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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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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茵盯著他後背看,越懼怕越移不開眼,他整個背部佈滿迂迴龍尾,背鰭如刀,鱗片密佈,一隻厲爪從肋伸出,張牙舞爪,似乎能勾破人的喉嚨。

趨近下的部分倒乾淨,皮膚比背上白了些,脊柱一道凹窩,上下貫穿,筆直淹沒到褲裡。

盧茵覺得臉熱,趕緊移開視線。

窗戶外,夕陽淹沒在樓宇後,還剩一束餘光,天空還亮著,其他卻暗淡灰盲,正是一天中明與暗的匯。

盧茵動作遲緩,突然覺得眼前一切如此陌生,身邊人也像不認識,而她,更找不到和他共處的理由。

距上次蹦極快一個月,那之後,兩人不近不遠的相處,盧茵只覺得,也許她身邊需要一個男人,給她溫暖,給予關心和愛護,在生活上可以相互依靠。而這時,恰好他出現了,自己也並不排斥和討厭,甚至有一點點喜歡。

只是偶爾恍惚,覺得太不真實,無論是他的人,還是重現接受一段情。

一切都像是場夢…

陸強洗完了,回身問:“切成什麼樣?”盧茵回神:“…你會切?”他挑眉:“我應該不會?”

“沒有。”盧茵說:“只覺得你這樣的人不能做這些。”陸強取了刀:“切蔥花兒?”盧茵點點頭,他才又問:“我什麼樣的人?”

“有點兒大男子主義。”陸強“嗬”了聲,手下動作麻利:“我老家是農村,五歲會砍柴,七歲能踩凳子給一家人做飯吃,十五已經在外頭混了…監獄裡哪樣不得自己做,掉個釦子,拿吐沫星子也得給沾上。”

“…”盧茵問:“你老家是哪兒的?”

“武清縣錢樹林村。”

“家裡還有別的人嗎?”好一會兒,他切完了:“還剩個老孃。”盧茵沒說話,把焯好的西芹放到冷水裡,聽旁邊問:“你呢?”

“我?”盧茵想了想:“我家不是本市的,老家在黔源。從小沒見過我爸媽,是在舅舅家長大的,他們條件不好,高中以後就一直寄宿,後來上了大學,都靠獎學金和打工。”陸強不由看向她。

盧茵回視,輕鬆的笑了:“你別用那眼神看我,我從小就獨立,沒覺得自己多可憐,格也不扭曲不變。態,只是有點膽小罷了。”她嘆了聲:“其實我認命的,雖然舅媽…但舅舅還是很疼我的。”陸強眸光微閃,也恢復自然,哼笑說:“不光膽小,還愛耍小聰明。”

“…哪兒有。”陸強卻轉了話題:“所以,就因為個渣男,跟他在這兒混五年?”盧茵動作一頓,垂下眼,陸強看她“得,咱不提。”他勾住那小細,往她太陽上猛親了口。盧茵推他,在他親的地方抹了下,小聲嘀咕:“真討厭。”

“還嫌老子。”他勾角:“還切什麼?”兩人邊做邊聊,三菜一湯很快端上桌。

上次買的白酒沒喝完,陸強勸她喝點兒,這次她怎麼都不肯。

他不勉強,自酌自飲,喝掉了兩口杯。

飯後盧茵去洗碗,他累了,坐沙發上沒動,看了會兒電視。盧茵回來連衣服都沒換過,收拾好擦淨手,在屋裡轉了兩圈,抹幾下桌子,洗完水果,又去陽臺收衣服。

陸強追了會兒她的影子“坐下歇歇。”盧茵看牆上掛的表:“時間不早了,趁天還沒黑透,趕緊回去吧。”

“眼又不瞎,再待會兒。”他拍拍旁邊:“過來。”

“我還有點活兒沒…”

大點兒地方,有什麼活兒,”他打斷:“我又不吃人,過來。”盧茵頓了下,朝他走過去,他手還攏在後面,沒等她坐實,那手臂一勾,盧茵半個身子都滾進他懷裡。

她撐住他的腿,叫了聲。

陸強笑說:“你這小可真細,我一手就能給掐斷嘍。”說完特意環住捏了兩下。

盧茵穩住身體,拍他手:“你別亂掐。”陸強不動了,大掌規矩放在她側,仰躺著,眼睛瞟向電視,裡面正播放一部連續劇,家長裡短,雞飛狗跳。

陸強本沒看懂,問了句:“這演的啥?”一回頭,見她不知盯著哪處,正出神。目光呆呆笨笨,嘴抿成一條縫,從他的方向看,那粉白皮膚上掛一層極細的絨,鼻頭圓潤翹,頸部線條格外柔美。

