒看錯的話,她家的那顆石頭似乎是正在…沉思?
“反常前的準備。”見她被海風冷得抖個不停。攜雲乾脆將衣袍脫下把她給裹得密不透風。
她不解地歪著頭“反常?”
“你哪時曾見過他有過這麼沉靜的德行?”他朝她點點頭,口氣裡似乎有些無奈。
是從沒有過。
“他之所以會反常,是因為這回的對手是海皇?”遠望著那座居住著海皇的狼城,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他們有什麼勝算的愛染,心頭又再添上了一層愁。
“八成是。”他聳聳肩。
“你不緊張嗎?”她微皺著眉,總覺得他現下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要與神對戰的模樣。
“咱們的主子都不緊張了。咱們要緊張些什麼?”踱至他們身旁的握兩,一手指著前頭那個獨立在強風中動也不動的石中玉。
看著他倆的表情,愛染更是對來到這後的一事到奇怪。
在這座海道的海里,有著一尊親自坐鎮的海皇,百年來,任誰也不知他到底有著多大的神通,但不管再怎麼說,好歹海皇也是來自天上的神人,按理說,身為凡人的帝軍們。應當是該為此到畏懼或是棘手才是,可眼下的樣子,卻又完全不像。
衝著海皇的鼎鼎大名與他的神威,在來這之前,她已經事先做過最壞的打算了,但眼下除了前頭還是一派樂天開朗的石中玉外,他所帶來的每個人,臉上並無懼戰的模樣,或許是有幾個人的神凝重了些,但其他人似乎都懷著平常心,只當這場即將來臨的戰爭只是另一場普通的戰役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是他們每個都不怕海皇,還是說,每個人都認為,總是領著他們的石中玉,能以區區一介凡夫的身分勝過個神人?
眺望海面許久後,站在前頭反常許久的石中玉,總算是走出沉思有了動作。
他朝身後勾勾指“攜雲,把那玩意給我。”知道他終究會派出此物上場的攜雲,默然地走上前,將一直背在身後的一柄既厚且長的長劍雙手奉上給他。
“主子,你確定要…”在他接過劍時,攜雲有些遲疑地問。
石中玉只是低首看著手中的長劍一會,隨即使勁拉劍出鞘,令劍鞘上頭以玄鐵所鑄的封印斷裂,緊接著,一柄看來奇鈍無比,閃耀著暗黑澤的厚劍,立即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是?”湊到他們身旁的愛染,好奇地看向那柄可能什麼都砍不斷的鈍劍。
“這是陛下親賜給我的。”石中玉一手輕撫著劍身,看向它的眼神,像是有著久違之後的懷念“它叫誅仙劍。”
“誅仙?”他再向她透“當年我在南域,就是用這柄誅仙劍殺了無數為害人間的罪神。”他還記得,阿爾泰曾經問過他,當年他是如何替陛下收服那片藏有無數罪神的南城。雖說,那時他僅是含糊其詞地帶過,並未多做解釋,但他可沒忘記那份清楚寫在阿爾泰眼中的懷疑。
其實,阿爾泰懷疑得一點都沒錯。
的確,南域是四域中最難擺平的一域,放眼四域,其他三域都有著一位正牌的神人,唯獨竄在南域裡的全是遭眾神遺棄的罪神,雖說那些罪神,沒有一個有天孫、女媧或是海皇那般的本事或能耐,可當一大堆的罪神齊聚在一塊時,那等積少成多的力量,可就令人無法等閒視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