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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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最初的劇痛過去之後,雖然仍是痛得直,但總有一種僥倖的想法,說不定還能救得活呢?戰場上不就有人臟腑受傷,但最終也沒死的麼?希望雖然渺茫,但總還有那麼一絲啊。
更何況像他這樣的公子哥兒,對別人固然無情狠辣,對自己卻是很溫柔的,怎麼下得去狠手?
“夏姑娘,咱、咱們商量一下行不?”那傢伙眼珠兒跟著夏小冬的身影直轉:“你、你饒過我,我告訴你,是誰要害你!”
“你是說,不是你?”夏小冬轉過頭看著他,大眼睛愈發睜得大了些,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說不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我、我是說,還、還有別人!”
“當然還有別人了,”夏小冬走到黑布袋前頭,在裡頭翻了翻,把自己的鞋子找了出來穿好。
這間沒有窗子的屋子,還真是奢華得緊,地上都鋪著厚厚的地氈,雖然有的地方已被蟲蛀了,但總的來說還算好,夏小冬之前又有點兒忙,居然把鞋子都忘了。
“救命啊!”就這麼個穿鞋子的當口,跪著的傢伙忽然扯著嗓子叫喚起來,還連滾帶爬地往門口而去。
等在外面的人,早就聽到裡面似乎有些古怪的動靜,還隱隱傳來有男有女說話的聲音。呵呵,這是公子盡興之後,在冷嘲熱諷逗那姑娘玩兒呢?還是憐香惜玉哄她呢?
果然還是公子厲害!對女人的心思瞭解得透徹。這姑娘醒來之後,居然好端端地跟公子說話!按往常的經驗,那些姑娘被欺負了之後,得了機會,要麼又喊又叫,尖利的聲音能把屋頂刺穿;要麼悶聲不響傷心絕,好像馬上要去死似的,哪兒還能好好說話。
所以聽到那聲‘救命’之後,門外人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女子的聲音怎麼變調得這麼厲害了?楞了半晌才想起,好像…似乎…彷彿…可能…難道…竟然…是公子在叫?
在門外之人愣神的功夫,又有一聲短促的叫聲傳過來,只是這叫聲分不出男女,好像是受傷的野獸瀕死之時發出的聲音,痛楚、啞而絕望。
裡頭出事了!
一時想不了太多,那人急急衝門口奔去,到了門前,原本貪生怕死的本終於發揮了作用——在門前剎住腳停住了。
這時裡頭反而寂寂無聲,連之前模糊的語聲都沒了。
那人抬手用小指上養著的長指甲挖了挖耳朵,難道是聽錯了?
不過如此靜寂,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必定有問題。裡頭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
如果是公子不小心把那姑娘壞了甚至
死了,那如今就應該揚聲讓自己進去。而且之前不應該有救命之類的叫聲。
這麼說,是公子出事了!
這樣的想法讓那人幾乎想拔腳飛逃。公子都出事了,自個兒留下繼續當炮灰啊。
可是…,逃走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讓那人不得不繼續將雙腳釘在地上想下去。
如果是那姑娘烈反抗,或是之後伺機偷襲,傷到了公子——至於公子會死掉的可能
,此人拒絕去想,那麼,她就該衝出來逃走才對。
正在穿衣裳?
還是兩敗俱傷?對,應該就是兩敗俱傷!公子一個大男人,就算被抓了幾把,肯定也不會讓那小娘皮好過!
自認為聰明的傢伙,覺得自己已經想得很周到了。
於是,他輕輕推開了門——說不定公子忽然不出聲,是臉上被撓得難看正不高興呢,也可能為狼狽地喊出救命來惱火呢,一下子衝進去難保不被遷怒啊。
作為一名合格的奴才,隨時隨地地揣摩主子的心思,已經成為他深入骨髓的習慣。
門裡面的情形,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
公子歪倒在地上,手腕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扭折著,顯然已經斷了,而脖子上…還踩著一隻腳。
難怪不能出聲了。這是他最後一個想法。
而眼前的景象則成為他看到的最後一幕。
說是最後一幕也許不太貼切,因為其後分明又有一張秀美而平靜的臉,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夏小冬收回踩在那公子哥兒脖子上的腳,這隻鞋要記得扔了,她暗暗提醒自己,然後看向後來進來的那人。
那人脖子上著一把匕首。
當然就是之前夏小冬手中的那一柄。
自從為自己配置了兩把薄匕,夏小冬便時常做投擲練習。之前她看過一篇論文,研究的就是不同投擲方式對飛刀的影響(這種東西都有人要寫成論文…)。
簡而言之,就是拿著飛刀的把兒往外扔,或是倒過來把兒衝前反手往外扔,這兩種法子各有千秋。那篇論文對投擲的力度、角度、旋轉的切角、命中的準頭等等,進行了全方位全角度的論述,看起來還有意思的,偏生夏小冬將結論忘了…。
不過以練習的情況來看,還是拿著把兒心理覺比較好——至少這樣不用擔心劃傷自己的手。今
實踐了一把,效果也還不錯。
畢竟距離還是很近的,統共屋子沒多大,命中率自然是很高的。即使命中不了,那人被飛刀嚇一跳的情形之下,夏小冬也蠻有把握能把他撂倒的。
實際情況則是,在高濃度腎上腺素的作用下,夏小冬無論判斷力還是投擲力,都極其出
!飛出去的匕首在夏小冬眼中彷彿慢鏡頭一樣,在空中飛行、飛行、飛…噗!正正地
在了那人的脖頸中央。
於是,那傢伙透不過氣來了。
氣管被截斷,當然透不過氣了。
於是,夏小冬便和掙扎著坐起來正竭力氣的某人一起,眼睜睜地看著,那脖子上
著飛刀的人,一下子栽倒在地,還翻滾了一下,雙手徒勞地在脖頸上抓撓,卻已沒有力氣拔出匕首來——其實拔出來或許死得更快些也不一定。
兩眼顯然已經沒了焦距,兩腿蹬動了幾下便只剩下了微微的搐,整個人漸漸不動了。
直到看到地上的人臉越來越白,最後變成某種奇異的灰
,夏小冬才側過頭,去看還活著或者說還沒死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