陸強心猿意馬,一抻脖子,循著那小嘴兒就親上去。

盧茵最開始嗚咽了幾聲,慢慢的,心底那一絲抗拒被身體真切的。望點燃,大腦當機,手掌抵住他膛,竟似推似

陸強忍得難受,手也開始不規矩,盧茵反應過來,趕緊叫停。

著,已把她半壓在沙發上,鼻息噴著她頰邊:“什麼時候讓老子上?”盧茵皺眉:“你說話能不那麼俗嗎。”陸強換了個說法:“什麼時候和我一起睡覺?”

“…”她臉紅一陣白一陣,頂著頭皮說:“我們認識剛多久…彼此也不那麼瞭解,如果你單純只為…這種事兒,我想,我不太…”

“行,”他了口氣,把她拽起來,啞著嗓子:“先給摸摸。”盧茵來不及阻止,只覺他大掌從後背溜進去,勾住帶扣往中間擠了下,前面一鬆又一緊,她呼滯住…

許久後,盧茵內衣竄上來,被他欺負的眼裡霧濛濛。

陸強也不好過,解了饞卻越吃越餓,怕真的過了嚇到她,幫她把衣服整理好。

“走了。”他親她額頭,嘀咕一句:“…真他娘折磨人。”***陸強住處,是在市場盡頭的一排房子裡,興建時間比盧茵住的還早兩年,不是正規小區,孤零零一棟板磚樓,裡面多是租住客,在下面賣菜謀生。

從盧茵那裡回來,出了小區,拐上一條僻靜的路,路邊菜市已經收攤,爛菜葉子爛水果扔的到處都是,魚腥水潑在路上,招了蚊子蒼蠅,臭烘烘的。

他像聞不到,把外套甩在肩上,兩手著褲袋,也不看路,走的鬆散緩慢。這裡沒有路燈,住戶不多,不是賣菜時間,很少有人從這兒過。

農曆初一,無月光。四周靜悄悄,晚風捲起路邊的塑料袋,在腳邊亂舞。

陸強側頭吐了口唾沫,腳步微頓,他停下來。頭還扭著,眼睛盯著虛空的某一點,眸光一瞬變得銳鋒芒。

站了幾秒,他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這條路並不寬,筆直下去,走到頭兒拐進一個衚衕,就可以到家。

陸強把肩上的衣服拿下來,捏在手裡,肩膀,步伐比剛才大了些。

他耳朵微動,聽見呼呼風聲伴著略混亂的腳步,陸強沒回頭,直接拐進衚衕裡。

衚衕窄小,最多隻容兩個成人並排過。陸強走了幾步,出口被兩個黑影堵住,他偏頭,黑眸向左瞟,後面也有腳步跟上來。

陸強索停下,問了句:“兄弟,哪條道兒上的?”沒人答他,黑影緩慢移動,前後夾擊,把他往中間堵。陸強橫過身體,左右掃了眼,一面三個,另一面黑壓壓大概七八個。

他沉著嗓子:“這兒就爛命一條,要求財的,哥幾個恐怕找錯人了。”那當中有個挑頭兒的,喊了聲:“給我上,別他媽聽他廢話。”一瞬間,那幾個黑影全部壓過來,手裡拿鐵的、鋼索的什麼都有。

陸強赤手空拳,手裡只一件衣服,兩頭的人撲上來,他縱身躍起,腳掌瞪住一側的牆,跳了半米高。

兩頭的人撞一塊兒,陸強往旁邊踹下去,倒了兩個。他踩住一個的口,手裡的衣服當鞭子,甩在撲來的黑影臉上,那人哀嚎,手上一鬆,鐵脫了手。

陸強奪下工具,鐵在他手中像有了生命,臂膀輕輕一甩,左右開弓,沒人能近他的身。那些黑影倒的七七八八,還剩下三個,陸強剛想掄過去,那後面拍了幾下掌,隨後有人笑起來。

“陸強,多年沒見,伸手還這麼好?”陸強眸光微縮,一瞬間,已經辨出那聲音。

沒等說話,有人一子砸下來,陸強抬手握住,臂力足以抵擋這一,可他一頓,卻鬆了手。

那一直直朝他肩膀砸下來…